她想起第一次見，就是因為他這樣，她一點不覺得可怕。他也不是那種上一代老夫子的感覺，倒是有時候有些幼稚，比如總是悄咪咪給她戴花，還刻意在她脖子上、手臂上留下印記。讓她和那些太太們在一起的時候膽戰心驚的。

“我從來不覺得你比我大很多，你們那個圈子，比我們倆差得還多的多的是。”

他笑道：“他們那是權錢交易，當然不計較那些。”

靜谧了片刻，她笑道：“到窗口來，這裡可以看到梅花。”

花園裡有一棵很大的白梅花樹，現在開了一樹的花，樹枝上、花上都積了一層雪。

那時候她沒有到梅花開就死了。

她挽着他的胳膊和他一起看梅花，好像好久好久以前，他拉着她的手，也是站在這裡，和她一起看煙花。

他連院子都不會去，他們永遠隔着玻璃罩子去看外面的世界。

第二天他起來的特别早，她從枕頭底下拿出一隻天青色的方形布袋，上面一朵白色的蘭花。

“這個給你。”

他打開裡面是好多的瓜子仁。

自己一個星期沒回來，她還真是好想他。心化之餘還有種似曾相識之感，就是想不起來了。

他笑道：“那情書和頭發做的同心結呢。”

《金瓶梅》裡勾引人用瓜子仁，還要有情詩和定情物。

她道：“我寫不出那種肉麻的東西，而且我的頭發還是卷的，沒辦法做同心結。”

她摟着他的腰，又磨了一會兒放他出門了。看向外面，天還沒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