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沈安坐在床上,擰着眉很是不解。
謝遇良總不能告訴他,擔心他死掉吧!于是神神叨叨地:“沈安,沒有為什麼,世上很多事都有因果,唯獨這件事沒有。”
沈安:“……”
他下床走到謝遇良身邊站定,面無表情地開口:“吳兄,你才說想和我過日子,今天就要分房睡了?”
謝遇良梗着脖子:“也沒哪條律法規定過日子就得睡在一起啊。”
沈安點點下巴,長長“哦”了聲,然後問:“你的夢魇解除了?”
“沒有……”
“即使是這樣,你也不願意跟我睡一間房。”沈安捏住謝遇良的臉,左右晃晃:“吳兄,你當初誘騙我的時候,可不是這副态度。”
謝遇良扒開他的手,在手心親了親:“我什麼時候誘騙你了?”
還沒親到,沈安就把手抽走。
他神情冷漠,看上去正在生氣。
謝遇良一手抱着枕頭,頗有些難言,半晌幹巴巴地說:“我走了,明早再回來,晚安。”
剛轉過身,就察覺到一股勁速的風從背後襲來,他立馬彎腰躲過去,下盤卻被攻擊,沈安一個掃堂腿把他踹倒,抱着人滾到地上。
謝遇良是好好的,沒摔着也沒磕着,沈安就不行了,腦袋還是哪兒重重撞了一下,發出“咚”聲。
他想從沈安身上爬起來,看看摔成什麼樣,誰知道沈安說什麼都不松手,死死抱着。
“诶,沈安,”謝遇良趕緊道:“我看看你,沒磕着腦袋吧。”
沉默片刻,沈安說:“你不能走。”
“我就到隔壁屋裡,又不去哪。你怎麼樣啊,摔得疼不疼?”謝遇良伸手摸他的後腦,反被抓住,沈安翻了個身,兩人位置調換。
沈安靠近他的脖頸,輕輕親吻:“我哪裡做得不好嗎?吳兄,你不能把我捧到天上,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我會摔死的。”
沈安難得對他說軟話,謝遇良聽完心都要化了,哪兒還管别的,先湊上去親了一頓。
呼吸交換,兩人均是喘着氣。謝遇良跟沈安說他和鷹爪的猜想,隐去邪派功法反噬的部分,隻說擔心沈安因此吃不好睡不好日夜難安。
沈安笑着,幫他理耳邊的鬓發,寬慰道:“原是如此,吳兄大可放心,那些魇鬼傷不了我分毫。”
謝遇良一口血堵在喉嚨裡,吐不出來也咽不進去,但他實在沒法跟沈安繼續解釋,認命地躺着:“你這些天覺得哪兒不舒服嗎?”
“一切都好,勞煩吳兄挂念。”沈安捏捏謝遇良的臉頰,從他身上起來。
謝遇良順勢坐起來,曲着腿,手搭在膝蓋上:“剛才磕哪兒了,疼不疼?”
“再疼也沒有沈某的心疼。”沈安捂着心口,猶自說道。
謝遇良簡直要被這出逗笑了,他站起來,把枕頭拿起拍灰:“這位心很疼的沈安公子,在下能上床睡覺嗎?”
“可以,但你要想清楚。”沈安表示:“上了就不能再下去。”
“好霸道。”謝遇良邊吐槽邊爬到床上。
他側躺在裡側,朝沈安擠眉弄眼,知道沈安看不見,搞怪一番才清嗓:“沈安公子,我明天能下去嗎?”
沈安蹲在床邊,聞言揚眉,聲音清越:“不能。”
“哇。”謝遇良狀似驚歎:“那我怎麼吃飯?”
沈安也側躺下,笑起來:“我喂你。”
“如果我想看外面的花呢?”
“我會把最美的那朵摘給你看。”
“我總要出恭吧?”
沈安想了想:“沈某抱你去。”
眼補非禮勿視畫面之後,謝遇良舌頭頂了頂臉,憋不住笑:“你怎麼不把我綁在床上?”
“可以嗎。”
“你說呢?”他頓了頓,又笑:“今天一走路就摔倒,要把我抱去哪兒啊。”
“我現在能看見一點。”沈安目光虛晃,在他的視線裡,面前的人輪廓模糊,隐約能看見臉龐,他伸手撫摸那張臉,腦海補充着細節,嘴角上揚:“以後不會摔倒了。”
謝遇良驚喜:“能看見了?那藥液果然不錯。”
等會兒,沈安能看見,豈不是剛才自己做鬼臉他都看見了?謝遇良闆起臉:“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沈安怔然,眨眨眼:“想等穩定了再說。”
“以後有什麼事情要第一時間告訴我,不能等。”謝遇良嚴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