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減表情暗含期待:“玙哥,晚飯做好了要來吃嗎?”
小環感到睡久後頭腦發悶,微驚:“已經晚上了啊。正好我也餓了。”他出門瞥見從樓梯間冒出一個頭的耿加,看起來鬼鬼祟祟。
“耿加你……在幹什麼?”小環疑惑,看着這一幕總覺得眼熟,“難道是被我看到你上班睡覺了?”
耿加立馬滑跪,假哭道:“玙哥不要再扣我獎金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嗚嗚。”
“這句話你好像說過。”小環感到好笑。
耿加一下子就閉緊了嘴,心虛的眼神亂飄。
“宋乘不在嗎?”和他們吃完飯小環問。
“他今天請假了。”佘除說,“玙哥你要去找他嗎?能不能也帶我去?”
“你想去找他也可以請假。”小環不解他為什麼要找他。
佘除委屈:“我也想啊,但是加哥不給我請假。”
耿加敲他腦袋:“你還是快去幹活吧,月初你就曠工好幾天了。”
“耿加,正好我找你有事。”小環示意他跟過來。
“什麼事啊,玙哥?”耿加跟他走,一路上很安靜,他感到奇怪,對方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于是他不由出聲。
“關于酒店的。”小環回到房間,示意他坐下,倒了杯水給耿加。後者頓時受寵若驚,心裡犯怵:玙哥不會也知道他上個星期曠工的事了吧。
“我看了财務報告,雖然我沒有盈利的想法,但是……”小環喝了口水,表情平淡,“收益也不應該是赤字啊。”
“這是我的問題,上個月的電費超标了。”耿加壯士割腕般為雙兒背鍋。
“我從雙兒那裡知道電費是他幹的。”小環拿出他拟的藍圖,“我也不是為了追究這件事而來的,關于酒店的收益我有些想法。”
半小時後,耿加感覺自己淨化了。他說:“我悟了,玙哥!”
“宋乘回來你在和他商量一下,畢竟我這隻是紙上談兵。”小環注意到手機收到的短信,“等一下,我去回個消息。”
“好。”耿加注意他的鍵盤機,内心疑惑:啊?老年機?
小環看到是祁擾玉發來的消息,問他有沒有吃晚飯。他睡太久完全忘記跟祁擾玉說一聲了,應該是讓他擔心了。小環沒回短信,直接撥了電話。
電話結束,小環對耿加說:“我還有事先走了,有事手機聯系。”
“玙哥你不是說過有事不要找你嗎?”
小環動作一頓,想起來這确實是他說過的話。他沒告訴過他們自己有雙人格,其實這不是什麼應該說的話,就像當初告訴祁擾玉之前一直忐忑不安對方能否接受。擁有疾病,不論是生理還是精神,疾病都會讓人産生一種差異,一種正常與特殊的區别,正是這種區别造成了世上多數的誤解、歧視、孤獨。
小環笑笑,回他:“雖然我不管店,不一定回消息,但你真不發?”
“我走了,再見耿加。”小環開門,外面蹲着三個人,像是一排蘿蔔。
“哥,你要走了嗎?”雙兒站起來。
“嗯。”小環說,“再見。”
“玙哥下次再來玩,我打牌進步了。”佘除十分自豪的挺起胸膛。
“宋乘沒把你的牌瘾戒了嗎?”小環笑笑。
秦減遞給他一袋餅幹:“我自己烤的。玙哥再見。”
“謝謝。”小環揮手與他們再見,“不用送我。”
耿加目送小環離開,面色凝重:“今天玙哥感覺好奇怪,我有一種玙哥要跟我們永别的錯覺。”
“少咒哥。”雙兒為小環伸張正義,擡手打了耿加的後腦勺。
這一掌一定夾帶私貨了,耿加被拍的整個人都往前踉跄。他回頭看向雙兒目露兇光:“你小子也敢打我了。”說完這兩人扭打起來。
*
他們依舊是一群活寶。小環回去的路上不忍發笑。他們是除餘文述和盧會醫生以外不一樣的朋友,也是很重要的朋友。
小環瞟到路邊隐秘低調的小店,稍作思考走了進去。
祁擾玉自從下班就開始心不在焉,他用八音盒一遍遍播放當初小環為他錄的鋼琴曲。他曾在無數個想他的夜晚把鋼琴曲一遍遍的播放,想象那天第一次聽到小環為他彈奏時的眼神。
實在沒忍住,他發消息給小環。期間鋼琴曲一直在播放,直到突兀的插入重新播放的曲調。他看清了手機上的備注,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他又過了一段等待的時間,終于聽到玄關處傳來了聲響。他立馬起身走出房間。
“回來了。”祁擾玉笑着過去。小環正在換鞋,聞言擡頭說:“我回來了,等很久了吧。”
祁擾玉注意到他手中的袋子,接過來順嘴一問:“買的什麼?”
“我去見了朋友,送我了自己做的餅幹,你也嘗嘗。”小環面不改色。
祁擾玉認出了裝餅幹的袋子,但……他看向另一個黑袋子:“這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