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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朱鬼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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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朱鬼柳說這話也有失水準。她為人也像水那般,隻不過卻是被動地當遇見冰冷時,她也會變得冰冷,如果别人溫暖她也溫熱的那種。

當然,也有可能是理間深秀也有很多事不想做,忍了那麼多年才第一次朝人發火的,可她卻剛好碰見,就這麼對人吹毛求疵,又以偏概全的錯怪了人家--還真是不得生活要難得糊塗和寬容的要領。

隻是朱鬼柳還沒想到這一層,理間深秀就哼了一聲,突然把火開向了她,“你看看你,額頭上都長了那麼多痘痘,怎麼就能……這麼就出門了呢?你真是”

理間深秀搖着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讓缪辰都不禁覺得似乎她這樣做還真過分了。畢竟西國上層女人注重精緻得體,比如披着濕頭發出門都是對人不尊重的,也隻有底層人民趕着事情做,才會做出這樣有失水準的事來。

但朱鬼柳最近一段時間,因為郭斯嘉的事和其他的事一直都很焦慮,眉心發痘發熱,她覺得是很正常的事啊。等它自己好了就是,怎麼就怎麼樣子了呢?

她也是夠不明白的,又窮于辯駁,也不想多說,就打算起身要走--如果他們按照平時男人女人的關系來分的話,朱鬼柳畢竟是女的,不高興了甩臉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關鍵的是理間深秀的身份不同,縱然這是個私下的見面,之前他們還算是朋友地在那邊交談。可隻要理間深秀一叫她一句朱警司,她還是不能離開--因為她是他邀請來見習的,到時候簽同意書讓她離開的也還是他,所以作亂不得。

是以理間深秀用“朱警司”叫住她後,朱鬼柳渾身不耐地停下了。

“怎麼,還有什麼事?”。

朱鬼柳一臉不爽,卻還是好聲好氣地問着,從聲音裡就可以聽出,她其實并沒有是在這方面較真的人,但就是很不愉悅。

理間深秀悠悠地歎了一口氣,瞟了一眼缪辰,還是決定自己開口說出目的。

“我邀請你來華國的目的不止是來見習的;雖然我們上次談過有關這個話題,也有些相左的意見,但你還是需要出門外交的,不為你自己,也請為我的名譽考慮一下吧!”。

理間深秀還算是誠懇的“請求”着,在朱鬼柳看來卻像命令--但即使是那樣,朱鬼柳一想到他以往對自己也都很不錯的樣子,蓦地猜想可能西國這裡的文化傳統不一樣。

她自己等同于被他認為是一類人,結果她卻表現得并不符合他推薦适合這裡的樣子時,他自己很有可能被抨擊,名譽受損……所以失望了吧!

朱鬼柳對理間深秀發火的樣子心有餘悸,但還是想最後反抗一下。

“我不是不喜歡和人說話,我就是……不喜歡和我不喜歡的人說話,因為沒話說……而且我也和她們都格格不入,我是那種衣服幹了就穿哪件的人,也沒有什麼打扮欲望,實在是沒有辦法了,要是做了反而更不好……”。

理間深秀就奇怪了,“你不是崇尚司法公正嗎?那你為什麼對其他人偏見那麼大,你根本也沒給機會去真正了解她們啊!而且,你不喜歡政治,不喜歡長遠打交道--但你有沒想過你這樣很自私,你在扼殺可能有的進步……”

理間深秀 眉頭皺着,“那幹嘛說得那麼好聽,你喜歡的慕斯蛋糕也是經濟高度發展而來的産物,那不就代表了我們西國,你怎麼能一邊享受這個,一邊又排斥我們西國的人吧!你們華國的司法不也是要向我們那樣發展,隻不過說法說得比較好聽而已!”

理間深秀近乎氣憤地說着,不知表達是對朱鬼柳的不滿,又或是對她的國家。

難道是最近他們這樣的神學王室國家的統治遭到危機了?對政治和數字一向不敏感的朱鬼柳第一時間冒出這樣的想法。且這個問題她感覺到棘手,直接怼回去是可以,但一向情感沖動型的她難得想起自己現在代表的可不是自己。

而且如果待會她的辯駁又被指責說法好聽,就不爽了--畢竟她總覺得她不是他的對手的。

朱鬼柳把嘴裡的蛋糕吞了下去,轉眼想到不對--惹不起她躲得起,就放下挖蛋糕的湯匙。

“我有事要先走了……”,她說了一句。

理間深秀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赤裸裸地就在說,不就我說的那樣。

那個眼神讓朱鬼柳最後一絲控制自己的理智斷線,她一下子就被激怒了。

“我們在向你靠近,才讓這個我們的世界變得更美好?你怎麼能這麼說!如果死是一種必然,那麼我們隻不過處在不同的人生階段而已,我們的确到最後也會度過一段過度文明的階段,在那之前也會因為經濟發展要付出很多其他的東西;可那根本和你們的不同好嗎!”

“我們不會沒理由地把人當做沒有感情的機器,剝奪他們快樂和痛苦的權利,然後再把他們一生的勞動成果截取累加,當做自己的财富!最後還嘲笑他們的姿态。而且,如果我說我喜歡腦性男的話,難道我還非得找一個醜的人在一起嗎?”

“你這話說的很沒道理,慕斯蛋糕是一個窮苦女人為了給她丈夫上戰場用各種雜糧做的,你怎麼就能就這樣拿過來說這是你們經濟社會發展的高端産物,代表象征呢!你才是僞君子!”

朱鬼柳越說越激動,不知什麼時候連這話都說的出口。這說的是他們現在旁邊還站着的家族仆人呢吧?還真是,讓人難堪。

那女侍者頭低垂,一看缪辰吩咐,早已經從旁退下,顯然不知道朱鬼柳說了什麼挑釁權威的話。

西國有很多這樣以神學王室為統治的國家,演變成現在,貴族變成高官高層,是因為他們所受的教育良好。而簡單教育過的平民從事的基本工作則受他們指示,完好地維持社會運轉--至于各國奴仆制下的仆人,從恒遠的古代就已經流傳下來的血脈。

就算他們有心現在讓他們接受教育,那種“低人一等”的氣概也是暫時扭轉不來的,而且那麼多的人,哪有那個時間那個精力?不過這誰都心知肚明的事,卻被朱鬼柳拿出來這樣說還真是有些打臉……

理間深秀定定地看她,眼神一片幽暗。

而就在缪辰以為理間深秀将要把她“淩遲”的時候,理間深秀卻是起身,意味不明地走了。

朱鬼柳仍是氣呼呼地走去前台要去付錢,卻被那個家族仆人分配來店裡做侍者服務的女孩拒絕了--手腕上有紋着缪辰家族的族徽--這是後來朱鬼柳才知道的事,那女孩卻說是理間深秀已經付過了。

看朱鬼柳還有堅持要付的迹象,缪辰拉着她小聲說。

“他如果付了,就代表他一定要要這樣做了,你怎麼能反駁他呢!”。

朱鬼柳一聽這話說的,就像是她的爸爸那樣,不給她的再怎麼求也沒用,她不要的,他給了,她就得生受着似的。

朱鬼柳一下怒火沖上天,把錢拍在收銀台上,看了緩緩門口走去的理間深秀一眼,轉身就從另一邊門走了。

不過最後,朱鬼柳還是拿到了那張Relasody的碟片,還是缪辰特地送過來大使館給她的。

朱鬼柳有心想問他什麼,可一想到他是理間深秀的好友,很多事他作為什麼身份也都不好說。

所以幹脆連為什麼這首歌叫這個名字,作者是誰也都不問了,隻是向他謝過,然後經曆過一天困頓地早早就睡了。

隻不過朱鬼柳奇異地發現,一向并不會做什麼奇怪夢境的自己竟然做了個非常怪異的夢--就在她和理間深秀吵了一架後。

夢裡理間深秀跪坐在她的床邊,附身趴在她臉旁,湊的很近地,小心翼翼撥開她睡得淩亂的頭發,讓她露出迷離的眼看着他。

在夢裡,一切都昏昏沉沉,又似月光那樣缥缈銀光,映照得一切都模糊不清。

理間深秀在她耳邊一直低喃,聲音無比細緻又入微,像是一個小孩子一般,“我總算知道了,你不愛和人說話,大概是因為說話會暴露你的智商,顯得幼稚,對吧……”。

朱鬼柳很想否認一句的,可卻發現自己的身體難以動彈,就像是打了麻藥一般,沉重得令人難受不已,又要昏睡,卻是怎麼也睡不着地,所以她隻能這樣繼續昏沉地聽了下去。

“缪辰啊,你以為他是作家,他就是個浪蕩子啊……”

頓了一下,似乎覺得背後說人壞話是很不君子的舉動,不過雖然很不好意思,但他還是忍不住地說出了口,“所以你要離他遠一點才是……”

“我其實很喜歡你的……我知道我今天那樣不好,可是我真的是被你和缪辰氣到了……呐,我都和你道歉了,那你現在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告訴我好不好……嗯?”

理間深秀看着她依舊有些渙散的目光說,隻是溫柔。

朱鬼柳還是覺得自己沒有很清醒的樣子,隻是疑惑這個夢怎麼如此漫長,她想醒來的啊,因為這好令她尴尬啊!

她艱難地動了動手,理間深秀卻伸手,就準确地握住了她的手,修長的手磨娑過她的手指戒指上的位置,聲音似從天邊而來,“……你這戒指是從哪裡來的啊?”

朱鬼柳一聽這話奇怪,手也懶得動了,勉強終于能找到自己的聲音似的。

皺眉反問了一句,“你問這個幹什麼?”。

理間深秀沒有回答,但朱鬼柳還是有心要等他回答的,隻不過卻是呼吸沉重了起來,她又陷入昏昏欲睡了。

這個夢做的可真是,讓人怪難為情的,朱鬼柳昏沉的時候想着,又聽見理間深秀輕淡地一句“明天告訴我……”時,就覺得更加讨厭,一下子就放棄抵抗睡意的襲來,直接又睡過去了。

第二天,朱鬼柳還在為了那夢而感到心不自在,但即使昨天的睡眠質量很差,她也還是打算照常去鄉鎮做些采風了解的。

不過剛出門的時候,大使館的人告訴她今天會開重要的晚會,是以所有的大使館人員都要到場,不讓朱鬼柳出去。

朱鬼柳本想說我去去就回,但那個人可能鑒于朱鬼柳經常一去不回,又才打電話說明的惡劣事迹有所耳聞,所以怎麼樣并不讓她走。

朱鬼柳被這一攔,正巧今天也沒很想出去,就沒想什麼,隻是待在房間了。

隻不過等到晚上的時候,她出房門進晚會大廳的時候,看見理間深秀他們進來的車隊,整個人就不好了。

她剛拐彎打算從側門進去,就碰見了在廁所旁的缪辰--她嚴重懷疑缪辰是不是蹲點在這裡守着她的,因為他是背靠在牆上的,可是她一出現他就側頭看她,然後朝她走來。

“你怎麼不把頭發放下來啊”,缪辰拉了一下她的手,把她從頭看到腳,雖然那樣說着,卻并沒有任何嫌棄意味,隻是像提一個普通的建議似的。

所以朱鬼柳也壓下疑惑,好聲好氣細聲細氣地說,“我不喜歡,因為不方便工作,而且我又怕熱”

缪辰聽後點了點頭,率先走在了前頭,朱鬼柳不知為什麼就想起了昨天理間深秀夢裡說過的浪蕩子的話。可能是缪辰平日裡的所為,和他的一貫樣子才讓她潛意識裡有那樣的意識,所以做這樣的夢吧?

朱鬼柳心想,眼神一斂,并沒有再看他,就一起進了大廳。

剛開始是華國大使邀請理間深秀在台上作為開幕人講話,隻不過當理間深秀說完之後,朱鬼柳就在台下開始吃她取的飯食:豆芽菜,肉丸,豆腐。

缪辰等她吃完了才問她說,“你怎麼這樣吃?”,缪辰從沒見過像她這樣的吃法,忍不住問了。

朱鬼柳擡頭,“青菜有益,但我不喜歡吃……”

“那你最喜歡吃豆腐咯!”,缪辰得出結論。

“不,因為豆腐上面有撒香菜,而且還可以蓋住肉丸的油膩——我不想最後一口是油膩膩的感覺”,朱鬼柳回答。

“噢,那你最喜歡肉丸?不對,你不是喜歡甜蛋糕嗎?怎麼不拿,還有很多”,缪辰回頭看了一眼自主取食的長餐桌,還有很多精緻的甜點。

朱鬼柳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轉頭看向别處。

誰知道好動的缪辰又突然發現新大陸似的拿起她的手看。

“咦,你這手上戒指好看,哪裡的呀!可不可以借我參考,讓我也做一個戴……”。

朱鬼柳被這突然的觸碰一下,猛地收回了手,蜷起握在桌下,皺着眉頭看他。

而缪辰仍舊一臉無辜地看她,似乎她收回手才是無禮的舉動。

朱鬼柳于是收回目光,眼眸垂了下來,還是這幾年來第一次對自己的這副戒指有過那麼認真的審視。

她也突然想起來了,好像她來西國之後,有些人是對這戒指産生過目光凝視的,但她以為可能是因為沒有人會像她這樣,把夫妻對戒戴在手上的原因吧?的确是有些奇怪。

這副戒指的由來,說起來還是有些心酸的,因為這也是她為什麼現在這麼怕運動又懶怠的原因。

實在是那時候的那段日子是她最難過的日子了。那一段時間,繼家裡所有的長輩,和她的父母親也離開人世,就連從小陪伴她長大的爸爸的老助理--也就是她後面認的幹爹也走了以後,她在這個世界上,還真是赤條條地隻有一個人的生活了。

那一陣子她無比地後悔,沉浸在遺憾中無法自拔。

她後悔她從來沒有給過自己時間,去好好了解從小陪伴自己長大的爺爺奶奶他們,而是直到他們去世了,也才感到懊悔而已。

而那時對幹爹也是,想要再問一個問題,或是知道他是另一種怎麼樣的人,也沒有辦法了……

她家那時候住在軍區旁邊,那一陣子和她家的悲傷比起來,那個軍區更是騷動。

聽說一個場面住在軍區裡的獨居老婦人,她的丈夫不知什麼身份,但幾年前去世了的。

而今,她竟然将自己反鎖在軍區别墅裡面,不準任何人進入,除非把她家門前的榉木扛一百次才可以見她。

她的身份應該是很受重視,但脾氣卻不太好,所以剛開始還有人堅持,到後來就沒有人多管了。

朱鬼柳也是因為自己對幹爹的愧疚,所以想借此“光明正大”的理由懲罰自己。

剛開始不知道為什麼幹爹去世前,朱鬼柳有些希望自己要去見她的,就每天從她家門前搬了一百次的榉木--最開始花了五天的時間好不容易搬完了,卻是天暗了連門都沒得進去--隻不過到後來的後來,即使她進得去了,卻也是每個下午兩個人--一老一小隻坐在那裡喝茶而已。

那個女人,朱鬼柳稱她為女人,是因為她實在不像一個普通的年老女人。相反她還很堅毅,從裡到外都散發着一種強勢自然的感覺,給人的樣子很是敬然。

朱鬼柳給她幹農活,也看她給她的書,靠着自虐般地堅持了下來,也似乎減少内心所謂的罪惡。即使她隻是很後悔之前沒有多了解過曾經陪伴在她身邊、而現在想見卻見不到的人而已。

後來,那個女人也很早就去世了,雖然朱鬼柳也認為她那樣的女人,不是随便能夠被什麼打倒的,但她就是那樣,在生活裡一天天地衰弱下去。

朱鬼柳猜測自己每天晚上的難以入眠,和早上難以清醒控制身體的原因,除了是五官太過靈敏外,還有一點就是因為那段日子的太過勞累引起的。

她的忍受痛苦、堅毅能力的提升是很高,就像她那次背不動理間深秀,她卻還是能繼續堅持的那樣,可她也不是沒有付出和損失的。

有可能她的那些問題,的确就是那時候的這個事帶給她的--不也還是有她那因生長期常常幹活,而變得異常粗大的手也可以證明麼?

但朱鬼柳也還是感激那段時光的,因為那段時光,她收獲到的就是她在這世界上彷徨處事的第一條準則:忍耐。

她也需要這樣的忍耐,去忍耐沒有朋友,沒有親人的陪伴,去忍耐什麼也不會,重新來過的艱辛。所以她這才會把那個女人臨死前送她的那副,看上去貴重得倒像假的戒指一直戴着。

那應該是朱鬼柳把最初的自己埋葬在,最後一個知道她真面目的、也就是那個女人的念想裡。

朱鬼柳看着戒指,蓦地想起那個女人,才隐約記起那段的記憶,有些恍惚。

而缪辰又輕推着問她問題。

朱鬼柳被晃得頭暈,卸開缪辰的手,面容冷峻地看了他一眼。

“這個恐怕不能。這是……”,朱鬼柳眼神一閃,然後想起那個女人罕見幾次溫柔都是同幹爹他們關心自己的樣子,就擡起頭,“這是我幹奶奶給我的,隻有我未來的結婚對象才能戴的”

朱鬼柳也不至于怎麼,怕缪辰真的問她要了樣式,不想和别人戴同種戒指,所以她随口加上了最後一句話打消他的念頭。

“切”,缪辰見她如此說,不由哼了一聲,躺回座椅。

“你這樣找得到丈夫?哈!”

朱鬼柳看他這樣也用鼻孔哼笑了一聲,好笑道,“可是我又沒有打算結婚,你操心那種事情幹嘛?”

“你--”,缪辰一副不可思議又極其難以理解的目光看着她,怕很是想不通。

朱鬼柳心中一陣好笑,也起了往常他逗弄人的那般心思,半真半假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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