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打渣男
“對不起女士,沒有預約是不可以進的……”
s市,萬陽大廈。
富麗堂皇的門廳口,身穿制服的前台姑娘連忙從未完全打開的狹窄走道裡擠了出來,急急忙忙地想要攔住一個直向大辦公室裡走去的年輕人繼續向前。
為什麼會稱這個女士為年輕人?蓋因她的打扮十分中性化。
寬檐舌帽,修長西褲配了件松垮工裝外套和運動球鞋——無比矛盾的老氣下卻又唇紅齒白、俊朗無比——且不注意看便會認為是個男性,所以稱之為年輕人。
前台姑娘伸手想要攔她,卻被她以一個詭異的側身給直接躲了開來,更快一步進了大辦公室。
年輕人顯然是來過這裡的。
一進大辦公室後,便徑直奔向走廊深處的總裁辦公室去。
而跟在後面跌跌撞撞的前台姑娘簡直欲哭無淚。
十分鐘前她才剛為老闆和一位非常非常重要的超級VIP端進茶水,現在這人這麼闖進去可真是完蛋的代名詞——完“命”了!
事情發生得很快,還未等衆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年輕人已經打開了總裁辦公室的大門,利落地反鎖。
房門外的種種不得而知,房門内的兩人卻都被這不速之客給吓了一跳。
坐在主位上的老闆剛想張嘴呵斥,卻在看清年輕人轉過來的臉時又緊緊閉住雙唇。
一旁的客戶直起身不解,“金戈,這是……”
還沒等他解釋,年輕人目光就直盯着他們,非常幹脆地跨過沙發走到辦公桌旁。
屈身将桌上一式兩份的合同全部收攏拿起。
她一目十行地掃了一遍,在看到最後蓋着印章的簽名時,眼神晦暗了下,再亮起來的時候,修長的手指一個拉扯。
“刺啦”一聲,剛簽好的文件就這麼被撕的橫碎。
金戈怒了,一拍桌子立時站了起來,“杜沐雨,你他媽做什麼啊!”
那聲音顯然很有氣勢,金老闆略顯圓潤的臉也都抖了三抖,但那兇狠卻不及手長腿長的杜沐雨的施施然一瞥。
“我已經報警了”
金老闆愣了,“什麼”
杜沐雨唇角微勾,不動聲色地從工裝外套的寬大掏出一個啤酒瓶朝他腦袋砸了過去,然後笑得愈發盛烈。
“清若讓我給你帶一句話,祝你和林疏榆白頭到老……”
一瞬間血流如注,被痛擊的金老闆頓時傻在原地,待反應過來後,卻是接連而來的啤酒瓶又打了上來,制得他寸步不得。
一旁的客戶剛想制止,杜沐雨隻斜了他一眼。
“别多管閑事”
不知是這句話的威力太大,還是那人也不屑和女人動手,他竟真的沒動!
這不禁讓杜沐雨高看了他一眼——要是他不分青紅皂白想要上來“行俠仗義”,那可沒意思的緊。
不過……杜沐雨暗暗打量了下那鎮定自若的人。
西式棱角分明的輪廓,加上養尊處優精緻的貴氣,雖然身材看上去比自己的健壯,但就那麼白皙細膩的皮膚來看,指不定這人甚是“嬌弱不堪”呢!
心思電轉之間,杜沐雨難免得出另一個結論。
如果不是太過睿智,便是太過愚蠢,他見此暴行也不上前幫助,可真是懦弱冷血一個!至少也不能搞出人命吧!
杜沐雨心裡臆想着自己的雙标,絲毫沒察覺自己的不妥。
隻不過想着還要再狠狠來個幾下的時候,一摸口袋,瓶子沒了。
不由可惜。
但那也沒什麼損失,因為下一秒,警察們就破門而入了。
在看到滿桌血迹的時候,他們如臨大敵。
門縫後偷偷圍觀的人也個個尖叫連連。
而杜沐雨不為所動,十分配合、甚至笑容滿面地舉起手來,乖乖地站在一旁。
若是忽略她滿身的血迹的話,看上去簡直比任何人都人畜無害得許多呢!
趴在辦公桌下的金老闆朝外氣若遊絲伸手,邊爬了出來。
“救,救我……”
看那大喘氣凝噎得似乎下一秒就要一命歸西了似的,一旁的客戶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
那笑聲有些不适時宜,但沒等衆人多想,他就揭曉了為何發笑秘密。
“她打你的那個啤酒瓶是演戲用的,血包就藏在酒瓶裡面……”
他一邊笑着,一邊捂着肚子,像是被面前的場景觸動了某個開關,無法自拔。
杜沐雨絲毫沒有被揭穿的尴尬,想了想,便也誠懇地向已然傻眼的金戈坦白。
“也是。如果是真的啤酒瓶的話,你現在應該去見閻王了”
“我靠!紀垣你知道還不說幾個意思,你們倆一夥的?”
反應過來的金戈爬起來後破口大罵。
“我好心好意把公司股份作價給你,你就這樣整我?不想簽就直說……”
紀垣眉頭一皺,面上卻是溫和,“沒有,我很有誠意的。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現在可以馬上再簽一份……”
“等一下!”
還沒等金老闆回答,杜沐雨伸起一隻手截斷,卻是對着警察們說的。
“我接受任何處罰。但我身旁的這個人”,她頓了一下,看向滿頭是“血”的金戈,“他不僅偷稅漏稅,婚内出軌,現在還想套用公司現金,把錢轉移到國外去——不信你們可以查一下公證處的預約單,他預約了财産贈予公證,對象是他婚内出軌的那位……”
此話一出,門外一片嘩然。
“天哪!大老闆怎麼這樣?是要跑路的意思嗎”
“不知道啊!昨天開會不是還說了公司要擴大發展,将會引入資金嗎……”
“我滴個天,千萬不要是真的,我還有房貸要還孩子要養呢!”
“不過說起來也是,好久沒見到老闆娘來了對吧?”
“到底是哪個女人?居然鬥得過那麼漂亮的老闆娘,不會是小美吧?她一向很綠茶的……”
……
門外的叽喳聲不絕于耳,金戈氣得渾身發抖,下一秒便走向杜沐雨伸手要掐她的喉嚨。
還沒等警察出手,杜沐雨一個後傾——也不知道她那腰是怎麼拗的,再一個楔步,便離那滿是青筋的手半米多遠。
金老闆還一愣神想要追上去之間,反應迅速的警察們已經上前按住了他。
“你不得好死……”,被死死壓住地金戈仰頭怒視,全然不見往日拾搗拾搗還十分優質的暖男形象。
一名警察擋在了不停咒罵的金老闆前面,揮手讓人帶了出去,而後轉向杜沐雨和一旁的紀垣點頭示意。
“女士先生,請你們配合到警局做個筆錄!”
“應該的”,杜沐雨一馬當先地點頭回應,并在警察同志做出請的手勢後率先走了出去。
紀垣則緊跟其後。
……
一陣窸窣的折騰後,在警局做完筆錄又等待良久的兩人終于被放了出來。
出了警局大門。
外頭天黑,且風大。
杜沐雨拉起了工裝外套的拉鍊後,一個電話撥了出去。
“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她說着,然後按掉電話,雙手插進衣兜轉身要走。
“等等!”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杜沐雨扭頭看去,神色盡是冷淡。
待看清那個客戶後,她眉頭一凜,實在想不出叫住自己的理由,試探了一句。
“你吓到了?”
“什麼?”,紀垣不明所以。
杜沐雨的目光落在他沾染了“血迹”的襯衫袖口,又一擡,便是濺了鮮紅的領口。
“他下午和你簽約完後,便立馬會去公證處将連同你的入股金和所有财産贈予他的情人。那個情況下隻能先打——如果我不這樣做的話,警察不會來,他也會反應過來立馬去公證……嗯,抱歉吓到你了”
語罷,甚感無話可說,杜沐雨略一點頭緻意,便要離開。
“我不是要說這個”,紀垣擡手攔住了她,然後溫言笑了一下,“我是想感謝你挽救了我的投資……”
“我隻是幫我朋友,你不用感謝”,杜沐雨斷然拒絕接下去的客套。
“可是……”
執着的紀垣還想說些什麼,卻又再一次被強硬打斷。
“抱歉!我一直秉承“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生活準則。你和金老闆的關系不錯——那就意味着我跟你沒什麼話好說的”
杜沐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掉轉目光,然後緊走兩步,搭上了從遠處駛來的公共汽車。
解釋不得的紀垣也無法,隻能徒留原地,看着那穿梭的背影和汽車車身漸漸駛向遠處。
無可奈何。
尾随的人
又是一日晴高曠野,舒雲漫卷。
杜沐雨正在公園裡坐着。
她坐得尤為慵懶,暖洋洋的光照在身上,勾勒出了一種不羁的性格。
還是那身不倫不類的衣服,隻不過換了個深淺顔色。
杜沐雨壓低帽檐,餘光瞥到草叢裡有個移動的身影。
金黃色的陽光裹滿挺翹的睫毛,眼眸低垂,當她想盡力看清那團陰影時,卻還是抵不過光線的刺入。
杜沐雨的眼睛生得極大。
圓潤,沉靜。
眼睛生得極大是挺好,至少從五官上來說就奠定了一半吸引眼球的基礎,但若碰上光線強的地方,卻是如同酷刑一般令人難以忍受的存在。
這不,還沒等杜沐雨平複過來,她就隐約感到有人正在靠近。
掩住的眼漏出幾絲視線要去看,卻是因為那刺痛不由自主地又閉緊了雙眼。
“嗨!好巧。你怎麼也在這?”
那個靠近的身影在長椅旁邊發出一聲驚喜。
杜沐雨移開手背,看清來人是誰後卻并沒有搭話,淡淡地瞥了一眼又收回視線。
紀垣不免覺得尴尬,堅持了幾秒的笑容還是松懈掉了。
“好吧!我承認,是我去警局要到你的地址的,然後想着你住這,我就在附近的公園走走……”
察覺某人的眉頭明顯深皺,他不由讷讷地閉上了嘴唇。
“什麼事?”
出乎意料地,雖然杜沐雨看起來很不耐煩,且渾身散發着一股無比想要遠離的氣息,但她卻還是開口了。
“我……想和你做個朋友”,紀垣一愣之下有些結巴,但還是趕忙接上了。
“我上次不是告訴過你答案了嗎?”
答案?
什麼答案?
紀垣一頭霧水。
但轉瞬又想起上次她說的那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言論,有些急了。
“啊,不是的。是金戈……金老闆他老婆……額,就是他的——情人,她之前在我們公司拿走一批貨,又拖着不付欠款,幾番溝通之下,于是就商定好再添追加一筆錢款和那批貨作價,讓渡一部分股權給我們公司……”
“那跟我有關系嗎”,杜沐雨聽了頭疼,一邊的眉毛挑了起來,“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看不出來紀垣一個這麼清風朗月的人居然會有點結巴,“我想和你做個朋友”
“我不需要朋友”,杜沐雨回他。
氣氛陡然有些尴尬。
紀垣沒再說話。
杜沐雨也扶着長椅的把手起身,一瘸一拐地向出口挪去。
她本來就是因為膝蓋痛才坐下的,要知道會碰上這等麻煩,還不如一開始的時候就強撐着回去的好。
額角的汗滲了出來,杜沐雨的臉有些蒼白。
而紀垣還不知好歹地跟着。
他的手探出去似乎是想要扶一下搖搖欲墜的人,可又好像覺得這樣有些不妥,便來來回回有些猶豫,晃得某人心火更盛。
“你喜歡看火車前進還是倒退?”
出乎意料地,杜沐雨明明一副立馬要發火的節奏,拳頭也握緊了,語氣卻心平氣和,甚至還很體貼地停下來看他。
看着那樣平靜的臉,紀垣直覺無論回答哪個答案都會掉入陷阱,可現實的逼迫還是讓他選了個答案。
“我喜歡看火車前進”
“呵!”,杜沐雨輕笑一聲,身體往後一側,跨坐在長椅的扶手上,一手緊握着外側的膝蓋。
“我跟你不一樣。我喜歡看火車倒退,即使那會讓我眩暈嘔吐也在所不惜--我隻希望活在過去,所以我不需要未來、不需要改變、也不需要新朋友。如果你真的要跟我交朋友的話,麻煩你制造一個時光機,穿越回以前再找我做朋友”
“可是你不是有朋友嘛”,紀垣試圖挽回,“你都還大老遠跑到萬陽大廈那邊幫她打金老闆”
“那有怎樣?”,杜沐雨的目光很是沉沉,“就算是陌生人,如果遭遇暴行我也會幫助,而且她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并不是隻因為朋友的關系”
“那她剛開始肯定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也是經過一定時間才認定她的嘛”,紀垣試圖說服杜沐雨給自己一個機會,“既然你都給她一個機會,那也可以........”
“好,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和我做朋友?我為什麼又要和你做朋友?”,杜沐雨給他機會解釋。
“我......”紀垣似乎被這诘問給難倒了,自己都感到不解,“我就是覺得你好熟悉,又很親切........所以想和你做朋友”--這樣就可以經常見到你了。
當然最後一句話他沒敢說,而且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念頭。
好在杜沐雨隻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卻并沒有說什麼别的。
而正當紀垣以為這個解釋還算完美過關的時候,杜沐雨卻又丢出了一顆重磅炸彈。
“我聽說男女之間沒有真正的友誼,所以為了我們的名聲着想,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說罷,杜沐雨便徑直起身,想要離去了。
她的膝蓋在經過一陣揉挲後似乎好了很多,端的是健步如飛。
紀垣立馬急了,他想要喊住她,卻在開口的電光石火之間想起了某個熟悉的身影。
“杜沐雨.......沐雨?沐雨乘風......”
他一下上前捉住了她的手腕,将手背翻了過來。
虎口上一條頗長的傷疤赫然顯露。
紀垣頓時激動了起來。
“乘風,你是杜成風對不對?你退役七年了......”
“你認錯人了”
杜沐雨的神色一冷,将握住自己的手狠狠地甩開,然後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紀垣卻緊追不舍。
“我不可能認錯的。你手上那塊疤是10年尼拉分賽上被對手的冰刀劃到的,就是那個形狀”
沉浸喜悅當中的紀垣完全變了一副模樣。
“我就說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噢,我是說在金老闆辦公室的那次就感覺很不一樣,很特别的感覺,我說不清,但是我好開心呀,能夠再見到你!難怪我一直想跟你做朋友來着,看來是想再重溫當年的那種風采………嗯,你怎麼不走了?”
走着走着發現某人停下的紀垣回過頭去,在看到杜沐雨臉上的鐵青神色時這才陡然反應過來,七年前她到底是怎樣退役的世人皆知,那種苦楚無人可知也就罷了,可他卻因為再次見到的驚喜而完全忽略了她的感受,簡直不知所謂!
“對,對不起……”紀垣有些無措起來。
杜沐雨的手死死地攥着,眼睛也變得通紅。
“别再跟着我”
她隻說了這麼一句,然後加快了腳步。
紀垣很是猶豫,但在那樣的隐忍的眼神下還是不敢冒犯,隻得呆呆地站在原地。
不過幾瞬的間隙,一陣微風拂過,樹影攢動,杜沐雨消失在了拐角的出口。
追悔莫及。
3.前塵往事
紀垣回到住處的時候,立馬翻出了已經爛到磨邊的記錄帶來查看。
其實不用這樣做,他也已經十分确定那個人就是七年前風頭無兩的杜成風。
少年時的她,唇紅齒白、俊朗無比得更甚,有種羔羊般的無害和鷹隼那樣的霸氣。
是種很純粹的純粹,無論誰也玷污不了的澄澈。
她的優秀和努力毋庸置疑,不然也不會得到如此多人的喜愛。
但或許是太過直峭的樹木易折。
她受到了很多排擠。
明明是她第一次獲國際大獎的年會,可是所有人都坐着就她站着尴尬,隻因為她是後輩,必須要這樣尊敬前輩。
而專門為她舉辦的慶功晚宴,卻全都是她不能吃的海鮮,攬過差事的前輩還美其名曰是為了體現專屬她高端風格。
“你看看,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海裡遊的全都有,檔次多高!”
高是高,但也沒必要所有的材料都以海鮮輔助吧?
逼的人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地難受。
但即使是這樣的“優待”也并沒有擊垮她的純粹。
她脆弱、憂郁、寡淡,可她卻從未想過退縮,而是堅持地努力着。
像是一束拼命要照到懸崖底下的光。
她受到的排擠不止來自于和自己血脈同族的國民,更有其他競争對手的打擊。
若要念念,不勝枚舉。
但所有喜愛她的人都知道,無論怎樣的苦難,她都會一一化解,轉變成為賽場上更耀眼的存在。
隻除了那次。
那是七年前她最後一次出現在大衆的視野面前。
賽前的她或許就已不堪重負。
一向陪伴賽季的母親并未跟随、比賽的場地也臨時通知已更得更小、同族的國内将氣氛扇到最高——最重要的是,如果她沒有奪冠的話,所有的人都會抛棄她。
但當時的他們都沒多想。
畢竟她可是在上場前受了大傷都能優異表現的人!怎麼可能失敗?
但最終她卻敗了。
當她在賽場中央高高躍起的時候,一束強光掃了過去。
或許是那劇痛難以忍耐,也或許是母親的病情讓她心神不甯……總之,沒人知道為什麼堪稱不敗神話的她會丢失了輕而易舉的三連冠和大滿貫,也沒人知道那之後的她,發生了什麼,去了哪裡。
新的選手們争相湧上國際舞台,但卻沒能延續她開創的壟斷時代。
也是,明明前輩後輩那麼多人,也就隻有她從别人的壟斷中生生地撕開了一個口子。
隻不過她造成了那麼多可能的奢侈幻想,現在的墜落,倒是将他們拉回了現實,重新認識了自己。
隻可惜,這深刻的認識,卻是用她一身的痛楚和名聲破敗換來的。
在七年前的那場比賽過後,他找過她。
可當他從國外趕到她母親的葬禮時,她卻早已不知所蹤、人姓不知。
這麼多年來,紀垣早已死心。
卻沒想到七年後的杜沐雨外表依舊灑脫,隻不過卻像明珠蒙塵,多了幾分落魄。
有人曾問過杜沐雨,她名字的含義。
彼時她的銘牌上的字印的還是杜成風。
“因為爸爸說過,如果他想我們的話,總有一天會沐雨成風回來的”
“我們那裡沒有很多風——隻是,如果我汗水流的越多,轉的越高,我就能感到很多風圍繞在我的身旁……就像爸爸的溫柔那樣”
“媽媽沒辦法感受到,所以我想連同她的一并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