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洲的手搭在張澤屹的肩上,自己的手臂則被那帶着溫度的手扶着,簡直渾身都難受起來,語氣他稍微掙紮了一下。
“為什麼要我當菜雞?我不要”
楊哥上下掃視了他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說--不是你還能是誰--的樣子,然後“啧”了一聲走了進去。
林寒洲被這一聲搞得火起,一個大跨步就要追上去。
不成想卻被門坎給絆了一下,踉跄了幾步,差點摔倒在地上地氣喘籲籲,看上去倒真像個菜雞了。
而張澤屹的手因着那幾步失勢不由地往下握緊了他的腰才得以維持平衡,兩個人的距離和溫度也明顯更近了。
林寒洲再想扭開,但那位許公子已然走到了石頭階梯上等待,所以他也隻能低下頭默默地跟着。
隻是,上一次和他人有這樣親近的擁抱是在什麼時候呢?
好像就是在那個人死去的那天吧。
那天的他鮮血濕了滿手,漫天的瓢潑大雨,可他卻隻能任由懷裡緊抱的人慢慢失去溫度無能為力.......
為什麼,為什麼過了那麼久,可是一想起來的時候還是會那麼委屈呢?
“......噢,這就是那菜雞......”,正于上首和許公子寒暄的林嵩睿向下指了下,不期然看見那被點到稱呼茫然擡頭且淚流滿面的臉,頓時吓了一跳。
“啊,許公子不好意思,麻煩先讓我這兄弟趕緊進去休息一下吧!情況緊急,實在對不住啊.......”
“那是當然,請進”,許公子有些怔愣,但還是乖乖讓開了位置,讓他們先把林寒洲扶了進去。
不得不說有錢人的别墅真是大。
楊哥帶着張澤屹在進門關後階梯下的客廳照顧躺在沙發上林寒洲,而許公子還能帶着林嵩睿在門關旁的的另一處客廳談話。
雖然是透視性結構,但那邊聲音不大,兩廂還是很難聽到具體的聲音的。
“我和許公子上樓談些業務,你們自己休息——記得”
原本還坐着的林嵩睿施施然起身,陪許公子走下台階,然後朝他們招呼了一聲。
“千萬不要到處亂跑,給我老老實實呆着啊”
尤其是那句——“千萬不要到處亂跑”,格外顯眼,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許是林嵩睿說得格外兇殘,許公子打了個圓場,“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跟我說,這邊裡裡外外還沒怎麼打掃,雜物很多,怕你們不清楚不清楚絆倒……”
“不會的許先生,是我們打擾了,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們會向隊長請示的,您放心”,楊哥站起來寒暄了幾句,顯得很是妥帖。
林嵩睿略點了點頭,看上去很是滿意,然後又和許公子謙讓了幾句,這才攜着他轉身離去。
在兩人走後,楊哥發出了他的究極疑問,“我怎麼看,他都不像能幹這事的人……”
是啊,一個柔弱、文雅、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公子哥兒。
林寒洲也忍不住轉頭看向那人的背影,“啧……這麼放心把我們放下面的話,倒真是很難讓人去懷疑啊”
張澤屹頓時沒了主意,呆呆地看向林寒洲的眼。
林寒洲擡頭瞥到,有些無奈地避開,“不過來都來了……還是找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