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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眼的光束從斜刺裡穿了過來,陳默不由伸手擋住刺目的光線。
“你是吃飽了撐的,到這裡傷風秋月嗎?”,頂上一個嗤笑的聲音飄了過來,被風吹得七零八落。
那聲音離她還有些距離,但也不過幾米。
因着陳默坐在橋下的一處護城石墩上,那人站在橋上,顯得那語氣更是高高在上了。
陳默的心情實在不佳,不稀得受此“騷擾”,但她也不想回話,于是便默默地站了起來,要往上爬。
這是一處陰暗的角落,要小心摸索。
本來陳默的視線已經适應了的,但頂上那人的手機亮光照着,害她看不清楚差點失手,心驚之餘,也還是不想說話,想了想,她又停下了動作,往回坐着了。
“怎麼,你是想往下跳嗎?要跳就跳,我等着呢!待會給你拍個最新照片……”
陳默被那聲響吵得頭疼,不耐煩地憋了一句。
“你嘴巴能不能别那麼賤?”——換個脾氣暴的絕對沖上去打了,而要是換個性子弱的也就直接跳了,别以為年紀輕就可以為所欲為地幼稚。
“呦!比起你做的,我這個可不算什麼”
是啊,也是,就算他說的那麼幾句不中聽的話,自己聽了也會忍不住開口,更何況她做的。
寫之前她已經有過心理準備了,但那明顯超乎她的預期,甚至在她剛出警局回去的時候,還有人找上門來讓她寫……她犯的罪孽絕對比這座橋上路過的人都重的多得多,又有什麼好苛責别人的。
可,橋上那個人怎麼知道自己犯過罪孽?陳默猛地反應過來,眯着眼往上看去。
彼時,一個高大的身影翻過了護欄,直直往下。
借着微弱的燈光,她這才發現,原來那人是之前抓自己進去的警察。
陳南真!
她聽過他的名字。
隻不過,他在這幹嘛?
陳默很是奇怪,但轉瞬就想通了關節,搖頭苦笑了一聲。
“陳警官,我以後都不會再寫了,您不用特意來告誡我”
“我不是來告誡你的,我是來笑話你的”,陳南真嗤笑,誰能想到,“我那麼拼命抓你,他們居然把你放了——簡直可笑……”
“你這聽起來不是看我的笑話,倒像是……”在看你自己的笑話。
話甫一出口,就察覺到不妥的陳默乖覺地緘默,并不再發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