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爹爹,痛!”
郎國公将秦祁送走後,馬上就來了郎卻娴這裡。
原本瞧見父親的郎卻娴正開開心心地迎接他時,誰料他話還沒說一句就直接給自己的腦門來了一下。
“痛你也活該。”郎國公看着她捂着自己額頭的樣子,沒好氣地說道,“你呀,隻怕被李溪賣了還不知道。”
一聽父親這話,郎卻娴便知是他知道了自己與李溪做交易的事情,趕緊腆下臉來,也不管額頭紅不紅了,抓住父親的胳膊,撒嬌賣乖道:“爹爹,你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啦?”
郎國公看着她這刻意讨好的樣子,手指又用力點了點她的眉心道:“我一看到郎昭的那封信,就知道是你讓他寫的,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
“哎呀!”郎卻娴再次用單手捂住被父親戳痛的頭說道,“我這不也是為了父親着想嗎?既然李溪他們有法子除掉古先,那我們何不借他們的手一下呢?”
郎國公看着自己女兒這天真爛漫的樣子,心裡止不住地歎氣,但還是說道:“你這丫頭,怎麼不想想他李溪能有這麼好心,白搭人手替我們除掉古先?”
“可他們不是也需要殺掉古先,拿到解藥嗎?”
“這隻是他其中之一的目的。”郎國公瞧着她還是一臉懵的樣子,隻得耐心解釋道,“古先是大王的人,李溪既要周暨同我們結親,又要殺掉大王派來的仙人,等事真成了後,隻要李溪稍加運作,大王隻會當這是我們與岐國一同謀反的罪證,到時我們隻能投靠周暨了。”
“啊!”
被郎國公解釋了一通,郎卻娴聽着隻覺得駭人,她想起昨晚見到那丞相府上來的人,雖然是個慫包,但看着也不像是什麼奸邪之人,說來李溪也是長得人模狗樣的,怎麼心就黑成那樣,自己好心好意地同他們合作,沒想到還要陰自己一把。
“這李溪實在可惡,我現在就找他說清楚話去!”
她說着說着竟是真的拿起馬鞭就要往外走去。
郎國公連忙攔下她,說道:“诶——你這丫頭,腦子不像你母親那麼靈光,怎麼性子卻跟她一樣風風火火的。”
原本在氣頭上的郎卻娴被突然攔下,既是不解也是埋怨地朝她父親說道:“爹爹。”
“好啦。”郎國公覺得自己像是在順一隻炸了毛的貓,半哄半寬慰道,“你放心,一切都有你爹爹在呢。”
郎卻娴好奇地問道:“你的意思是?”
“既然他李溪想一石二鳥,那也别怪我将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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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祁的馬車剛回到鳳城,便馬不停蹄向着城外桑泊支起的藥棚而去。
替他駕車的仆人早已将頭上的帽子取下,他焦急地問向車廂裡的人:“秦大夫,你再堅持一下,我們馬上就到了。”
“我沒事的良恩,咳咳!”秦祁咳這兩聲可不像是他說的沒事的樣子。
見此,被李溪派來保護他的趙良恩牙一咬,狠狠地抽了兩下鞭子,直讓駕車的兩匹畜牲嘶吼着,跑得更快了一些。
“良恩啊,你莫要太急了。”
“秦大夫,若再不快些,我擔心你身體撐不下去。”
“不,我是說,這車颠的我頭暈啊,良恩。”
“啊?!”
趙良恩一把将缰繩拉住,原本還在疾馳的馬突然刹住了腳,趙良恩還沒反應過來時,身後突然傳來沉悶的“咚”的一聲。
他心下大驚,忙跳起,掀開車簾往裡看去,隻見狼狽的秦祁扶着前額,臉上擰得跟麻花一樣,不住地嘶着氣。
趙良恩連連向他躬腰道歉道:“秦大夫,對、對不住。”
“嘶——”
秦祁費力地睜開眼來,卻隻看到漫天的星星,隔了好半晌,才看清趙良恩合着雙手向他道歉,瞧他這嫩生生的模樣,比他大了一輩的秦祁也不好真的計較,于是說道:“良恩啊,你下次想停下來可以先給我說一下的,我的這個頭再硬,也不是不能答應的。”
這下趙良恩的道歉聲更加的緊密起來,身子也躬得更低了。
“行啦,趁着桑泊小哥還能再看上我一眼,趕緊走吧。”
趙良恩轉身回到駕車的位置,重新執起馬鞭,向着原來的目的地而去,隻是現在他的速度就要和緩了許多。
過了一會兒,這輛馬車總算停在了藥棚外,趙良恩扶着已經滿眼金花的秦祁下來時,便瞧見了帶着暫音一起給百姓們送藥水的桑泊。
一瞧見桑泊那身白衣,秦祁就跟看到了神明,頓時頭也不暈眼也不花了,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直接将手從趙良恩手裡抽了回來,然後就向着桑泊那裡奔去,直看得趙良恩一愣一愣的。
“桑泊啊,桑泊!我可算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