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楊曉剛出了一聲,才想起身旁還有個局外人溫葉來,直呼糟糕,無措地看向他。但溫葉卻一臉明了地看着自己,唉~他就知道自己這點心思瞞不了他和李溪的。
山路上的狐狸全然不管這兩男人之間微妙的氛圍,再次出言譏諷道:“怎麼?你現在這麼好面子了?旁邊多了個俊俏的後生後,就不敢認狐狸奶奶我了?”
楊曉剛想和她解釋,就見身後的溫葉越過自己橫在他身前的手臂,上前對着那狐狸拱手作禮,恭敬地說道:“小輩溫葉拜見老祖宗。”
那狐狸漂亮的雙眼眯起看向溫葉,在他臉上逡巡了一會兒後,玩味兒地問道:“哦~你這相貌和姓氏,你是來自涞州的溫郡?”
溫葉答道:“小輩确實是溫郡的人。”
狐狸臉上的愠色稍緩,語氣故意擠了幾分慈愛出來道:“沒想到這裡還能碰見溫郡的人,倒真叫人親切啊。溫郡來的小郎君,你以後隻需按溫郡的規矩喚我姥姥便是。”
溫葉乖順地按她的意思喚得無比真誠:“姥姥,小輩曉得了。”
“嗯~”那狐狸滿意地嘴角彎起,頭也跟着仰了起來,威風凜凜的,神氣得很。
在溫葉身後的楊曉全程目睹了胡茉兒的變化,歎為觀止。這小白狐狸從來沒對他有過好臉色過,怎麼對才見了一面的溫葉就這麼和藹?難道就因為他不是溫郡的人?
楊曉正要問,就聽溫葉替他說道:“姥姥此次突然現身,可是有什麼事需要小輩去做的嗎?”
“哼!”那狐狸将頭扭向一旁,頗有些怨氣地說道,“小郎君,這事和你無關。都是你身旁那個臭男人的事。”
“噢?”溫葉故作驚奇地轉頭看了眼難堪的楊曉後,再轉回來,好奇地問道,“不知這人是哪裡得罪了姥姥您呢?不如讓小輩替您教訓下他?”
那狐狸繼續仰着頭,很不滿地說道:“呵!小郎君你可是受姥姥們庇護的人,日後萬萬不可以将這男人負心薄幸的性子學了去!”
溫葉原隻是想套她的話,沒想到竟扯出楊曉身上這麼大的秘密來。他很難抑制自己驚詫地看向楊曉。但此時的楊曉卻滿臉通紅地辯解道:“她、她都是胡說的!我沒有負心薄幸。不、不是。我一個修仙的,怎麼會對别人動情?不、不對,我和傲寒她,我們、我們!”
溫葉見他這語無倫次的樣子,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哼!”那狐狸重新換了個方向斜眼睨着楊曉,鼻孔裡重重地哼出起來,很不客氣地說道,“楊總兵,你看着你手上的珠串,摸着你的良心,把剛才那些話再說一遍試試?”
楊曉慌亂中完全失了方寸,竟将手擡了起來,手忙腳亂地想将那串子解下來吧。但想起那姑娘,又不願意解下來。頂着胡茉兒和溫葉的目光,他就像被她兩扒了衣服。折騰來折騰去的,最後隻搞得自己臉面盡失,頹然地低下了頭。
“這——”溫葉看着他,他現在的舉動,就像溫葉自己。感同身受的溫葉,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問向白狐:“姥姥,是那姑娘叫你來尋總兵大人的嗎?”
那狐狸語氣變得有些惋惜,道:“那孩子若真是她叫我來的倒好了。”
她悠悠歎了口氣,對楊曉正色道:“楊曉,你可知你走後不久,就有人在陽天關打聽我那侄女的事嗎?”
楊曉大驚,着急之下也不再掩飾自己的擔心,馬上就問道:“是誰要對傲寒出手?是歌都的人?”
“不是。”胡茉兒很果斷地否認了他,“那些人更像是岐國派來的。”
“岐國?”楊曉狐疑地看向身旁的溫葉。溫葉也不躲閃,坦蕩地與他對視着,說道:“你和丞相在鳳城重逢那天,他見你言辭閃爍,擔心你是在陽天關遇到了什麼難事。因此才瞞着你派人過去打聽的。”
楊曉聽了溫葉的解釋,心知一切的根源皆出自他身上,他也不能怪關心他的李溪。隻得再次朝向胡茉兒問道:“那傲寒她還好嗎?”
那狐狸冷笑了一下後,說道:“她好得很呢,都跟着你來了這麻南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