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上,鏡央便興沖沖地要把風鈴挂上。可鏡央個子矮,房門前雖有挂風鈴的位置,但她踮起腳也夠不着。
“額……夠不着。”鏡央收回手,正打算去找般若幫忙,下一秒她的身體就忽然騰空。
鏡央沒忍住,發出一聲驚呼。
冬妍撐着鏡央的腰,輕松地把鏡央抱到了空中,“娘娘,能夠到了嗎?”
最近一段時間,冬妍因為不會察言觀色而被王寅找借口向蕭鶴淵打了小報告。于是,她開始學習察言觀色,并付諸實踐……雖然實踐的方式好像不大對。
不過至少她确實察言觀色了。
“能……能!”鏡央一慌,手裡的風鈴險些滑落。
冬妍的手出奇的穩,完全不像那些侍女那般嬌滴滴的。平日沒見她幹過粗話,沒想到她臂力竟如此了得。
在冬妍的幫助下,鏡央成功挂上了風鈴。
鏡央剛雙腳落地,一陣微風便聽見了她的願望,從她身旁擦肩而過,挑動風鈴。
“家主……”鏡央伸出手,指尖剛好能碰到最底下的一顆石子。石子搖晃,從她的指尖逃離,又依依不舍地靠近,若即若離。
她敬佩白琊月。她的母親身體虛弱至極時,是白琊月不計前嫌主動将她們收留在白家,還為母親提供藥物。
那時整個白家都不待見她們,唯獨白琊月……隻有家主俯下身安撫她,在謾罵聲中為她唱起夜晚的歌謠。
“如果我那時直接站出去,或許就能救下家主了。”鏡央喃喃道,心裡知道這隻是她的妄想。
就算她直接出去又怎麼樣?和自小習武的白曉月比,她隻能做對方的刀下亡魂。
“太子妃娘娘。”一個侍女匆匆趕來,手裡還拿着一封信。
鏡央接過信,打開的第一眼就被信紙一角的鬼魅紋引去注意力。
白曉陽要拜訪太子府。
鏡央眼眸一暗,身體打了個寒顫。
先前白家寄來的書信都被鏡央以般若的名義燒了,這一封她雖能燒,卻阻止不了白曉陽的行動。
“冬妍,般若在府裡嗎?”
“應當和太子殿下在一起。”
般若的确和蕭鶴淵在一起。
蕭雲可以說把對蕭鶴淵的不滿全都用在了壓榨他勞動力上,随手就把大半的政務都丢給了蕭鶴淵處理,逼得蕭鶴淵夜半睡平旦起,足有四日如此,身心俱疲。
“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為什麼會給到皇帝手上!”
“雞被偷了這種小案子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蕭雲你成心玩我,能不能不要這麼明目張膽?!”
蕭鶴淵手一揮,把已經處理好的折子全都掃落在地,如天女散花,折子瞬間占滿地面。
王寅将沏好的茶放到蕭鶴淵案邊,替他揉肩,“殿下息怒,您畢竟動了人,陛下他應是想罰您。”
“罰我,我做錯什麼了嗎?”蕭鶴淵仰頭與王寅四目相對。
“殿下……您沒錯。”王寅失了神,一雙桃花眼顫抖着,将蕭鶴淵卷入其中。
“茶燙嗎?”蕭鶴淵伸出手,撫上王寅臉上的面具。
“不燙。”
“我不信,除非……你喂我喝。”
蕭鶴淵心裡想着,上一次的親密雖是意外,但給了他拉近王寅關系的機會。隻要王寅願與他度一夜魚水,他就能以此為借口牢牢抓住王寅,讓王寅徹底站到他這邊來。
他對王寅有情,可他動不了王寅,也猜不透王寅的身份,那就隻能把這把刀子綁在自己身上,防止别人利用他。
他愛王寅,其他人被利用都無所謂,唯獨王寅隻能被他利用。
王寅身子一顫,接過茶杯後整個人僵在原地不知所措,“殿下,您這樣在下沒法喂。”
“怎麼沒法喂?我要你用嘴喂。”蕭鶴淵解下他的面具。
王寅還在想要怎麼用茶杯喂時,蕭鶴淵直接說出自己實際的目的是索吻,惹得王寅臉色發紅。
但他沒有猶豫,直接将茶含在口中,捧起蕭鶴淵的後頸就吻了上去。
面具掉落在地上,發出一陣悅耳寒音。
這吻粗暴,是他隐忍多年的爆發。他像是在追尋快樂的野獸,臉頰發燙,動作卻毫不含糊。
茶水溫熱,在兩人唇舌交流間漸漸被吞下,隻剩些許苦澀混雜在粘稠的甜膩中掙紮。
親熱間,蕭鶴淵忽地碰到了案,險些撞灑墨。
“小心案,殿下,疼嗎?”
“不疼……”蕭鶴淵迷亂在發洩的欲望中,不想在乎這些。
但王寅還存有理智,他知道不能搞亂書案,隻能調整着動作,抓住機會把蕭鶴淵抱了起來。
王寅單手撐起蕭鶴淵,一隻手扶住他的腰。緊緊相擁,位置恰到好處。
“額……你喜歡這樣?”
“冒犯了……在下一時心急,所以……”
“這個姿勢我隻在畫本裡見過,你想第一次就用嗎?”蕭鶴淵不喜歡聽王寅解釋,索性打斷了他,用嘴唇蹭着他的喉結,還壞心眼地伸出舌頭。
“殿下,您需要休息……”王寅壓着火,手上的力度卻加了幾分,順應起對方的動作。
“這可以讓精神休息,不信就試試看。”
幾番纏鬥過後,王寅敗下陣來,卸去對方最後的防備。
可就在這時,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靠近。
兩人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蕭鶴淵衣不蔽體,而王寅也被蕭鶴淵扯得衣冠不整,想要整理好是不可能的了。
王寅反應迅速,将蕭鶴淵護在懷裡,整個人往後靠去,用身體頂住了門,再抱着蕭鶴淵往下躲,使兩人的身影無法透過窗棂紙被觀察到。
一番操作下來,王寅靠門坐在地上。蕭鶴淵整個人趴在他的懷裡,跨坐在王寅身上。
呼吸交疊,吐息溫熱,兩人的心跳随門外靠近的腳步聲跳動得越發激烈。
王寅面色潮紅,手卻已經伸向了蕭鶴淵的大腿。
“唔!”蕭鶴淵猛地咬住王寅的肩頭。
蕭鶴淵怕了,瞬間沒了剛剛的氣魄,整個人癱在王寅懷裡。明明已經做好了獻身綁人的心理準備,但真的要上時卻還是會想退縮。
身後的門被人推動,帶起動作上的起伏。
“欸?殿下?殿下在嗎?般若在嗎?”鏡央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蕭鶴淵咬得狠,硬是把王寅結實的肩膀咬出一個小口。絲絲鮮血流淌入他口中,刺激他的舌尖去主動舔舐對方。
“他們是沒回來嗎?”鏡央又敲了敲門,發現門被牢牢鎖死。
“小的不清楚。”
“那去卧房找找?”鏡央說完,帶着冬妍從房門前離去。
她們總算是走了。
兩人腳步聲消失時,兩人幾乎是同時喘出一大口氣,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終于放下。
“王寅,停下……”
“抱歉,殿下。”
兩人畢竟未經人事,各個方面都很生疏,再加上突發意外情況,這一番舉動下來渾身發痛。
“殿下,還是好好休息。”王寅壓住火,抱起蕭鶴淵把他放到了座椅上。
“嗯……依你。”蕭鶴淵雖心有不甘,但隻能作罷。
看來改天他得去找人問問這方面的事情了……他可不想再弄疼他的小殿下。
歇了一陣子,兩人起身收拾好打算送蕭鶴淵回寝殿歇息。
不過,他倆似乎忘了一件事。
“殿下!”在寝殿尋找無果正原路返回的鏡央和冬妍正好和兩人撞上了。
“鏡央,怎麼了嗎?”蕭鶴淵擺出溫柔的笑臉,好似與鏡央非常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