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了相當一截。歸溫大為不解,他還以為大漲特漲了,否則宗弦也不至于三周都不來看他一眼。
直到歸溫銷假回校,宗弦才在他面前第一次出現。
“宗弦哥,我剛出院,”歸溫故意湊近,幾乎貼上宗弦的身體,“你怎麼也不問候我一句。”
“嘴巴還會發病就是恢複得不錯。”宗弦沒分給他半個眼神。
歸溫又去夠他的手,忽然發自真心地問:“你的手傷好完全了?”
“嗯,好得很快。”學校大門出現在擋風玻璃外,宗弦難得瞥了挂名弟弟一眼,“下車。”
歸溫穿過校門回到宿舍,發現之前請自己喝凍檸蜜的室友正在慌慌張張地收拾行李。
他對室友沒什麼好印象,但狀況總得弄明白:“你要搬走?”
“嚴,嚴大哥,我錯了,我真不知道蔣少他會那樣,”室友連聲音都在不停發抖,像是碰見惡鬼似的,“饒了我吧,我要知道,怎麼也不敢推您進火坑啊。”
歸溫下意識怔了怔,他連手指頭都沒多動幾下,人怎麼就怕成這樣。“所以你——”
“大哥,我,我哪有臉繼續待在這啊,蔣少倒了之後我也過得不怎麼樣,我知道錯了,求你放過我吧。”
室友停下手裡的動作,連行李也不收拾,眼看就要跪下來扒拉面前人大腿。歸溫連忙制止住他的動作:“蔣少倒台是?”
“就是,蔣氏企業被挖了黑料,在網上傳得沸沸揚揚的,他這會連學校都不來。”室友抓過歸溫的手腕企圖讨好,“大哥,你想知道什麼,我可以……”
歸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連忙将室友的手甩開,自己在網頁上百度有關蔣氏的新聞。
企業的黑料被逐條列出,相應的圖片視頻證據也被按順序整理發布,在網上引起軒然大波。
源頭消息才發布一晚上就能達到這樣的熱度,看上去倒像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生意上的事歸溫不了解,這件事也就很快被他抛到腦後。
直到下午放學,歸溫将專業教室的畫具收拾好,一路離開校門。宗弦的車已經停在馬路對面,他下意識走過斑馬線。
車窗沒有完全關上,留下一道小小的縫隙,歸溫一湊近就能聽見車内的話音。
司機恰好不在,宗弦正在車後座通電話。歸溫沒好意思打斷對方,就站在車門外等待通話結束。
“是我。”宗弦用一種公事公辦的口吻回答,“蔣氏的事辦得很好。”
歸溫像是被強行扯出了思緒,蔣氏的熱搜似乎與宗弦有關聯。
“嚴觀白,”宗弦很顯然地一頓,但很快又恢複自然,“怎麼也算是宗家的人,蔣少爺打狗也不會看主人,我放着不管,傳出去反而失禮。”
歸溫下意識眨了眨眼睛,果然有錢人愛面子。
“夠了,不要提這個名字。”
宗弦話音剛落,歸溫就收到了系統的每日溫馨提醒:[宿主,請注意刷任務目标厭惡值,您的厭惡值已多次降低。]
自從厭惡值連續降低三次之後,每次宗弦出現,系統都會冷不防地跳出提示。
歸溫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見到宗弦已經挂斷電話,他拉開車門:“宗弦哥。”
宗弦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你知道我室友嗎?”歸溫試探性地問,“他忽然很怕我,現在要搬走了。”
“是嗎。”宗弦自顧自地處理自己手機裡的消息。
“蔣氏的新聞我也看過了,蔣少最近都沒來上學。”歸溫繼續發言,視線悄悄打量宗弦的神情。
“我對姓蔣的事情不關心。”
“宗弦哥,”歸溫刻意伸手遮住宗弦的手機屏幕,逼迫對方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剛剛我聽到你打電話了。”
“那又怎麼。”宗弦不得不暫時對上歸溫的視線。
歸溫索性将宗弦的手機奪走,出乎意料地,對方并沒有反抗。
他将掌心按在宗弦的大腿上:“你是不是為了替我出頭?”
宗弦嘴唇沒有動。
“我能不能理解成,”歸溫的掌心得寸進尺地向更深處移動,“哥其實有一點喜歡我?”
宗弦輕笑出聲,但很顯然不是被逗笑的笑,缺乏應有的溫度。
他捏起歸溫的下巴,對方不得不微微仰起脖頸:
“想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