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弦解開領帶,按住還在掙紮的歸溫,綁住對方的手腕,随後換到駕駛座,關上車門。
歸溫試着用嘴解開手上的領帶,宗弦從後視鏡觀察到他的動作,停車翻出另一條備用領帶,塞進歸溫嘴巴裡。
車輛重新發動,歸溫嘗試着發出意味不明的聲音,但宗弦沒有半點要理會他的意思,車窗外路過的人也不可能覺察到車裡的動靜,後座的人認清狀況後,很快安分下來。
車内靜默得像是連空氣都停滞。歸溫幾乎昏睡過去,直到宗弦将他抱下車才睜開眼睛。
這個點别墅裡空空蕩蕩,窗戶漆黑一片。
歸溫嘴裡的異物被取出,手上仍然被領帶束縛。頭頂上的房間燈蓦然被摁亮,他在今晚第一次看清宗弦的臉。
宗弦的眼神像是勾在他身上,不允許他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
歸溫才發現宗弦面上有幾道傷痕,血迹已經幹涸,左手也被繃帶包裹。“你怎麼會受傷?”
“關心我嗎?寶貝。”宗弦用纏着繃帶的手去碰歸溫的側臉。
“我……”
宗弦顯然并不是非要在歸溫口中聽到回答,他将人圈在自己懷裡,嘴唇時不時貼在歸溫肩膀的咬痕上。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宗弦大拇指輕輕擦過歸溫的唇角,“有什麼必要開車帶他來找我?”
歸溫支支吾吾半晌,解釋不出所以然。
宗弦按在他腰上的手多用力了半分。“想擺脫我?”
“我沒有。”歸溫連忙讨好地往宗弦懷裡蹭了蹭,仿佛誤入狼窩的野兔最後的掙紮。
“光有一張嘴,我怎麼相信你。”
宗弦暫且松開摟抱在歸溫腰上的手臂,從房間的抽屜裡取出文件袋。
他在歸溫面前拆封,取出裡面一式兩份的文件,白紙黑字寫着結婚申請。
歸溫手上被松綁,下一秒掌心就被塞進一支鋼筆。“在上面簽字。”
“宗弦哥。”歸溫遲遲沒有取下鋼筆筆帽,他的視線停在申請書上的無數條款上,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此時此刻他才理解O0O号口中的玩脫是什麼含義。“我不可以跟你在一起,我們不能結婚。”
“嚴觀白,”宗弦從身後環住歸溫的腰,“我不是你的哥哥,我們沒有血緣關系。”
他的嘴唇落在歸溫後頸上,留下一個輕如羽毛的吻。
“我愛你,嚴觀白,我想成為你的丈夫。”
分明知道眼前的人嗜财拜金,滿口謊言,毫不專情。
但掌心卻始終不願意松開。
歸溫無法回應,喉嚨就像是被無形的外力掐住,發不出聲音。
懷裡的人遲遲沒有下定決心,宗弦頗有興味地把弄歸溫的長發:“原來選我這麼難,寶貝。”
“不,我就是,”歸溫勉強解開喉嚨裡的結,“沒準備好。”
“我從來就沒有打算給你準備的時間。”
宗弦強行摘下鋼筆筆帽,抓着歸溫的手讓鋼筆筆尖點在紙頁上:“簽。”
簽名處被洇出一塊墨水漬,宗弦忽然将嘴唇貼在歸溫的耳垂。
“不簽名,就永遠不要離開這個房間。”宗弦的聲音像一把尖刀刺進歸溫的皮膚。
“像狗一樣被拴在這裡,能見到的人隻有我,誰都不知道嚴觀白去了哪裡,好不好?”
宗弦從床底下拖出來一條沉重的鐵鍊,與之相連的是一個皮質項圈,中間垂墜着一顆鑽石。
這裡是嚴觀白居住的房間,歸溫竟一直沒有發現屋裡被動了手腳。
宗弦的手掌半圈住他的脖頸,似乎在比對項圈與本人之間的大小。
鐵鍊晃動的聲音仿佛要将他的神思擊沉,歸溫拿着鋼筆的手不可抑制地一抖,簽下自己的名字。
“我的先生。”結婚申請書被宗弦鄭重地收好,鐵鍊嘩啦一聲跌落在地,他的眼睛裡瞬間僅剩下歸溫的嘴唇。
唇瓣被肆意啃咬、吮吸,歸溫無法抗拒宗弦的入侵,對方輕而易舉地撬開他的齒關,手腕也被用力按在床頭,被束縛住的歸溫仿佛一條砧闆上的魚。
宗弦吻得很重,好像要通過唇瓣,以最深入的方式與歸溫糾纏在一起。
歸溫幾乎止不住顫抖,呼吸比以往任何一秒都要灼燙,像是要在吻裡被燃燒。
“宗弦哥……”歸溫在間隙企圖出聲讓宗弦停下動作。
“要叫先生。”宗弦的手背貼在歸溫發熱的側臉上,“或者,老公。”
“……先生,”歸溫簡直連脖頸都發燙,“先不要再親我了,我有點……”
宗弦用吻封住了他的嘴。
反對無效,歸溫重新成為宗弦懷裡任人擺弄的人偶。襯衫的紐扣被一顆一顆解開,宗弦指尖撫摸過他的脊背。“我準備了新婚禮物。”
宗弦猛然拉開一道簾,一套純白的婚紗就這樣毫無預兆地闖入歸溫的視線。
短款婚紗後面留着長長的拖尾,别具一格的設計,看得出設計師用了巧思。
“我讓陸與藤說服徐家解除婚約。”宗弦将歸溫身上的衣物剝得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