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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廿八回下 程咬金無端送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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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他年紀輕,卻顯然是一群人中的頭領,得了他的吩咐,周圍大漢們便一擁而上。

秦家人哪敢勞煩,都哆哆嗦嗦地自己站了起來,靠在一處等這夥人的發落。

秦業将秦鐘擋在身後,将自己和一個伴當身上所帶的銀票、散碎銀子、幾吊錢乃至于幾個散銅闆都取了出來,一股腦兒抛在前面地上。

秦業便向來人道:“愚生從老家辦些瑣事回來,一時并無許多财物在側,身上有的皆放在此地,不敢藏私,請各位壯士高擡貴手,饒我小兒及家人性命。愚生回家自當打點金銀孝敬各位壯士,絕不敢生事。”

少年聽了,拱手笑道:“秦老言重了。我們并非求财,實在是有句話要交代。隻是兄弟們做事太粗,倒讓秦老同公子受驚了,我們這就放各位貴人過去。”

他揮了揮手,馬上有兩個人上前來,将地上亂擲着的錢物收拾了,仍舊交還給秦家的下人手裡。

少年自己則走過去,親自扶了秦業的手将他仍舊送進車裡坐着。

這個少年的手有些涼。

秦業心裡忐忑,不知這些人搞的是什麼樣的勾當。但如今家人身家性命皆捏在人家手裡,也隻好由着他。

他心裡一面想着,一面便對家人道:“快,都上車去。”

秦家人以為有驚無險,都松了一口氣,更不用人催請,都忙忙地爬上車去。

秦鐘也待上車時,卻被那蒙面的少年一把扯住,低聲道:“你家姊之性命,唯有‘張友士’張先生可救,此人原也同你姊姊的夫家有些幹系,可托他們去請來。今日回去,速速說與你姊丈,萬不可耽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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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黛玉奇道:“竟有如此事?那是何人,如何知道秦氏有病,又如何知道何人可醫?”

鳳姐理了理衣襟,笑道:“這個卻是無人得知了,好在那秦家的小子雖然不頂事,倒還知道些輕重,他将老父送回家安頓好,跟着便來求見蓉哥兒。剛巧馮家的小公子剛舉薦了那位張先生,問了名姓,兩下裡竟是對上了。此間事雖然離奇,正趕上病急亂投醫的時候,卻也是甯可信其有的,蓉哥兒忙遣人備了禮物去請,這才有了後頭的事情。”

這些故事雖是經過幾人前後轉述,鳳姐又是從賈琏處聽來,但她極擅講述,同樣的故事由她講來,竟是令人如臨其境,更顯得跌宕起伏、扣人心弦。

黛玉心裡滿腹疑問。

何人卻來幹預此事,卻也曉得張先生的名姓?

她卻也不得不附和道:“果然離奇。”

旁邊小廂房裡傳來笑語聲,想來是李纨等将大姐兒逗得歡喜。

隻聽李纨道:“瞧瞧,咱們大姐兒喜歡我呀?好,那便跟了我去罷,我那裡還有你小哥哥,咱們一處頑去!”

大姐兒被逗得咯咯地笑着。

鳳姐聽見女兒笑聲,也露出笑意。

黛玉側頭打量鳳姐,看她面上難得的溫柔慈愛的神色,心裡暗暗歎了口氣。

現在時日雖早,但細細分析鳳姐後日之敗,其禍因其實早就埋下。

她年輕權重,禀賦又高,周圍的人大都捧着她、求着她,待得做下幾件大事後,越發覺得可以一手遮天,乃至于膽子越來越大。

可無論她如何顯貴,卻仍然是與賈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最後也到底是随着賈府之敗而敗。

據秦雪說,那時除了劉姥姥這個天賜的善緣外,她竟沒别的可以依仗,昔日灼灼光華,最後落得一個遭人休棄、草席裹身的下場,令人歎息不已。

黛玉知道此間并非長談之所,更無深談之機,便開門見山道:“姐姐,我素來敬服你才幹,強過這府裡千百樣男子。”

她此話說得突兀又認真,鳳姐倒覺好笑,便道:“罷、罷,我知你一貫愛我,也不用這會子巴巴地來表白表白,好好兒的,這是又說的哪裡的話?”

黛玉搖頭道:“姐姐,月滿則虧、水滿則溢,盛極轉衰,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如今咱們家裡是這樣,可将來未必就沒有衰頹的一日。姐姐掌家,對此知識自然勝我萬倍。”

鳳姐聽聞此語不似說笑,心中大疑,蹙着眉側頭有些探究地打量黛玉。

黛玉側耳聽着外頭的動靜,道:“便不為自己,姐姐好歹也為大姐兒想一想。你為家裡鞠躬盡瘁,可旁的人未必念姐姐的辛苦。你瞧那秦氏,千伶百俐的一個人,如今病了,有那些伶俐還有什麼用?況且我常聽人說,爹娘種因、孩兒受果,隻盼姐姐凡事莫逞威風意氣,彼此留一步才好。将來若有人想借姐姐之權勢做那等害人一生的事,姐姐要細細甄别,不可毀傷陰骘。”

王熙鳳最是精明,絕不會參不透話中玄機,倒也不必多言。

黛玉将鳳姐的手輕輕一握,便出門迎李纨一行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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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送走客人,鳳姐從奶娘手中接了大姐兒哄着,心内卻着實驚疑不定。

林姑娘是老太太心尖尖上的外孫女兒,客居在此幾年,上下皆敬她是客,府内的事情一概煩不着她的,又兼是小孩兒家,自己倒未多留心。

今日驟然聽見她勸自己這話,句句如針,竟然皆在點子上。

似是提醒,又似警示,隻是惜字如金,又太突然些。

鳳姐将下巴在大姐兒柔軟的頂心頭發上蹭了蹭,大姐兒有些癢,咯咯地又笑起來。

鳳姐摟了摟她,一面在心内慢慢咀嚼黛玉的話。

自己理家掌事這幾年,不可謂不嘔心瀝血。

操持這樣大的家業,人口多,進項又不如往日,樣樣事卻又不能跌了體面,自己恨不得将一文錢都掰成幾瓣兒花。

旁的人哪裡知道這裡頭的辛苦,所以下人多有微詞乃至發狠詛咒的,自己并不是不知情,隻是不屑理會罷了。

禦下若是不嚴,那便要被下人騎在頭裡了,這是自己出閣前就學會的道理。

這些年自己使盡渾身解數哄着老太太、太太開心,在老太太跟前掙得了孫媳婦裡頭一份兒的體面,太太又是自己的親姑媽,自然沒話說,如今隻有那個沒主見的大太太一味嫌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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