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田軍和趙露的交流一直持續着，田軍打字的内容小麥沒看到，但是能從趙露的回答能大概猜出來，他對趙露“挨打”這件事格外注意。

“有的時候拿床撣子和拖鞋打，大多數時間掐我的胳膊和大腿根，最多的是抽耳光”

趙露的聲音沒有起伏，描述起來的語氣就像是在回憶過去幾天的天氣。

她甚至還有餘地開玩笑。

“抽耳光比較順手，連着抽上十幾個，胳膊掄得呼呼響”小麥的餘光裡，趙露揮舞着棉大衣的袖子，在半空中做抽耳光的動作。

“其他的？沒有了……還好，都不是很疼，我習慣了”

“真的沒有别的什麼了，有幾次她說要把我從窗戶上扔下去，還有幾次把菜刀拔出來朝我砍，這時候我爸會出來制止她，所以沒什麼大事”

“你爸隻有在這個時候出現嗎”小麥的聲音幽幽地傳過來，語氣裡明顯的戲谑。

“他确實也幫不上什麼忙，我爸他……”聽見小麥的語氣，趙露下意識地回護自己的爸爸。

小麥舉手，示意趙露不要再說下去。

黑夜裡小跑來一個矮壯的人影。天氣太冷了，來的路上一直在吸鼻子，轉角路過垃圾堆的時候，傳來一聲很響的吐痰聲。

趙露聽見了，轉頭對着黑夜裡笑着揮手，喊：“爸爸我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