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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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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幾天,今天就已經有隊伍出現傷亡了。

餘臨安一時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直接說自己不知道不是顯得太沒用了麼,畢竟是時隔十四年後第一次單獨見面。他斟酌了下語句,回:“浮玉平時也不學這些知識。我回去替帝師翻翻書,問問掌教。”

蘇聆兮眼睛淺淺彎一下:“多謝。”

浮玉知道的東西,對付妖物的手段至少比他們瞎摸索的多,也準。

接下來片刻,蘇聆兮與餘臨安的對話格外官方,茶上了就請他喝茶,問他們在鎮妖司住得好不好,有什麼需要跟下面人說就好。說不看重吧,手中的動作都停了,說看重吧,就這些車轱辘話。

氣氛怪怪的。

過了一會,蘇聆兮問:“餘公子來找我,是有什麼事要說?”

聽着這稱呼,餘臨安感覺更怪了,他道:“帝師府今早已經将那兩人送回北院了,毫發無傷。這次的事是我們不……”

“無事。”

蘇聆兮回得體面,也是真不在意:“昨夜副指揮使說得不假,帝師府常發生這樣的事,既然揭掉了,也說通了,餘公子不用為此解釋。我不放在心中。”

問題是,他們跟朝廷那些真要搞刺殺的老頭們能一樣麼。怎麼就畫上等号了。

餘臨安被這文绉绉的官腔憋死了。

浮玉哪興這個啊。

蘇聆兮從前說話又哪是這樣的。

他情願她跟從前一樣,一把将他們從雲裡薅到海裡去。

現在跟蘇聆兮說他們是朋友,真是朋友,從前關系特鐵那種,在她那可信度能有一成麼。

見蘇聆兮沒有别的要交流的意思,餘臨安想了想,窩着一肚子憋悶起身告辭,決定先回去把能找到的妖物的消息都搜羅來,切實的幫助才是叩開人心扉的第一步。

總比動嘴皮子強。

起身時正好溪柳匆匆進來,錯身時這位帝師近侍朝餘臨安拱手,又低聲朝上首禀報,可能是因為鬧得有些大,都知道了,所以沒有壓低聲音:“大人,宣國公府來人了。”

蘇聆兮嗯了聲,伏首案間,頭也沒擡:“别放進來。”

溪柳和餘臨安一前一後出了南院。

從南院到北院,繞遠路的話能經過正門,隔着挺長一段路,餘臨安就聽到那邊傳出不小的動靜,鎮妖司每天都熱鬧,隊伍進進出出,奔赴天南海北,但至少不會有哭嚎聲和叫罵聲。

原想着無非就是朝堂裡朝堂外的事,誰知一擡頭,竟看到了大門口冷冰冰站着的霖玉。

餘臨安當即擡頭看了眼亮堂的天。

稀奇。

這個點,霖玉居然沒睡覺。

他半信半疑地收起靈球,往門口走,走到近前,才發現門口停着一輛馬車。門口站着一男一女,女的掩面垂淚,男的五十來歲,胡須花白,穿得講究貴氣,身闆挺直,聲音可謂中氣十足。

聽了兩句,餘臨安算是知道怎麼連霖玉都在。

人間含血噴人的詛咒對來自浮玉的他們來說還是太震撼了。

不知聽到了哪一節,霖玉擡起劍鞘敲了敲銅門,撞得跟銅鐘一樣響,眼睛下方的烏青被日光一照更為明顯,像兩團新鮮的淤青。

“老東西。”霖玉用劍撥開守衛,她一個專注伏殺的,撥這些人就跟撥餃子一樣,幾步就走到了那男的前面,用劍鞘“當”的一聲撞着宣國公府那位三爺的下巴,生生抵起來,聲音冷冷淡淡的:“罵人就罵人,你提浮玉做什麼?”

餘臨安感覺大事不好,沒來得及上前,就見霖玉眼神掃了掃,找到了最适合下手的地方,劍鞘一擡,将人拍暈了。

周圍要死要活的動靜戛然而止。

霖玉沒再給個眼神,抱着劍就走了。

于是乎,不到兩刻鐘,餘臨安跟在溪柳身後,去而複返。

蘇聆兮聽說這件事,有些意外:“被敲暈了?”

溪柳将方才發生的事複述一遍,蘇聆兮看向餘臨安。

“……她性格怪,跟我們都不熟,我們不會碰朝廷官員,她可能覺得不在乎,是個例外。”餘臨安想了想,道:“那老、人提到你的時候也提了浮玉,她大概不能接受這個。”

這樣。

性情孤僻,我行我素,十分在意維護浮玉,那麼自己這個浮玉的罪人在她眼裡大概罪大惡極,難怪昨天說話那麼沖。

蘇聆兮在心中給霖玉這個人物添上了這些細節。

話說完,餘臨安的臉色依舊難看,忍了忍,實在忍不住看向蘇聆兮,道:“老東西滿嘴污言穢語,你任由他罵?”

蘇聆兮愣了下,以為這次翻出了什麼新花樣,側首問溪柳:“他說什麼了?”

溪柳硬着頭皮複述,其實翻來覆去無非就是那些,說她眼中無君無父,大逆不道,說她媚主,弄權,扯着鎮妖司的幌子公報私仇,誤國亂民。挖苦她此生無歸處,無父無母無子無師友親眷,在外流亡乞食苟活而已。

罵人的詞才多少,這三年來挨個來一遍,能變出什麼花來?

說來也好笑。如果沒有蘇聆兮,大概再經曆十朝也見不到這樣撕破臉皮,官官對罵的粗鄙場面,她開創了這樣的先河,就此一發不可收拾。

“陳詞濫調。”蘇聆兮聽完表情沒什麼變化,平靜地朝餘臨安看回去:“每天蹲在帝師府門前的人一波接一波,何況這些嘴皮功夫,暫時随他們去,我現在沒時間和他們算賬。”

餘臨安這下真坐不住了,她再不信,也得為自己辯解一句:“我們和這些人真不一樣。”

怎可能一樣。

這是餘臨安第一次來人間,十四年前發生那件事後,所有跟蘇聆兮,十二巫沾親帶故的人都被勒令老實了很長一段時間,期間無論用什麼借口都無法出‘門’。

直到這次妖櫃出事,浮玉能力足夠的精英能夠自己申請前來,他連猶豫都沒猶豫就來了。

哪怕出門得幹苦活累活。

十四年的時間實在不短,失去親人的有了新的親人,失去愛人的慢慢放下,又遇見了别的緣分,他失去了朋友,可這些年又交了新的朋友。

時間奪走一切,又撫平一切。

餘臨安發現自己想得太理所應當了,他甚至覺得十四年過去怎麼了,被除名了不記得了又怎麼了,朋友就是朋友,同在人間做事,多接觸接觸,多了解了解不就行了。

他的變化或許不大。

可蘇聆兮變了。

被不知多少這種老東西逼的。

怎麼就無父無母無師長親友了。

餘臨安喉嚨有些澀然的不舒服,見蘇聆兮隻挑一下眼,不置可否的樣子,默了會,又問:“他們經常這麼罵你?”

蘇聆兮沒說什麼。

從蘇聆兮這裡看不出什麼,但從溪柳的臉上可以看出,這真不算什麼。

餘臨安張張嘴,道:“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來找我。”

“我們以前認識,關系不錯。不騙你。”

蘇聆兮這下真有些意外了。

小小的承諾來得輕易,莫名其妙。

她對餘臨安禮節性道了謝,而後掀眼,正色道:“若是公子能找到有關妖物的記載,請交給鎮妖司,我們重禮相謝,但不要插手朝廷的任何事。”

餘臨安示意自己知道。帝師身份牽扯太廣,她受的桎梏也多,不能随心所欲,有些事情發生了,也得給人皇交代。

他看着蘇聆兮的臉,還想告訴她葉逐叙要到了。

他從前就陰郁乖張,也就在她面前裝得像個正常人,她走後一段時間,瘋得特别厲害,修為也瘋一樣漲,劍法已勘極緻。現在誰也摸不準他的想法,誰也看不懂他,是個漠然一切的極端危險分子。

憑個名字,就壓得一衆心高氣傲的浮玉天驕無話可說。

總之,見面會怎樣,真不好說。

想想他現在說了,蘇聆兮不管信不信,采不采取措施,都可能讓本就難以預測的局勢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于是張張嘴,又止住。

等這幾天,機會合适了,再旁敲側擊提一提吧。

懷揣着這種想法,餘臨安離開了南院。

他一走,溪柳便上前一步,對蘇聆兮耳語:“大人,人已經送回去了。”

“好。”蘇聆兮轉身繞過公案,道:“去進宮回禀陛下。

溪柳應了聲是,心中默念:果然,互相告禦狀的時候又到了。

這種活帝師是懶得自己幹的。

她道:“宣國公府無視鎮妖司規矩,大敵當前,他放任孫子接觸妖物,指使兒子挑撥浮玉與鎮妖司關系,其心可誅。大人,這樣說可行?”

蘇聆兮聽過就過,“唔”了聲算是應答,問:“今日鬧劇的主人公怎樣了?”

溪柳:“一切都好,沒出意外。”

蘇聆兮轉身,挑開案面上一個狹長的木盒子,從裡面挑出一把雪白晶瑩,隻有手指長的小骨刀,鋒利的刀尖在她手指中輕巧轉了圈,掠起令人眼花缭亂的鋒芒。

她将刀片斂在指腹,往外面走去:“走吧,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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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臨安回北院的路上,手上靈球接連閃爍起來,他點開一看,下一刻眼皮重重一跳,心頭蓦的緊了緊。

他擡頭算了算時間,抹了把臉。

怎麼、

來得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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