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和玉子燒有什麼關系?”
[宿主你學學中文吧,]系統悲傷道,[本系統偶爾也會覺得挺寂寞的。]
“好吧,等之後有時間,研二醬會去看看的。”
萩原并沒糾結這個。他隻是笑着将手臂搭在椅背上。他盡可以随便伸展手臂,但他仍然保留着為身側的什麼人讓開空間的習慣:即使此刻他身邊空無一人。
“從那之後,研二醬就再也沒有讓小陣平等過,每一次我都會先到。”
他說:“我就是在想……那四年裡,小陣平是怎麼過來的?”
我怎麼就能……又一次讓他獨自等那麼久呢?
系統沉默了一陣子。它也許在運算,也許在模拟,也許在從它的數據庫裡查找相關的訊息——但它也知道,它不必輸出結果。
他們是最了解彼此的人了。萩原當然會知道,松田那四年會怎麼度過、會懷着怎樣的心情。就是因為知道,才無法接受。無法忍受。隻是想一想,就泛起絲絲縷縷的疼痛。
[算了,宿主,]系統運轉半天,勉強吐出來一句硬邦邦的話,[往好裡想,還好隻等了四年就不用再等了。]
萩原:“我和你拼了。”
[對不起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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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着接下來的負責人們站在病房裡。已經沒有什麼事需要确認了:她的身體狀況、接下來的安排、出院後的臨時住所、生産前的準備、經濟問題、可以申請到的補貼……能問的問題全問完了。
是該告别的時候了。
“先生,”在他已經背過身去的時候,那名女士又問了一次,“你……真的是民俗學學生嗎?”
萩原笑了笑。他揮手熟練地敬了個禮,帶點自豪地看着那位女士的眼睛越睜越大。
“萩原研二,”他自我介紹,“警校學生,預備役警察。”
原來是這樣。是一位警察啊。
“謝謝您的幫助,真的非常感謝。我姓久久瑠,”她指了指床頭的姓名單,“久久瑠千代。挺不錯的姓氏,是不是?”
半長發青年當然是無比真誠地點頭,盡管此時系統正在他腦海裡尖叫:[九九六算是什麼好姓氏!還九九六千代!九九六一千年是吧!]
“所以我打算把這個姓氏當作第一件禮物,送給她。”
她珍惜地撫着自己的腹部,“萩原……警官。之後,也許您會遇到一個姓久久瑠的小女孩哦?”
“那太好了,久久瑠女士,”未來的萩原警官向着她再次伸出手,不是為了阻止一次墜落,而隻是為了慶祝未來的新生,“請替我向久久瑠女士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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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萩原回到車上的時候,天已經黑盡了。本來是為野餐準備的食物已經被忙碌的警校生們草草地吃了個一幹二淨,不過他也不至于餓肚子:可靠又好心的伊達班長已經給他準備好了熱騰騰的飯團,還附贈一大杯咖啡。
“謝謝班長!”萩原感動地飛撲上去,“你對研二醬太好了!”
伊達航爽朗揮手,親眼看着萩原将這份愛心晚餐拿在手上,又囑咐了兩句讓他慢慢吃之類的話,才放心走開。而松田看着這一幕,幽幽開口,“萩。你知道班長為什麼會給你準備這樣的晚餐嗎?”
“當然是因為研二醬可愛!”萩原毫無心理負擔地回,“難道不是嗎?”
松田抱起手臂,一本正經地說,“是因為隻要把你的兩隻手都占滿,你就不會去坐駕駛位開車了,大家就都得到了安全。是不是,班長?”
“喂——!”萩原剛猛喝一口咖啡,此刻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哽在原地說不出話來,“班長你不會這麼對我的,對吧!”
伊達航一臉誠懇,手上是半點不慢地為他拉開了車門,“萩原,快去後座慢慢吃吧。”
“班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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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萩原和松田坐在後座第一排。伊達航一個人窩在第二排抱着特産盒:那裡的半壁江山都是他為了娜塔莉和娜塔莉的家人打下來的。趁降谷和諸伏在司機位和副駕駛坐定,萩原趕緊問起了情況。
“小陣平!”他附耳過去,“調查結果怎麼樣?”
松田一聳肩,“大部分事情都和猜測的差不多,但寺廟的人都矢口否認他們有安排過香客去扔那個僞裝成吸入劑的壓敏式手雷,還在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