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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刀尖指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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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二象征性的用右手在櫻的臉上拍打,羞辱道。“爺爺做過的事我多少也有耳聞,這樣的你也配待在衛宮身邊?他知道你的身體到底有多肮髒嗎?”

“求你了,不要再說……”明明她才是被欺負的一方,櫻此時卻苦苦哀求着加虐者。

“哦,我想起來了,其實你跟衛宮關系并沒有多好吧,你真的了解他嗎?”

我……不了解前輩[衛宮士郎]?

“畢竟你們也隻相處了一年的時間了,我們可是多年的至交好友,隻不過本大爺看不上他,把他甩了罷了。你知道他最讨厭蟲子嗎?知道他最讨厭那些惡心的隻會爬來爬去的生物嗎?知道他有潔癖嗎?你覺得這樣的他知道你身體裡全是那些令人作嘔的蟲子之後,還會像往常一樣愛護你嗎?”

前輩[衛宮士郎],害怕蟲子?

“你知道他最喜歡平平無奇的生活嗎?擁有如此魔術天賦的你隻會成為他生活中的障礙,隻會被他厭惡,最後迎來被抛棄的結局。”

前輩[衛宮士郎],喜歡平凡的生活?

“他可從來沒把你當做重要的人看待啊,他在你眼中僅僅是‘間桐慎二的妹妹’,他眼中的人隻有我!”慎二自說自話着突然惱怒起來。“明明隻有我知道他最真實的模樣是什麼,明明隻有我知道他的喜好,明明隻有我能帶給他愉悅為什麼最後待在他身邊的反而是你這個廢物!”

“我讨厭你啊,由衷的讨厭你,櫻,你讓我感到██。”

不知為何聽不見了,脖子卻傳來偌大的壓迫感,櫻下意識用手抓住扼住自己脖子的雙手,腦海中突然閃過一段回憶。

——

“前輩很讨厭蟲子嗎?”

“比起讨厭不如說是害怕吧,害怕到讨厭,因為那種東西不論如何都覺得很——”

——

“惡心。”

如雷貫耳。

“你讓我感到惡心!!!身為怪物的你留在他的身邊隻會傷害——”慎二沒有再繼續多說些什麼,他也沒有機會再繼續說下去。

不想被前輩讨厭!不想被那個人[衛宮士郎]讨厭!櫻的腦海中隻剩下這一句話在盤旋,以至于欲望的洪水壓過名為理智的堤壩,肆無忌憚的洶湧滔天。

不想再聽到他說出那個詞[惡心]。該怎麼做?

“——”

空氣起了共鳴,壓在上面的男人倒了下去,鮮血噴灑而出。

當場死亡,一條相當銳利的帶子,啪地擊上他的頭部,後腦勺隻有一條筆直的細線。細線直達腦部,可是從那細小的傷口并未溢出腦漿,隻流出紅通通的血液。

她怔怔地望着。殺了哥哥的影子搖曳着,照着灰色的陽光而搖曳。自己的,照到太陽的自己的影子,平滑地站了起來,不停地搖曳着。

啊啊。所以殺人的是自己,殺了哥哥的是自己。明明能夠理解,但她卻毫無感覺,什麼都感覺不到

什麼也。

什麼也。

什麼也。

嫌惡,恐怖,罪惡,後悔,全部都沒有。浮蕩在空蕩蕩的心裡的,隻有“原來這麼簡單啊。

啊啊。做得很熟練。這種事情,已經不是頭一次,因為已經夢過無數次了。因為夢見過,因為夢見過,所以能有樣學樣了吧。

“啊、哈。”

還是搞不太清楚。不過,要是再早一點動手的話,就好了。若是什麼都感覺不到的話,再早一點動手,就好了。沒錯,她想着。什麼都感覺不到“真是開心呀”她低語道。

因為在夢裡做過這些事。夢?啊,想起來了,那些不是夢。不是夢。夜夜徘徊在街上,殺了懷有不良意圖的男人們的,就是自己。沒錯,殺了好多。殺了好多好多。殺了逃掉的人一個也不剩的殺光不管是誰都殺快樂的殺戮一邊笑着一邊殺人一邊笑着一邊殺人一邊笑着一邊殺人,我一邊笑着一邊殺人……!

“啊哈,啊哈哈,啊哈哈哈!”好笑至極地笑着。因為,不笑的話就會壞掉。無法忍住不笑出來,可是越是笑下去就越是啪啦啪啦地崩毀,止不住眼淚,所有全部都分不清楚。

“哈哈!啊哈哈、哈哈哈!”笑到肚子痛了起來。越是笑下去,就越像是個笨蛋。可是卻是無比的歡欣,自然之至地反映出來。啊啊,為什麼自己像是個笨蛋似的愚蠢啊……

“呼——呼呼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綻出狂笑的臉龐,代替已無法動彈的哥哥,少女流洩出楚楚可憐、像水晶那般清脆的笑聲。

然後,把哥哥的身體,像是玩扮扮家酒般地百般玩弄過後,少女從床上站了起來,在穿衣鏡的面前,站着渾身是血的自己。在身後,站立着她所殺害的衆多人們的影子。

“前輩會覺得我這樣的人惡心嗎?”少女用手指輕觸着鏡子中滿身血腥的自己,喃喃自語着。

“如果是那個能夠為了我獻出一切[理想]的騎士[衛宮士郎]的話,一定不會的吧?”少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在鏡子前轉了一圈,浮現出誇耀的笑。

少女的意識至此終結。不對,正确來說是取代。隻不過是至今為止不停鎖住的無意識,浮到表層上來而已。

——

衛宮士郎命中注定[fate]般的姗姗來遲,踏入房門的第一課,映入眼簾的便是昔日摯友的……屍體。

啊啊,如此██。

他應該為此感到悲痛吧,是吧,他應該悲痛,[衛宮士郎]應該感到悲痛,悲痛于昔日之友淪落至此。然後,他[衛宮士郎]應該更加堅定想要保護櫻的心情。可胃中翻湧着一切都表現着最糟糕的情感。

他隻感到惡心。

多麼惡心的存在啊,對比自己更為弱小之人出手,對女性如此侮辱,用性[sex]如此侮辱他人。

“真惡心啊,慎二,最後居然死在這種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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