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都可以啦，你那麼忙，看你的時間咯。”

“那，幹脆明天？我們還可以商量商量填報志願的事。”

“可以啊。”

“我去找找好吃的店，待會兒再發給你看。”

“好啊。”

辛苑結束了通話，洗漱好後就下樓去找辛母。店裡沒有客人，辛母剛好也挂了電話，轉頭看見她，說：“你們班主任給我打電話了。”

“是嗎？你們都說什麼啦。”

“也沒說什麼，就談了談你的成績。”辛母坐下來，示意她也坐到自己身邊，“班級第一是毫無疑問了，年級的排名應該也比之前高。”

辛苑的興奮之情早已平複下來，随口應：“是嘛。”

“報志願的事媽也不太懂，畢竟是你自己的事，你好好考慮，有什麼不懂的就問你們班主任。”

辛苑點點頭：“好。”她猶豫半晌，又說，“如果我想報的學校離家很遠的話……”

“你怕我攔着你？”

辛苑低着腦袋，沒有回答。假如她真的去很遠的地方讀大學，家裡就隻剩下了辛母一個人，她不想讓辛母孤單，卻也不想一切以辛母為準，想要擁有自由選擇的權利。

辛母了解她的想法，歎了口氣，說：“我不會攔着你的，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反正我總會在家裡等你回來的。”

辛苑眼眶熱熱的，許久才低低地“嗯”了聲。

辛母還要再說什麼，有客人推門進來，她便沒說下去，摸了摸辛苑的腦袋，起身去招呼客人了。

辛苑研究了半天志願填報，隻覺頭暈腦脹，暫且算是先列出了幾所有意向的院校，打算回頭再問問班主任的意見。

陳孟談晚上發來了幾家待選的餐廳，讓辛苑從中選一家出來。

辛苑挨個看過了，隻見那幾家餐廳都是他們在閑聊時聊到過，自己說有時間要去試試的。

沒想到他還都記得啊，辛苑想着，心情很是複雜。

陳孟談現在究竟是怎麼想的呢？那個約定，還能當真嗎？倘若他們去往不同的城市，相隔千裡……

辛苑想不下去，使勁晃了晃腦袋，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趕出腦海。

陳孟談看她遲遲不回，提議：“選不出來的話，不如我們一家一家的去吃，反正還有很多時間不是嗎？”

辛苑黯然垂眸，說：“随便選一家吧，那家湘菜怎麼樣？”

“好，那就先選它，其他的以後再去。”

辛苑放下手機，視線落在書桌一角的收納盒上，那裡面放着陳孟談送她的生日禮物，那條她很喜歡但從來沒有戴過的手鍊。

戴上它的話，陳孟談會說什麼呢？

辛苑慢慢地把手伸過去，打開了收納盒。

次日，辛苑穿了條上學時沒機會穿的藍裙子，對着鏡子仔仔細細地檢查一番，确認從頭到腳都沒問題才匆匆出門。

這家湘菜館客人向來很多，服務生将他們帶到角落的一張小桌，送上裝訂精緻的菜單，又給他們倒了兩杯檸檬水，禮貌地說：“兩位點好單叫我就好。”小幅度一躬身便暫時走開了。

辛苑打量着店裡的環境：“生意不錯，不知道味道如何。”

“我看了看評價，大部分還不錯。”陳孟談大緻掃了一眼菜單，将菜單遞給她，“你先選吧，看看有什麼想吃的。”

辛苑向來不愛點菜，微微皺眉：“很難選哎，我們一起看吧。”

陳孟談笑了笑，詢問：“那我可以坐到你那邊嗎？”

辛苑便往一側挪了挪，給他讓出位置。店裡的座位是長沙發，兩個人坐得很近，辛苑幾乎能聞到陳孟談衣服上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心思又亂了起來。

陳孟談側頭問她：“剁椒魚好嗎？會不會太辣。”

辛苑略顯慌亂地收回目光：“沒關系啊，我們又不是不能吃辣。”

陳孟談看着她耳根的紅蔓延到側臉，嘴巴抿得緊緊的，突然問：“辛苑，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從剛剛見面開始，你就心事重重的樣子，出什麼事了嗎？”

他的神情全然是關心和擔憂，辛苑根本說不出一句話，悶悶地搖頭：“沒有，我挺好的，你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