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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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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擁有“好福氣”的人好像沒這麼想。

但見沈敬行冷靜自若,看似全無動容,靜待靳連珠拂去他睫毛挂着的雪花,開口便是一句毫無感情的責怪:“風雪太大,山路陡峭險峻,你不該來。”

旁邊被郎情妾意場面羨煞的幾位大人聞言,俱是面色一變,忙不疊替沈敬行這個沒情-趣的木頭疙瘩找補:“哈哈...小沈大人莫不是見到夫人心中過分雀躍,連話都不會說了。”

沈敬行蹙眉:“我沒...”

康汾強硬地截斷話茬:“小沈大人成婚後,倒也學會關心體貼了。隻不過,這語氣或言辭還需斟酌一番,虧得沈夫人明事理、性溫和,換個人恐怕就得當場鬧起來了。”

聲一落,其餘的人皆哄笑不止。

或促狹,或調侃,或豔羨。

并無惡意。

靳連珠倒沒介意沈敬行所言,他慣來如此坦率,又不獨獨沖她一人。

隻是她方才太着急沈敬行,反而忽略了幾位大人們,這會兒急匆匆想補上禮,可身子凍僵了,膝蓋根本彎不下去,整個人一晃,眼瞅就要栽入雪中。

“當心。”沈敬行眼疾手快地拉住她。

驚慌失措之際,靳連珠順勢握住他的小臂,整個人兒輕飄飄落入他懷中,一雙被凍紅的柔夷攥緊他官服衣袖,生生掐出幾道褶皺。

二人的距離猛地拉近,沈敬行聽見一聲微不可查的嬌吟,遂低頭,這才發現靳連珠的裝扮一改往常簡樸,撚金雪柳,尤其烏發間那枚胡蝶钗子,随她往前撲倒的動作也在抖擻翅膀。

“花樣妖娆柳樣柔,眼波流不斷、滿眶秋”。

很沒道理的,沈敬行腦中突然蹦出這麼一句,随即反應過來,大庭廣衆之下,他委實不該這般肖想女子。

縱使,懷中的嬌嬌兒是他娘子。

簡直浪蕩、荒謬至極。

沈敬行狠狠的自我唾棄一番,扶着靳連珠的手指蜷縮起來,不小心勾住了她腰間的玉環绶。

這下好了,方才的努力付之東流,複又勾起漣漪陣陣,無限旖旎心思揮之不散。

靳連珠打小就畏寒,這遭出門之前,特地将出嫁時候帶來的大紅貂皮皮氅穿上了,可謂打扮得極其厚實。

未料到沈敬行勁兒會使得如此大,隔着衣裳仍掐得她生疼,靳連珠擔心人前失态,方漏出一個音便死死咬住嘴唇憋回去了。

從沈敬行的角度,隻能瞧見靳連珠逐漸漲紅的耳根,姿色相較雪地裡的紅梅更加嬌妍。

他愈發心猿意馬,喉結生澀滾動,懷疑是來時路上灌入冷風導緻的,幸而呼嘯的寒風遮掩了他沙啞的聲調,沒叫靳連珠發覺他的失措。

可,總這麼抱着也不是個事兒。

沈敬行俯身,湊近問:“崴到了?”

熱氣噴灑到靳連珠耳畔,激得她神思蕩漾,臉頰的顔色更濃了。

靳連珠心道:這趟果真來對了。

成婚一載,還是第一回見官人肯在人前跟她這麼親昵,想必是被她冒雪前來送溫暖的行為感動壞了。

靳連珠強壓住女兒家的羞怯心事,不自覺掐着一把嗓子,跟撒嬌似地拽着音調訴苦:“裙擺太長,我不小心踩着了。”

沈敬行一言不發,一味将脊背彎的更低,幫忙整理繁瑣羅裙。

跟在後頭的那幾人還念叨着“雪天路滑、小心行走”“早知如此,便晚些時候再來巡視了,趕上這麼大的風雪,迷了眼,實在危險”“稍候得讓小廚房熬制姜湯,祛一祛寒”雲雲。

忽而,康汾就近拐了一下那位喋喋不休的禮部大人,他一停,其餘的也跟着停了,又見康汾努努嘴,衆人齊刷刷向前望去。

大地盡白,漫天大雪點點揚花,片片鵝毛,徐徐落至沈敬行官帽、肩頭,他全然不覺,垂首睨着自家嬌小娘子,眉頭輕蹙,似是怕極了她會受傷。

接着,他湊近同她交談幾句之後,伏低身子去擺弄衣裳。

明眼人都瞧得出來,沈敬行滿身的才華與能力,唯有放在官場之上才發揮的出來,至于風月事,他全然不懂,如同一張白紙。

說難聽些,對沈敬行而言,這婚結了也是無用,他照樣一對上跟女兒家相關的事兒就變得束手無措,再加之積雪阻礙視線,他隻得茫然的到處摸索,半晌天也沒理明白一層又一層的裙擺。

靳連珠沒催,提起一側的大氅為沈敬行遮擋風雪。

康汾及其餘的大人們卻誤認為沈敬行要将娘子抱起來,個個兒眼睛瞪得堪比銅鈴。

雪大風大,不良于行,再者說,抱得乃自家娘子,有何不可?

被瞧去,隻會讓人覺得這對年輕夫婦恩愛非常,豔羨還來不及呢。

偏偏,那位是沈敬行。

他素來是個溫吞克己的人,縱然成婚了也不見改一改心性,整日冷着一張俊臉,讓人望而卻步,寡淡的仿佛是個不聞世間俗事的谪仙。

于公事上,他便更加冷靜理智了,屢屢碰見幾回火燒眉毛的情況,仍能穩如泰山思忖對策,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郎,卻将工部管得井井有條,下屬們待他無有不佩服的。

手段和心機不可謂不厲害。

難得見一次沈敬行外溢情緒,還是為了他那位美若天仙的娘子,誰能忍得住不湊熱鬧。

可惜,緊接着并未發生衆人喜聞樂見的畫面。

待裙子整理好了,沈敬行毫不留戀地抽身,接過引路小厮遞來的傘,為她擋去大雪。

靳連珠本欲用帕子幫他擦淨沾滿手的雪霜,見他有意回避,也不好當着外人的面胡攪蠻纏,免得被他們看去笑話,隻是心底剛泛起來的那點柔情蜜意頃刻間消失殆盡。

回茅屋的路途不遠,無奈太難走了。引路小厮擔憂貴人們的安危,非得上前去把路踩實了再折返帶他們。

這樣一來一回的,硬生生拖長了雙倍的時辰。

靳連珠跟沈敬行擠在同一把傘下,空間狹窄逼仄,然而,她盼了又盼,他再也沒有表露過攙扶她的意思。

每回靳連珠被風吹得踉踉跄跄,想靠住一旁的沈敬行,皆被他不動聲色的避開了,放任半邊身子露到傘外,落雪化水打濕肩頭也渾不在意。

暗地裡避讓到這份上,就算靳連珠再心懷愛慕,也絕非蠢笨之人,怎會不了解他的想法。

她揪着他衣袖邊沿的手指一節一節松開,滾燙的淚珠子從眼眶裡打轉,心跟身體一樣冷得厲害。

原本走在後頭的康汾與禮部另一位大人趕上來,跟沈敬行商量待會議事的内容。有外人在,靳連珠隻得斂了萬千愁緒,咬牙将一堆委屈咽回肚子裡,硬着頭皮向前趕路。

提供給官員們休憩的屋子不止一間,分布比較零散罷了。

沈敬行住在最北邊,即離祭壇最近的那間,很快便到了。

屋中提前燒了炭火,窗牖關得嚴實,僅留了一條縫隙透風,推門進去就覺暖烘烘的。

白芷趕緊将手爐塞給靳連珠,卸下厚重的大氅,挂去架子上用撣子掃掉還未消融的雪花,納悶:“娘子此番前去,沒尋到家主嗎?”

良久,沒回音。

白芷奇怪,扭頭看去。

燭火葳蕤,靳連珠背對她坐在矮幾上,伸出兩雙被凍得紅通通的手置于火爐上烤着取暖,乍看之下沒什麼可疑,但白芷到底跟了她這些年,對她有十萬分了解,當即便覺得不對勁,急匆匆上前查看情況。

萬萬沒料到靳連珠已經紅了眼眶,淚珠充盈在眼眶裡要掉不掉的,下唇清晰印着一排齒痕,是她自個兒狠心咬出來的,泫然欲泣的模樣好不可憐。

白芷鮮少見靳連珠哭,駭了一跳,忙問:“大娘子可是跟家主起争執了?”

靳連珠一味搖頭,銅盆裡的火焰烤得她雙眼發燙,淚水逐漸蒸發,可繁雜心緒難以平複。

無法讨得官人歡心這等事兒要如何與外人道,況且,白芷還是個姑娘家,就算聽了也未必能解她的困惑。

靳連珠郁悶難消,想法一時偏激了些,隻當自己因為官人主動向婆母開頭讨要管家權一事,過于開懷就昏了頭了,今日上趕着來獻殷勤,不知官人會不會惱她耽誤他的正經事。

話又說回來,就算被留在皇宮大内當差,家眷也可遞了帖子前去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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