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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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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間,沈敬行眼前浮現出初見靳連珠的場景。

面龐精緻到像是天仙下凡的一個小姑娘,可惜渾然不知禮儀廉恥四個字的寫法,大喇喇盯着他瞧個沒完,竟讓他生出濃烈的赧然,劈手奪過表妹的扇子擋住自個兒。

表面不樂意與這樣粗鄙狂放的人扯上關系,心底卻盼着她多看一看。

要是能被她記一輩子就好了。

彼時,他是這麼想的。

多年後,從父親口中得知真相,他沒動怒,也沒厭惡,想得卻是:她家幫了一個天大的忙,讓他以身相許作報答又有何妨。

給靳連珠作丈夫,是他的福分。

他得知足。

沈敬行不再系衣帶了,兩隻手都伸過去抱住她。

靳連珠知道這就是他的回答了,不禁喜笑顔開,籠罩于心頭的陰霾散去,大有重生一回的暢快感。

兩人姿态親昵地抱一會,靳連珠養回一些力氣,仰着頭尋到他的薄唇,輕輕柔柔地嘬着,手上動作暧昧,暗示性極強。

沈敬行按捺着,先沒動,呼吸沉沉:“過完年,春闱馬上就要開始了,陛下特命我作主考官之一。府上還有兩個丫頭的婚事要你操勞。待我們都忙完,我同工部其他人交接一下手頭那些不要緊的公務,去向陛下告假,帶你回淮州探望嶽丈、嶽母。”

“真的?!”靳連珠眼睛霎時發着光,又不失擔憂地問:“淮州距離永平城太遠,走陸路一來一回也得兩月光景,陛下會允麼?”

沈敬行沉吟片刻,道:“對外說是告假,實則有公事在身。”

至于是甚麼公務。

沈敬行暫且不能告知。

靳連珠也曉得輕重,決計不會追問。

返鄉探親的喜悅來得太突然,沖昏了靳連珠的頭腦。她一時情難自抑,撲入沈敬行懷裡,啪叽往他臉上印了一吻,笑吟吟道:“多謝官人。”

“你我之間,何須言謝。”

靳連珠突地貼上來又親一下,煞有其事道:“要謝的,還得誠心誠意的謝。把官人哄開心了,待會才能疼一疼妾。”

“……”

這、這這這...

這是什麼渾話。

沈敬行被她的坦率弄紅了臉,卻無法否認,他其實喜歡極了她這樣兒。

恣意狂放,不加掩飾。

這才是真正的靳連珠。

因此,她指尖繞着他發尾打轉時,他沒拒絕;她拽他長袍時,他隻愣了一下就接受了;她媚眼如絲,引着他到矮幾旁行事時,他雖覺得此舉太狂悖,但也強忍着沒發表異議,且當着她的面兒,把雙膝跪了下去。

候在外頭的三人直等到天際泛起魚肚白。

期間白芍扛不住倦意,依偎着白芷睡着了,半夢半醒中被一陣奇怪聲響驚動,像是凄厲的哭,又像是隐忍的樂。

那張昂貴的拔步床咯吱咯吱作響,也許已經壞了。

白芍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發覺身旁的斂秋和白芷皆耷拉着腦袋,面紅耳赤。

她并未第一回守夜,旋即反應過來裡頭發生了甚麼,腦中如驚雷一般震顫,羞澀之餘,又對大娘子心疼不已——家主素來是個有節制的,這回怎如此不知餍足,大娘子的病還未好全呢。

殊不知,沈敬行已經說過很多次停止,靳連珠一味嗯嗯的應着,當他啟唇叫人備水的時候再及時吻上來。

緊接着,支離破碎,淅淅瀝瀝,銷魂入骨,于煉獄與天庭之間反複颠倒。

平素冷清如谪仙的人也變得神智噩噩,個中滋味甜爽美妙,嘗過之後,實難戒掉。

直至天色完全亮起,靳連珠累得骨頭都化掉了,一沾枕頭立即沉入夢鄉,沈敬行這才有機會起身收拾那張淩亂的矮幾,轉而發現外間的圓桌也一團糟,别的地方更不用說。

沈敬行頗有些頭疼,回憶起來,隻覺得昨夜的他是被不幹淨的東西上身了,饒是洞房花燭夜,他都沒敢夥同她如此放浪形骸。

更遑論,她大病初愈,正是體弱的時候。

沒多猶豫,沈敬行草草攏了衣衫,傳仆從入内收拾,備水沐浴,又命斂秋速去請嚴良平。

因着新歲佳節,嚴良平不在府中,返回家中陪親人去了。

聞訊,他誤以為大娘子出了什麼好歹,一刻不敢耽誤地趕來,搭上帕子一診脈,随之品出一絲不對勁,面色紅了又白,白了又青,青了又紅。

嚴良平偷瞄端坐于一旁看似清心寡欲的年輕家主,咽下驚歎,怕吵着熟睡中的人兒,與沈敬行去外頭說話:“夫人的身子恢複的極快,治療咳疾的藥還需再用一段時日,待開春便可停了。還有...還有...”

他吭吭哧哧的,半天沒說出下文,眼神亦閃躲。

沈敬行以為出了什麼大事,臉色沉下來。

嚴良平駭一跳,趕緊道:“家主不必擔憂,娘子隻是體虛,依照先前的法子仔細将養就成。”

頓了一頓,他聲量壓低幾分,好心勸告:“家主與夫人都還年輕,如若想要子嗣,徐徐圖之即可,不宜過分操勞。”

“……”

毫無來由的,這番話引着沈敬行回憶起兩捧酥山,雙點朱砂的美景。

身體内傳來轟然一聲,震得他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個兒幻想的是什麼,沈敬行又羞又惱,恨不得當場一頭撞暈過去。

沈敬行險少有這般慌不擇路的時候,顧不得嚴良平,他急匆匆奔着書房而去,迫切想翻出一本聖賢書讀一讀,徹底祛除心底的污穢。

然,步子沒邁出雅韻軒,沈敬行的耳朵便敏銳地捕捉到那一聲嬌滴滴的嗓音:“白芍,白芷——”

鬼使神差的,他停下步伐,轉身凝視着那扇緊閉的窗牖。

不肖看,沈敬行腦袋裡自然而然就浮現出靳連珠抻着兩條白生生的胳膊伸懶腰的場景。

昨夜一番操勞,不到晌午人就醒了,想必沒睡夠,眼睛睜不開,裹着被子在榻上打滾,在起身與不起身之間反複徘徊。

可愛的緊。

沈敬行喉結滾了滾,方才濃烈的羞愧輕易就煙消雲散。

他的身軀一松懈,步伐先動起來,奔着寝室而去,心中妥協地歎——靳連珠并非妖精,但他卻實實在在的是個迷失于情愛之中的癡兒。

掙紮有何用。

聖賢書早就救不了他了。

-

年初一,開封府放開對“關撲”的禁令三日。

百姓們自晨起開始互相慶賀,街巷裡擺滿攤子,各種美食、幹果糕點、日用器具之類的物品,随處可聞商販高聲呼和,招徕人們博戲。

馬行街、安平吉街、建靈蠡門外、偃平門外的踴路上,以及皇城郊外往南一帶,全都結紮着彩棚,攤鋪裡陳列着冠帽梳篦、珠寶翡翠、華美衣裳、領抹鞋靴,以及各種奇珍異寶,供顧客挑選采購。

彩棚更裡面還分布着歌舞場館,車來人往不斷。

這些盡是從前來拜年的甄宛筠口中得知的。

靳連珠拉着沈敬行守歲一整夜,天擦亮時歇下不到兩個時辰就醒了,人困得東倒西歪,還惦記着要女婢們為她仔細梳洗打扮,反複挑揀衣裳,最後換上一套勉強合心意的,急匆匆趕到碧波軒向婆母見禮問安。

葛氏待她仍是那副愛搭不理的模樣,所幸靳連珠已經習慣了,并未覺得有何難過。她隻管把各處禮儀規範都做到位,讓葛氏無可指摘。

一家子圍坐在圓桌前,心不在焉地用完飯,靳連珠又被一茬接着一茬的贈禮絆住腳,壓根兒無暇出府遊玩。

相比之下,甄宛筠這個當家大娘子的日子則過得閑适多了。

王濮存早早兒把府内的雜事料理幹淨,讓甄宛筠安心的一覺睡到自然醒,然後到坊巷裡采購。

等甄宛筠玩夠了,夫婦倆這才開始走親訪友。

甄宛筠嘗着雅韻軒的蜜餞好吃,也就開了話匣子,恨不得不分晝夜的把外頭的趣事兒全部分享給靳連珠。

靳連珠隻能眼巴巴地聽着,羨慕的哈喇子都要淌到地上去了。

甄宛筠素來心直口快,見狀撇嘴,吐槽:“要我說,你這婚不如不成。一個滿腹才情的女子被折騰成籠中雀,不得一點兒自由,整日守着不解風情的木頭丈夫,還得處處看着婆母臉色行事。這樣的日子有哪裡好?”

吓得靳連珠趕緊噓聲:“咱們不好背後議論長輩的。”

甄宛筠狂放慣了,凡事隻論對或錯,不會因着對方年長或位高便嘴下留情。

偏偏,葛氏是靳連珠的婆母,而不是她的。

甄宛筠作為外人,不能多嘴多舌打擾人家宅子的清淨,隻得暫且作罷,旋即說起别的事。

“秦淩蓮在沈家住多久了?”

“表姑娘是年前來的。”

靳連珠略一思忖:“将近兩月吧。”

聞言,甄宛筠細細長長地歎一口氣:“嬌嬌人兒,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她長得俏麗,脾氣灑脫恣意,嗓音脆生生的,活像戲文裡常扮作俊秀公子挑逗良家的姑娘。比那些風流才子更引人注目。

靳連珠最愛長得漂亮的人兒,不分男女。況且,她以這麼暧昧的方式喚她的小字,沒得讓靳連珠臉紅心跳,聲量不自覺低幾分:“阿筠不妨直言。”

恰時,屋外響起腳步聲,是斂秋來替王大人催促了。

甄宛筠意味深長地看一眼靳連珠,一面心疼美嬌娘掉入虎狼坑不自知,一面于心中咒罵沈敬行是個狠心絕情的,恨不得當即就把從長輩那兒聽到的消息盡數說給靳連珠聽。

轉念又一想,新春佳節,她過來拜年,沒理由摻和人家的家事兒。

于是強忍下這股沖動,握着靳連珠的手,依依不舍道:“入夜之後,你若有空,便着人送個信兒,咱們一道出來快活快活。”

靳連珠笑彎了眼睛,一口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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