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中文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中文 > 寵嬌嬌 > 第15章 第十五回

第15章 第十五回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用完飯,靳連珠樂津津地哼着曲兒,坐到梳妝台前打扮。

沈敬行躊躇片刻,還是湊近打開首飾匣子。

他不是很懂姑娘家裝扮的喜惡,隻憑着對靳連珠的了解,揀出一支纏金絲的白玉發簪。問:“如何?”

靳連珠手持銅鏡,鏡中倒映着她淺淺彎起的一雙眼睛,亮着皎潔的光:“官人果真懂我,一下就選到我心坎兒上了。”

沈敬行叫她說得難為情,轉身要喚白芷到近前伺候她梳妝,卻被靳連珠一把擒住腕子,腦袋順勢湊過來,糯叽叽地哼着:“替我簪上呀。”

下人們見狀,互相遞了個眼神,悄悄退出去,不忘把門帶上。

沒了閑雜人等,沈敬行深吸一口氣,晃蕩的心神也平複幾分。他對着她滿頭青絲仔仔細細觀察半晌,勉強尋到個角度斜斜地簪進去,還是那句:“如何?”

靳連珠對鏡左右瞧了一瞧,滿意地颔首:“甚好,甚好。”

霎時間,沈敬行繃住的神經松懈,無聲呼出一口濁氣,皺緊的眉間随之舒展開,親上手幫她調試發簪的細微處。

這一幕落入靳連珠眼中,讓她哭笑不得。一樁夫妻間增進感情的趣事,反倒弄得他如坐針氈,像是面對官場上突如其來的考核。

腹诽一句,靳連珠又湧起壞念頭,遂使喚沈敬行給自個兒塗胭脂。

沈敬行沒想到她突然發難,臉色微變,有些惱怒道:“我不會。”

語罷,雙手也垂下,鐵了心不肯接她遞來的胭脂盒。

靳連珠曉得沈敬行面皮薄,答應挑選首飾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她見好就收,轉過身自己上妝,暗地裡,餘光始終在沈敬行身上流連。

今日為見外客,沈敬行一改往日質樸的習慣,穿得十分體面。

再加之他本就生得貌美,一雙略微下垂的眼,黑眸水潤透亮,明明是不苟言笑的正經模樣,卻讓她覺得可憐兮兮,心頭發軟,隻想疼上一疼。

無奈靳連珠不敢上趕着招惹沈敬行不痛快,才求得他跟自己一道出門遊玩,萬一讓他惱羞成怒,撂挑子不幹了,可真就得不償失了。

靳連珠心猿意馬地塗着面頰,沒發覺抖落的粉掉落在領口。

沈敬行伸手揩去,冷不丁開腔:“我沒侍弄過這些玩意兒,一個不小心把你的妝面毀了,又得重畫。”

耽誤事兒不提,還會壞了她的好心情。

幹脆他就不摻和了。

靳連珠萬萬沒料到沈敬行這個悶葫蘆也會有主動開口解釋的時候,登時樂得合不攏嘴:“官人心細,想得也周到。等日後尋到機會,我再教你。”

這話下掩藏的意思忒暧昧,沈敬行應不是,不應更不是,尴尬地輕咳一聲,索性就轉移話題,問她吃不吃棗子。

靳連珠沒塗口脂,便說吃一個。

又仗着兩手忙碌,非讓他投喂。

沈敬行難得一見的好脾性,從盤子裡挑挑揀揀,撚了一顆裹着糖霜的小個兒棗子,塞入靳連珠口中。

欲退出去的時候,指尖猝不及防被咬住。

靳連珠的力氣不大,咬一口也不疼,尖牙磕在指腹上酥酥麻麻的,十分癢,讓沈敬行霎時變得躁動難安。

溫熱潮濕的環境總讓人聯想到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沈敬行被觸動,最敏感的神猛地繃緊。

他先看一眼外頭挂起的火紅燈籠,發現轉移注意力無果,遂深吸一口氣,皺起眉,抿唇:“松開。”

靳連珠不依,擡起眼皮巴巴地盯着他,眼波流轉之間說不清的誘。

沈敬行喉頭一沉,徹底啞聲了。

兩人保持這個姿勢,僵持不下,空氣中湧動着不安分的暗流。

意識到自己就快要耐不住,沈敬行直接别過頭去,可視野裡沒了那張嬌豔的面龐,觸感就變得愈發敏銳。

他手被她叼着,壓根兒收不回,心被撩撥的亂成一團。

在沈敬行經不住這般戲弄即将發火之前,靳連珠舌尖一伸,利索地勾走棗子,還不忘嘬掉裹在上頭的糖霜。

沈敬行蓦地瞪大雙眸,不敢置信極了,像是受到天大的羞辱,整張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起來,雙唇輕微哆嗦着:“你、你……”

靳連珠離開他白玉似的手指,上半身卻順勢欺近,瞅着他額角滲出汗珠咯咯笑:“喂個棗兒而已,官人緊張什麼?”

沈敬行難堪萬分,似是被靳連珠孟浪的行徑惹怒了,又似面皮太薄,無法處理這樣的情況,抿緊嘴唇不搭理她。

靳連珠反倒是心情頗佳,嚼着棗子繼續對鏡描眉去了。

徒留沈敬行一人停留在羞恥的情緒中。

他垂着頭,耳根後的肌膚火紅一片,背脊仍挺得筆直,用衣袖遮住發抖的手指,沉默良久,不情不願地找補一句:“無甚可緊張的,隻是屋内燒得炭火太旺,熱出汗了。”

“哦——”

靳連珠一眯眼:“原是我誤會官人了,該好好賠罪才行。”

靳連珠将“賠罪”二字咬得死,帶着一股狹弄滋味,沈敬行并非不經人事的毛頭小子,傻了才會聽不懂她言下的隐喻。

他眉心一跳,等不及阻攔,她立即就丢掉描眉用的炭筆,捧住他的臉,直直地吻上來。

屋外傳來斂秋的聲音。他瞅着時辰差不多了,打算叫家主和大娘子到碧波軒見客,剛上台階就被白芍攔住。

兩人一言未發,一對上眼神就懂了裡頭發生的事情。

斂秋先看一眼天色,雖說已經漆黑了,但這麼早就歇下還是頭一回。

随即,他竊喜一笑,心中期盼着能早早兒迎來小家主,于是不敢再催,生怕壞了主子們的好事,蹑手蹑腳地退下了。

自然也就無人聽見内間那聲輕輕地響。

炭筆放在桌子邊沿,混亂撕扯間,被靳連珠一不留神掃下去了,骨碌滾到犄角旮旯,直至撞到牆壁才停下。

沈敬行反客為主,胸膛欺壓上來,把靳連珠困在懷抱與桌子之間的方寸之地,兩指捏住她後頸最脆弱的位置,高挑鼻梁抵着她,閉眼在檀口中放肆橫掃,全然不見平素的清貴持重。

靳連珠亦不甘落于下風,總算得以解放的雙手三兩下拆開系帶,瞧見一段白淨結實的腰腹,實在饞的厲害,可惜,還沒等有所動作,雙手便被鉗制住了。

沈敬行使得勁兒太大,不知是不是錯覺,靳連珠聽見自個兒骨頭脆響一聲。

靳連珠也不是個能忍的人,當即紅了眼眶要落淚,還得嬌嬌怯怯地嗔一句:“官人好狠的心。”

沈敬行:“……”

他本意也沒想着讓她難受,隻是,放任他們再繼續胡鬧下去,恐怕收不了場,耽誤正經事。

内心天人交戰一番,沈敬行還是敗下陣,動作輕柔的幫她按摩起手腕。

靳連珠順着梯子爬上去,仗着此刻的沈敬行好脾氣,溫言軟語的哄着騙着,讓他又與她糾纏一回。

誠然,靳連珠并不深谙男女之道,可她那些手段使在沈敬行身上盡夠了。

一通胡鬧之後,沈敬行悶出滿頭的細汗,衣裳皺巴巴的,狼狽不堪。反觀靳連珠衣裳齊整,神清氣爽、面色紅潤,活像個吸食夠精氣的餍足妖精。

她托着下巴,好整以暇道:“上回入宮,聽見别人家的夫婦也會互稱表字,反倒是咱們整日官人來娘子去的,顯得格外客氣生疏。不如咱們也變一變,日後我喚你作‘允執’,你喚我作‘嬌嬌’怎樣?”

允執是沈敬行的表字,平素鮮少有人喚。

他不太适應地皺皺眉,作沉思狀,似在掂量。

靳連珠對着沈敬行紅豔豔、水潤潤的唇瞧個沒完,揣着故意戲弄他的心思,捏一顆棗子推到他嘴邊,嬌嬌軟軟地叫:“允執。”

“……”

沈敬行渾身一僵,酥麻感直通尾椎骨。

夫婦之間有這些個情-趣倒也沒甚,偏讓他想起不久前聽到的那些肉麻稱呼,那聲已經到嘴邊的“嬌嬌”如論如何都叫不出來。

沈敬行臊得慌,直接把軟糯的棗子囫囵個兒吞入肚,突然起身到外間灌下一盞茶水,飛速攏好衣裳,稍一偏頭,用餘光瞟着她,嗓音沙啞道:“這裡忒熱,讓人很不舒服。我去院子裡等你。”

靳連珠曉得沈敬行難以放下打小習得那套禮義廉恥,也不多加強求,輕笑一聲,暫且饒過他了。

-

守在外頭的下人們都以為兩位主子今兒要早早歇着,竈上的熱水一直備着,就等着裡頭傳喚。

卻不想,沈敬行突然開門出來,一言不發地立于廊下吹風,臉色鐵青,瞧着十分可怖。

不多時,靳連珠也現身了,徑直走到沈敬行身側。

兩人偎着不知說了甚麼,隻見沈敬行用十分不滿的目光瞪一眼靳連珠,霍然擡起步子往前走,背影裡透着消不掉的惱怒。

靳連珠毫不畏懼,甚至還笑得出來。

她拎着裙擺小跑追上他,一把拽住他的衣袖。

沈敬行仍不看她,步子卻變小變慢些許。

靳連珠歪着腦袋打量沈敬行的神色,小聲說了一兩句好聽的軟和話。沈敬行抿抿唇,縮在袖子裡的手悄然探出來握住她的。

于是,房中那一茬就算揭過去了。

碧波軒剛用完飯,女眷們小坐一會,聊聊天,正預備離開的時候,外頭守門的小厮進來傳:“家主,大娘子到。”

房中清脆如銀鈴一般的調笑聲短暫停滞一息,未出閣的姑娘家不便見外男,立即起身,紛紛躲到屏風後頭。

秦淩蓮作為表姑娘,見自家的表哥無需躲避,老夫人向她使個眼色,她心領神會,親昵地拉着一位長相清秀的姑娘一道去了。

先頭隻聽說東桦府的榮夫人,靳連珠一進門才發現還有旁的女長輩。

這幾位對于靳連珠而言是實打實的生面孔,打扮雍容華貴,面相氣度不凡,身份定然矜貴。

靳連珠難免怯場,硬着頭皮維持表面的端莊,先向婆母問安,再依照着沈敬行的稱呼向另外幾位見禮。

接下來免不了要說一些場面話,靳連珠不擅長應對,主要是怕行差踏錯半步給沈家跌份兒,于是老老實實坐在沈敬行旁邊,聽着他有條不紊的跟長輩叙話。

忽聞有人喚她,擡頭望去,撞入一雙鋒芒畢露的眸子裡。是綏武府的侯夫人,尊姓姓劉,長女乃宜妃娘娘,次子十二歲便随父駐守東北,幼女與靳連珠同歲,生辰晚四個月。

年節入宮時,靳連珠曾經遠遠見過侯夫人一面,彼時沒瞧真切,剛剛跟着沈敬行挨個兒行禮時才辨認出她的身份,與之相關的信息在腦袋裡飛速過一遍。

得出個結論:這是個得罪不起的主兒。

靳連珠的态度頓時變得恭敬再恭敬,應聲:“侯夫人。”

侯夫人上下仔細打量她一番,随後打着扇,同上首的葛氏談笑:“你這兒媳,真真兒是個美人胚子,怪不得當個寶貝似地關在家裡不讓人看。”

這話乍聽之下無甚奇怪,卻叫靳連珠心裡咯噔一聲——葛氏厭惡她的原由不計其數,商賈出身和妖孽皮囊并列第一,無可撼動。

果不其然,葛氏眸光微變,極快就掩蓋過去了,笑一聲作附和。

沈敬行有所察覺靳連珠的局促,聽聞有長輩談起街頭的熱鬧,借勢起身告辭,又搶在葛氏追問之前開口解釋:“兒子與王大人一早就有約,欲攜娘子同去遊玩,不好耽誤了。”

這借口找的相當漂亮。

滿屋的女眷自然用不着沈敬行應酬,夫婦共賞新春盛會,誰人能有說頭?

葛氏亦有言在先,兒媳患病不便見客,如若這會子發話留她接待,豈不打自個兒的臉?

他一句話,堵得葛氏一口氣卡在胸腔裡上不來下不去,偏偏有客在此無法發作,還得硬撐着擠出一張笑臉,裝作慈母的樣子讓他們隻管去玩。

既如此,沈敬行也沒客氣,行罷禮,罕見的于人前牽起靳連珠的手。

靳連珠訝然,小力甩了甩,沒甩開,她擔憂旁人看出端倪,遂不敢再動彈了。

離去時,靳連珠無意往屏風後頭瞭一眼,發現除去秦淩蓮,竟有五六個花朵兒般嬌妍的姑娘在。

若在對面另立一架屏風,被不知情的人瞧見,恐怕會以為是适齡男女借沈家的場子彼此相看來了。

這念頭隻在腦中盤旋一瞬,出了門兒,立即消散的無影無蹤。

靳連珠心下了無顧忌,回握住沈敬行的手。

方才還坦坦蕩蕩的人,這會卻難為情起來。以防跟着的仆從聽見鬧笑話,他略微俯身,低聲命令她松開:“這樣太不像話。”

靳連珠嘿一聲,沒心沒肺地笑:“隻許你牽着我,就不許我效仿?”

沈敬行被噎得無話可說。

馬車停靠在西側門,夫婦二人上車,隻留白芷和一個懂些拳腳的小厮跟着。

街頭的确像聽說得那樣熱鬧非凡,靳連珠掀開車簾一角往外窺探,眼底映着璀璨星光,櫻桃小口半張着,一路上就沒合攏過。俨然興奮到極點了。

甄宛筠差人捎口信兒來,約他們在清風坊見。

靳連珠不知那是個什麼地方,好奇地詢問沈敬行,他略一思忖,說是個聽曲兒看戲的坊子。

靳連珠就愛湊這樣的熱鬧,拊掌誇道:“那可真是個寶地。”

沈敬行無可奈何,托着靳連珠的手接她下車,耳畔随即炸開一聲刺耳地叫:“嬌嬌!我在此等候你多時了,你可算來了。”

話音未落,搭在他掌心的小手嗖得離去,再一轉眼,靳連珠已經跟甄宛筠牽在一起了。兩人肩并着肩,有說有笑的,十分親昵,齊齊往樓上雅間走。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