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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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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累得厲害,隻想把美夢續上,于是轉身往床榻走去。

沈敬行被她忽視,難免惱怒。

但負面情緒轉瞬即逝。

隻因想起王濮存說,對待娘子要有耐心。

他扪心自問,這一方面做的很不合格。

有,則改之。

沈敬行壓了壓心緒,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毯子,随手一折,放置于美人椅上。

他今夜與同僚飲了不少酒,過去這麼久味道應該散的差不多了,保險起見,他還是站在窗前吹了會兒風,方才回到内間開始褪衣。

有沈敬行在,靳連珠怎可能睡得踏實,本打算等他離開再合眼,突然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她心中一駭,猛地翻身坐起來。

“你要在這兒歇?”

沈敬行不明所以:“不然?”

靳連珠當即下榻,給他騰位置。

饒是個木頭,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拒之門外也該生出些脾氣了。

更何況,沈敬行是個有七情六欲的、活生生的人。

他一連忍耐許多天,自認為把身段放入塵埃,依照旁人支的招頻頻向她示好,可她仍不領情,把他往外推的趨勢愈演愈烈。

沈敬行聽見腦中轟得一聲巨響,手不聽使喚地攥住她,使了勁兒,決計不讓她掙脫,厲聲道:“别使性子。”

靳連珠疼得厲害,險些以為腕骨被他捏碎,眼眶霎時間紅了一圈。

沈敬行自覺失态,眼中閃過一絲慌張,松懈些許力道,語氣柔和下來:“天色已晚,你這樣折騰來折騰去,誰都甭想歇着了。有什麼事,明兒再說。”

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

他一味推脫,到底想耗到什麼時候?

靳連珠當真受夠了,心弦如潰敗的堤壩,憤怒傾瀉而出:“該說得我已經說清了,不管過幾個明日都不會改變心意。念在夫妻一場,我不願與你鬧得難堪,留的幾分情面在,日後也好相見,可你若想拖死我,我也不必再念勞什子的情分。”

“實在不成,我就到開封府告官去。”

說着說着,靳連珠就發了瘋。

渾似個潑婦樣兒,顫抖着手,指着他怒叱:“與你做夫妻時,你全憑心情随意處置我,而今與你談和離,你也不要我好過。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你這麼折磨我?我連反抗你的能力都沒有,難道就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人嗎?!”

嚷嚷完,她突然蹲下,抱着雙臂,埋起頭,哭得那樣聲嘶力竭。

俨然被逼的走投無路了。

沈敬行大腦一片空白,緊跟着她蹲下去,伸出的雙手于半空中無助停頓片刻,緩緩攥緊,再沒敢觸碰她。

他全然不知自己竟傷她如此之深。

細數往日種種,他們不是十分恩愛的麼?

以至于,他一直認為自己這個官人做的還算稱職。

原來,表面的平靜是靳連珠百般忍耐下産生的假象,他們實則早就分崩離析。

沈敬行内心升騰起巨大的悲怆,讓他難過到直不起腰來,聲線喑啞:“以前萬般,都是我的過錯。往後我有哪處做得不對,你盡管提,或者,你有什麼想要的……”

“我要和離。”

靳連珠突然揚起臉,淚水縱橫,眼神卻格外堅定。

生怕他聽不見似的,又沉聲重複一遍:“我要跟你分開。”

她不會接受休妻,也不會不顧娘家人的顔面,把這樁事鬧到開封府,否則,得罪沈家這樣的高門大戶,靳家在淮州也難以立足。

所以她隻能求他。

如若他還有一點點憐惜之情,就一紙和離書放她自由。

沈敬行眼神哀戚,嘴角微微下撇,緩而堅定地搖頭:“唯獨這點,不行。”

靳連珠震驚又失望地盯着他,仿佛第一回看清眼前人的面目,心碎了一地。

可她還是犟,非要追問個所以然:“你心裡沒我,糾纏下去也是無濟于事。欠你的、欠沈家的,這些年我也算還清了,你究竟還要我如何?”

可不管她如何逼問,沈敬行都不肯作答。

他取出帕子,細緻地揩去她面頰上的淚水,語氣溫柔到近乎殘酷:“你累了,不如先歇着。有什麼事,明兒再說。”

靳連珠對上沈敬行古井不波的眸子,突然感覺自己像極了跳梁小醜,脫力地跌坐在地,别開臉不再看他,隻默默淌着淚。

片刻之後,她指着門口的方向,咬牙道:“走。”

事到如今,沈敬行竟還妄圖挽回自個兒在她心底的形象,他強壓住心底翻湧的陰霾,半強硬地攙她起身,自認為體貼的留下一句:“别哭了,小心頭疼。”

靳連珠自然不會正眼看他。

沈敬行自讨個沒趣,沉默半晌,兩步一回頭地走了。

-

夜裡鬧出的動靜格外大,隔天卻沒傳出去丁點兒消息。

阖府上下一切照舊,表姑娘的婚事還是衆人眼前的頭等大事。

不肖想,定是沈敬行的手筆。

撕破臉皮之後,靳連珠才發覺沈敬行還有從不示于人前的另一面,更加寡言寡語,手腕強硬,不容置喙。

在他不動聲色的面皮之下,不知還藏着什麼盤算。

唯一能确認的是,沈敬行動起真格來,連老夫人都無計可施,否則一早便帶着人來給靳連珠施加壓力了。

可一連四五日過去,不僅碧波軒沒動靜,連雅韻軒也變得安生許多。

一直到入夜,靳連珠才察覺不對勁。

院兒裡的人都還是熟悉的面孔,唯獨少了白芷和白芍兩個丫頭,且,除去她必要的吩咐,其餘時候,下人們就老老實實待在廊下,壓根不理會她的訴求。

靳連珠旋即反應過來情況,神色冷峻,雙唇抿直——這算怎麼一回事?商議無果,他便打算困着她,逼她就範嗎?

到用晚飯的時候,靳連珠氣得沒什麼胃口,命人把席面撤掉。

下人們面面相觑,誰都不敢動。

靳連珠猜也不用猜就知道是沈敬行的吩咐,為難下人也無用。

她應付吃了幾口,兀自坐到窗前愣神。

直至明月高懸,屋内最後的燭光熄滅,緊閉的房門才被推開。

沈敬行在外奔波一整日,回來之後特地在外間沐浴過。

他撩開紗幔走近,彎腰欲抱她,那股淡雅的香氣緊跟着撲面而來。

靳連珠突地睜眼,側身躲開他,語氣中難掩嫌惡:“你憑什麼關着我?”

沈敬行大抵沒料到她還未歇息,怔愣過後,說:“我沒有。”

頓了頓,又道:“你今日出門,有人阻攔了?”

靳連珠死死盯着他,很想從他這張波瀾不驚的面皮上尋出一絲破綻,可惜無果。她皺起眉,不答反問:“白芷和白芍呢?你把她們弄哪兒去了?”

“我差她們先去新宅子,一切依照你的喜好置辦,另擇個良辰吉日,咱們便可搬過去。待收拾妥當了,再出發前往淮州。”

沈敬行好聲好氣的跟她商量:“你意下如何?”

“……”

靳連珠說不出任何話來。

她看着他的眼神驚悚,直覺他看上去雖然冷靜,其實已經瘋了。

她久久不語,沈敬行也沉默着。

為了方便抱她,他背脊彎下來,雙手撐在美人椅兩側,距離近到彼此的呼吸交融。

以前的靳連珠一定會及時伸出胳膊挂在他脖頸上,一邊叫着官人,一邊引誘他撒歡。但現在的她隻覺得眼前的人無比陌生,一舉一動都讓她束手無措,甚至心生恐懼。

靳連珠輕輕地打了個寒顫,很不合時宜,又并不意外地冒出一個念頭——她得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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