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把目光轉向前些時日的丞相故裡幽都】
【《光啟大帝》 李野伏在案前,執着筆遲遲未落,幾點墨暈染在紙上,幾欲下筆卻還是将其置于筆具上。忽來一陣風卷了進來,随之而來豆大的雨滴打在窗上,他們期盼的甘露來了】
【李野輕輕将窗閉上,透過窗棂,附近人家的稚子張着手觸碰雨的濕潤,驚喜地呀呀叫着,家裡人趕忙出去看顧田地,留了老者看着孩童。這幅光景他已是多年未見了,上回還是那個稚子,如今歸來成了老翁】
【一年前,先帝走了,他便回了故鄉,可惜如今已無當初的村子了。還有誰會記得當初的日子呢,終究是人走茶涼,凄涼光景啊。“人無再少年,花亦早凋零,”李野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執筆寫了起來】
【李野見過的人實在是多,恰好離開京都前他見了一花伶,她在酒席上表演才藝,吹拉彈唱樣樣俱全,他欣賞伶人的才藝出衆,曾與她侃過天。“後生,這一招可是把我這老兒唬住了,”李野如同鄰裡般親切說道】
【伶人不由露出了笑意,“哪裡的事兒,不過是民女稍學了些樂理,豈敢唬住您啊,”半晌她顯出些苦惱,“您應是讀書人罷,民女想問詢一二。”】
【“你問吧,老兒經事兒多了也許能出出主意。”】
【“民女也不能總靠聲樂求生,若得遇一佳偶豈不有了着落,”伶人遲疑片刻後還是問了問,她總有失去嬌嫩容顔的時候,屆時她的才藝是否為人看重?别看剛才不少人為她擲金,不過是世人愛美】
【“你不應如此想,負心薄幸者何其多,你如何判斷其本性呢?佳偶有真正實在的标杆嗎?人終有容顔衰減之日,為生計者才也,技藝高絕者終有出頭之日。若一生行一事,也算是中上之才了,”李野思索後給出他的答案】
【後來便已離了京都,那伶人是否聽他的話就不知了。抉擇全靠各人,他也僅能表達自身的觀點,能左右的終究還是她的心,随心而為罷】
【伴着此般思緒,李野寫下了一個劇本,前些時日的科舉舞弊猶在眼前,這個劇本既是勸告女子勿要為表面所惑,又是來譏諷一下今上。恐怕以今上的腦子也不會想到這麼深,而且也不會在意】
【若是一個譏諷便能改變帝王本性,那才是真的見鬼,一律歸結為祖墳冒青煙。李野捧着手上的劇本,等雨歇後再送去傳賣吧,也讓老頭我享享清閑】
【“伶人怎不能有顆如玉心呢?”】
【好耶,大梁支線!收看我們上一期講小明的都知道,小明跟李晔都是一個村子裡出來的,準确來講丞相才是最開始的忠臣一号,當年他們還一起守過村子,一起長大,少時君臣一世君臣就是說的他倆】
【當年一起守過村子的人後來都走了,隻剩下君臣二人,然後小明也走了,隻餘李野一人還記得曾經的日日夜夜,他成為了孤守着村莊回憶的那個。也許是怕時間一同帶走他的回憶,他寫了那篇很有名的鄉錄】
【“千裡歸鄉人,萬裡歸鄉路,”離時尚少年,歸時已成灰,也算是有一人葬回故鄉了吧。真不是我故意刀你們,這曆史就這樣,不扒都是玻璃渣了,扒了還得了,直接半部梁史刀上加刀】
【讓我們關注一下我們的伶人小姐姐,這位可謂是美貌探子,最難消受美人恩,不被騙傻就怪了。合理懷疑電視劇在編造啊,丞相和伶人應該沒什麼野史記載曾經談過話吧】
【但怪符合人設的是怎麼回事兒,伶人的确有記載說曾經擅樂具之類的,而丞相遇到各種類型的人也是能相談甚歡的,還圓上了這是】
【電視劇的編劇太有腦洞了,真是有才,受上賞,我包不會像戾帝那麼摳的對你】
[up人戾帝給的錢看起來雖然少但是能吃三個月,你給的……也行吧]
[你個壞人,又給我喂刀,他們都死了,四舍五入他們在天堂相遇了,不管我會哄好自己,這是he結局]
[期待伶人小姐姐的美人恩,贊]
[歸時已成灰,up你的家庭住址最好捂緊點,呵呵]
[……]
“李晔,他們都死了啊,”承明帝忽然發現他好像已經記不清那些故人的臉了,時間過得真快,轉瞬間他們都一把年紀了,他忽的一笑,“你活得還真久,跟當初的老甲魚一樣命長。”
“命長有時也算不得好,”李晔沉下眼神,他好像總是慢他們一頭,以前那群人還在的時候就總慢一步,臨到死了還是慢一步,“陛下,你少想從前吧,想了你也葬不回去。”
“朕才不想,朕最開始就在京城裡,當然要葬到京城,”承明帝啜笑一聲,暗暗怼了回去,“倒是你,以後的身後事還要拜托給别人。”
“你兒子那作風像是能拜托得了的嗎?”李晔想起之前神迹說的就覺得離譜,把日記塞老師的遺物中,跟瘋了似的。
承明帝也想起這一點,回頭看縮在角落裡的蕭暄,這小兒光不學好,連尊師重教都不知,沒個正形,關鍵還被後世人知道了。丢臉都不知丢哪兒去了……
“小六,五哥還是不需要你照看我的兒了,”說着五皇子從頭到腳掃了掃蕭暄,臉色古怪道,“你看起來不甚可靠,五哥不敢寄信與你。”
太子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發出一聲笑,真是一會兒變一臉,沒看見小六白眼都要翻天上去了,還擱那兒擠兌他,生怕他不上來拍你。
承明二十年的年宴,兩個小豆丁你追我打鬧翻了天,小六氣紅了臉不停拍打小五,互相拿頭撞彼此,這個扯褲腳那個扯袖子,一邊打一邊滾。父皇也不管事兒,倒還看起了戲。最後他隻能充當和事佬,将兩個髒兮兮的拎起來。
想起來也好笑極了,怎麼兩個弟弟長大了還是這幅模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