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嗎?”
尤其臉上似乎還帶着喜悅。
潘塔羅涅一愣,倒是一旁的人散兵忍不住發笑。
“富人啊富人,看來你這長官當得不怎麼樣。”散兵戲谑道,視線在兩人間流轉,“不然怎麼連自己的下屬私存異心都不知道?”
潘塔羅涅回過神:“這麼看來确實是我的管理不當。”
甯萌意識到兩人的話,連忙想要解釋:“不是,我隻是——”
“無妨,”潘塔羅涅打斷了她的話,“你可以向我提出調離申請,我也會同意。”
他看向身旁的少年。
“隻要另一位執行官同意。”
這一下倒是扯到了散兵身上:“哈?”
散兵挑眉,看起來頗有說辭:“我為什麼要同意?”
“難不成你覺得我需要下屬來裝模作樣,充當一些無謂的門面?還是說覺得我需要一大群人來打掃幹淨得像剛建的宮殿?”
“我需要拿這種東西取暖的家夥來幫忙看門?真是可笑。”
散兵冷哼,随即咧嘴。
“能有這個想法,看來你這些日子裡确實腦子壞得不行。”
“不過作為餘興節目倒是不錯。”
“可惜,現在我也該看膩了。”
說到這散兵沒有給任何眼神,就那樣直接越過女子——顯然已經不打算多留。
潘塔羅涅無奈輕笑,仿佛為女子很惋惜一樣:“看來,沒有辦法呢。”
“不過既然你已經這樣表态,如果繼續留在這裡會讓我很難辦啊。”
“或者,你覺得會有第三位執行官大人願意接收你?”
潘塔羅涅意有所指,視線落在面前明顯微微發抖的女子身上。
早在散兵開口時這人就已經低下頭,此刻身子也不斷顫抖着。紮起的長發夾雜着碎雪,士兵的單薄制服讓她顯得更加瘦削。
明明作為女子能夠在遊擊隊兵營内順利結業又分派到至冬境内已是不錯,偏生對方如此愚笨莽撞,白白浪費了自己的機會。
“還真是可惜啊。”
雖然是這麼說着,可潘塔羅涅的表情不見一絲惋惜,反倒是極為危險,就仿佛毒蛇窺伺着自己的獵物。
大抵是為了捕食前的最後品味,他并沒有直接宣告女子的結局,而是看向了另一邊的見證者。
“這麼冷的天值守辛苦了,”潘塔羅涅笑眯眯地看着米克拉爾森,“今日就到這裡吧。”
“你可以帶她下去領薪了。”
話畢,男子沒有再停留,而是就那樣邁着步子,朝着不遠處的少年走去。
雖然嘴上說着無趣,但在走遠後,這位第六執行官還是在不遠處站定,似是在等着潘塔羅涅。
米克拉爾森甚至能夠聽見兩人的話語,随着呼嘯的風傳來。
“解決了?”
“當然,畢竟士兵有需求,我們作為長官的,偶爾也是要滿足的。”
“哈,我沒興趣聽你那惡趣味的想法,那樣東西呢?”
“自然是在這裡,請跟我來。”
聲音一點點遠去,而米克拉爾森則在一道冰棱刮蹭臉頰後回過神。
“甯、甯萌…”
他連忙走到女子身邊,可因為剛才那陣仗吓得他兩腿發軟,直接半跪在地。
但這不重要。
“你怎麼敢在大人面前那樣說的啊,我的天,”米克拉爾森抓着自己的頭發,“這下完了,你肯定要被驅逐出至冬了!”
“不過大人竟然沒有直接殺了你,要換做是其他長官,你都沒命了知道嗎!”
說到這米克拉爾森也有些無語:“能到富人長官這裡可是别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啊!”
然而黑發的女子沒有吭聲,隻是低着腦袋沉默着。
米克拉爾森猜甯萌被那樣說傷了心,又差點沒了小命吓到了,便也狠不下心多說。
他擡起手,猶豫了下,終歸還是拍了拍女子。
“要不…咱們晚點再去找大人求求情?”
“畢竟富人是…中對下屬最好的了。”
可說到這,米克拉爾森也覺得不可能,因為富人的性子大家都知道,一旦惹怒了雖然不會像别的執行官那樣發大火,可後果也絕不會輕。
更何況這還是公然在另一位執行官面前挑釁,若是輕而易舉就放過了,怕是要被其他執行官诟病。
這麼一想,驅逐倒還真是最輕大抵處罰。
可就在這時,細微的聲音自女子口中響起。
“幫…”
米克拉爾森哎了一聲:“我肯定會幫你的,不過這個事情,我這種小兵也沒有用。”
“不…”
“不行也沒辦法,你難道覺得我能跟執行官對抗?”米克拉爾森勸說着。
“我…”
“我知道你難受,但這是你自找——”
就在這時,甯萌直接擡了腦袋,一巴掌拍在了男子的肩上。
“不是啊,我是想讓你幫我拽一把!”
“我腿凍地上了啊!!”
“再不動就欣賞不到我老婆的美顔了!”
甯萌喊着,而被她猛拽的米克拉爾森腦袋一空,隻剩下一個想法——
重點是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