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一份?”季黎有點不相信。
“是的。”青衫學子說道,“人手一個,有些甚至還被認錯多送了一個。”
說着,人像是在惋惜,原本以為是天賜良緣,結果卻是成了人考量的投資。
季黎見人臉色灰白,看起來不像說謊。
他不是沒有聽說過一些官宦貴女,為了能為能找到個好郎君,提前物色好人選送出定情信物,隻等人高中再成親。
萬萬沒想到,那位周琴姑娘居然會人手一份,這漁網是不是撒得有點大。
聽得一旁的林歡喜也是神色恍惚,她似乎是頭一回聽說。
但多半是擔心,若是雲鶴樓的學子們都被周琴送過香囊,那他們應該從什麼地方查起。
“我記得你方才說,周琴姑娘心中有人了,你是怎麼知道的?”季黎斂了斂眸子審視着人。
被問到的青衫學子死咬嘴唇,反是跟問話的季黎要了一個請求,“這位大人,小的能說,但這中間牽扯甚多,不知大人……”
青衫學子不是瞎子,知道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将他綁來這大獄的并非什麼平頭百姓,而且還能面見曹王世子,隻能說人非富即貴,手中有實權。
聽到人想要跟他尋個庇護,季黎開扇笑道,“我的府上有一間風水正好的院子空着,若是兄台願意說上一說,在下便立刻安排。”
聽到人願給自己兜底,青衫學子便也壯着膽子手指前方道,“其實周琴姑娘的心上人正是眼前這位。”
季林二人順着人的手指方向看去,正是躺在床上的曹彰。
“不可能!”林歡喜當下站出來,拔出藏于腰間的魚刀,架在人的脖子上認為人在說謊。
哪家姑娘願意如此作踐自己,竟然喜歡上曹彰!
關于這點,季黎也十分贊成。曹彰惡名遠揚,京中多少貴女都敬而遠之,若非下蠱怎麼會被喜歡上。
青衫學子見刀架在脖子上,連忙合手求饒,“是的,兩位貴人,我都到這兒了,怎麼會說講話。”
“空口無憑,你叫我怎麼信你?”季黎看人的神情确實不像是假的,隻是他也不願相信周琴喜歡曹彰這樣的色鬼。
“是真的。”青衫學子像是為了證明,梗着被威脅的脖子,從懷中掏出一角信紙,交給季黎,“這是我趁人不注意時,撕下的一塊信紙,你們可以看看,上面是周琴姑娘的筆迹,寫的正是曹王世子的名字。”
季黎接過手一看,上面的字迹清秀嗎,确實是女子擅長所寫的小楷,而且寫下的正是‘曹彰’二字。
難道說周琴真的喜歡曹彰?
“呸!”林歡喜還是不信,隻覺得事有蹊跷,還将刀拿得離人更近了些。
吓得青衫學子連連喊冤,“是真的,我雖沒見二人在一起,但确實見過周琴姑娘對那信很是歡喜。”
“你說是就是,周琴姑娘重傷在身尚還沒醒過來,自然無法與你對證!”林歡喜訓斥着。
季黎不着痕迹地收好那角信紙,在牢獄裡四下尋找間找到一皮鞭,将其遞給林歡喜。
林歡喜不明所以地接過手,“你這是作甚?”
于她而言,比起甩鞭子,她更喜歡耍刀。
“林三姑娘,你若想知道周琴與曹彰的關系,還有一人咱們可以問問!”季黎笑道。
“還有誰啊?”林歡喜問道。
緊跟着,二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床上昏迷不醒的曹彰。
又是一皮鞭打了上去,獄裡一陣哀嚎。
被抽醒的曹彰睜眼一看是季黎,受着疼痛開口罵道,“季黎你個縮頭烏龜,誰人給你的膽子敢打我,等我禀告皇祖母,我看長公主還能不能護得了你!”
然而狠話還沒說完,曹彰又被一抽。
這一抽的酸痛,讓曹彰緩過神來,才知道抽他并不是季黎。
“冤有頭債有主,今日見曹世子這副模樣,小女還真是爽快!”
一聽聲,曹彰身形一僵,回過頭看着那扯着鞭子的林歡喜。獄中陰冷的燭火将其映襯得如十八層地獄中偷跑出來的閻羅。
縱是人長得再美豔,在曹彰看來,還是心驚肉跳。
“你怎麼在這兒!”曹彰似乎沒預料到林歡喜的出現。
“曹兄蒙冤在這牢獄中昏迷數日,可能有所不知,皇後娘娘下旨特令我與林三姑娘暗查此案的冤情。”季黎還是一如既往地笑道,隻是那笑實在是皮笑肉不笑,看着就假惺惺的。
“查就查,你們對我動刑又算是怎麼一回事?”其他的曹彰,可是不懂為什麼這二人還要對自己動刑,尤其是林歡喜,曹彰很懷疑人在公報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