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溺散無藥可解,隻能延緩毒性發作。
都惑喂鹿菀吃下一粒解毒的藥丸,暫時保住了鹿菀的性命。
希藍與她對面坐着,手指有一搭無一搭點在茶盞,這是她焦躁時的表現:“她活不了多久。”
“真是晦氣。”都惑陰冷的眸中浮起殺意:“大費周章搶回來的美人,竟是個廢人,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要害她?”
希藍若有所思地開口:“絕惑蓮或許可以救她。”
都惑輕笑一聲:“你瘋了吧?那可是月氏聖物,千年來隻此一株。從耶律牧北手裡搶東西,是嫌命太長了嗎?”
希藍看向鹿菀,此刻懸溺散的藥性已經壓下,情香逐漸發揮作用,她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那樣,額上是細密的汗珠,呼吸的聲音既痛苦又壓抑,雪白的肌膚此刻已經蒙上一層薄薄的粉,整個人顯得晶瑩剔透,誘人采撷。
“可我想要她。”希藍聲音仍舊冷淡,目光卻灼熱地快要燃燒。
“當然……”都惑已經摩挲到了床畔,手指揉了揉鹿菀柔軟的唇畔,鹿菀唇色本來淺淡,此刻卻染上了靡麗的胭紅,都惑看得癡迷,輕聲呢喃道:“既然沒有一世的緣分,那就隻能做一夜的露水情緣了。”
她們二人生在邊沙,自小與野獸殺戮為伍,本就冷血無情,隻會遵從欲.望天性。
鹿菀此刻已經回複了神智,她不知道這對姐妹要對自己做什麼,但她知道,自己得逃,逃出去,藏起來,不讓她們找到。
但她手腳綿軟,掙紮着想要躲開,卻隻是徒勞地掙亂了自己的衣衫,淩亂的衣襟遮不住已然變粉的皮膚,脖頸、鎖骨,乃至更往下的地方,皆随着她的動作若隐若現。
希藍看着她懵懂卻恐懼的眼神,因為無知,愈發為這份美麗染上了惹人憐愛的純白:“别害怕,第一次都會有點疼。”
鹿菀攥住被子,積攢力氣,吐出一個滾字。
都惑笑嘻嘻地湊過來,想要拉開她的前襟:“娘子,省着點力氣,罵人的時候還多着呢。”
“你也滾!”
鹿莞氣得差點一口血吐出來,她記得自己寫的是清水文啊,這兩個過不了審的海棠風少女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啊!
系統?系統呢?你他媽快滾出來,救命啊!再不來我的清白就沒了啊!
鹿菀還沒能把系統叫出來,便聽見轟隆一聲巨響,那扇巨大的鐵門轟然倒塌,碎石滾了一地,滿天雪塵中,浮現華慕持劍的身影。
竟有人能用一把劍劈開了玄鐵鑄成的門?都惑與希藍皆是一怔,看向華慕。
那不過是個身形瘦削的少女。
可她面無表情,一雙鳳眼即使在燈光下亦不見光亮,竟如地獄裡爬回來的修羅一般陰冷可怖。
華慕擡眸,冷聲道:“還給我。”
那雙漂亮的眼睛就像看兩個死物一般,沒有溫度。都惑心中已經敲起了退堂鼓,卻還是覺得,一個少女,實力再怎麼駭人,也不至于能敵過她們姐妹二人吧?
“到了我們手上,斷沒有還的道理。不過,我瞧你也是個難得的美人……”都惑眼波流轉,又開始犯賤。
希藍補充說:“四個人,一起,也可以。”
鹿莞:“……”
好勇啊……你們兩個海棠女是看不出她身上的王霸之氣嗎?還敢作死?知不知道那些調戲主角的色狼最後都是怎麼死的啊?
女主!教訓她們!我愛看!
鹿莞拼盡全力翻了個身,側身對上了華慕的視線。
華慕眼中惡意明滅,迅速結起冰霜,沒人看出她是如何出招的,在這兩姐妹反應過來之前,凜冽的劍氣已經釘穿了她們的肩胛,沒入血肉。
鮮血洶湧而出,她們終于意識到眼見這個人有多怕,後知後覺地想要逃,二人速度極快,幾乎就要逃出門外。
又是一聲骨頭撞地的悶響,她們跪在了地上,這次,竟是被挑斷了腳筋!
腿腕處鮮血淋漓……
血腥氣沖得鹿莞想吐,雖然她知道華慕此舉都是為了自己,可還是忍不住心驚。
都惑捂着肩頭,半跪在地上,剛才的張狂消失殆盡,忙不疊跪地求饒。可是那少女根本不看她們,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床上那人身上,眸中湧動着陰鸷的占有欲。
看來這次真的是踢到了鋼闆,此人像是極其了解她們姐妹二人的招式,竟連她們下一步的動作都能預判。她終日與野獸為伍,可眼前這個少女,給她的感覺,竟比最毒的毒蛇還要陰毒。
華慕已經舉起了手中劍,雖說這二人前世曾輔佐過她,但不聽話的侍從,她不需要。
空氣中彌漫着冰冷的殺意。
“阿九,别殺她們。”衣衫淩亂的美人氣息不穩,卻仍是強撐着開口:“她們是月氏使臣,不可妄動。”
華慕神思一滞,反問她:“你舍不得?”
“我是說,别髒了你的手。”鹿莞不想把事情鬧大,讓華慕背上殺害使臣的罪名,思量片刻,又說:“你們兩個,自行找處廟宇剃度,戒色戒欲,要是再讓我發現,你們強搶民女,我就讓她去找你們。”
華慕笑得殘忍:“見一次,殺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