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薇笑着,“有話好商量,不用鬧得這麼收不了場。”
“你也知道你好商量啊,裝什麼王八呢……”顧純發現淩霧真的力氣大,怎麼也掙不脫,等到淩霧把手镯退下來了,張薇點煙趕忙勸阻,“不就是個手镯嗎,你是誰啊,幹嘛這麼放肆?”
顧多餘跟岑霜打擂台,這會兒正不耐煩地扯着領帶往前來,張薇朝顧多餘打了聲招呼,
“顧老闆!你兒子在這裡。”
下一刻,顧多餘還沒反應過來,淩霧的聲音傳過來,他抱着胳膊對顧多餘說:“顧老闆,你解釋一下,你兒子搶我弟弟的金手镯,是怎麼回事?”
張薇手中的煙掉了。
“你是誰?”
淩霧并未搭理,淡然看過去,“你是雲城市聯合署的某人下屬執行官是吧?”
“你到底是誰?”
淩霧看向顧純,“你的名字?籍貫,姓甚名誰?”
“呵,怎麼,這地你最大啊?”顧純憑借他爹的名号,在雲城的光司這邊橫行霸道,此刻,他天高地厚。
淩霧看着顧多餘緊急地小跑過來,顧多餘說:“淩署長,您怎麼會在這裡?”
淩霧不打算洩露身份,“沒有,隻是好像你的兒子生拉硬拽搶我弟弟的手镯,阿行——你給好大哥我說說看,這人對你做什麼了?”
遊行:“……”
淩霧問謝淮:“你說,阿淮?”
謝淮别開臉,捏着母親留下的遺物,兩隻眼睛紅紅的。
顧純牙關一下咬緊,顧多餘看向顧純的目光已經充滿陰冷,他走上前,命令何管家壓着顧純的膝蓋跪到地上,顧純打死也不跪,管家一腳踹彎顧純的膝蓋,壓着他高大的身軀,狠狠地沉在了水泥地。
顧純痛呼:“啊!你!”
“我要去告訴我舅舅!”顧純:“我舅舅可是雲城的老大!”
何管家皺眉,“公事公辦。”
“放你媽的屁!”
顧純的膝蓋換了兩百斤的保镖狠狠掼着。
顧多餘對淩霧道:“犬子欠教,搶了别人的東西,應該道歉。”
淩霧對顧多餘說:“我是來處理出現的惡魔的,這個有點弱不禁風的是我不成器的弟弟,這個是我的朋友,來這裡度假的。”
遊行咕哝,“這個叫張薇的亂抓人呢……”
張薇立馬畢恭畢敬,“署長是吧,我是這裡的警長,我馬上去報告——”
“不用了……不必報告,此事,你也不用管。”淩霧笑道:“我覺得雲城聯合署,可以更換一些新鮮血液了。”
張薇臉色一白!
而跪在地上的顧純,管家拿着鞭子抽他的身體,顧多餘是一個很嚴肅很看重名聲的人。
顧純這樣子的行為,無異于是給他丢了大臉!
顧純嚎叫:“我媽媽呢!你永遠記着那個死去的謝淮母親,我也是你兒子,我是你親生兒子!”
顧多餘存了心要讓顧純吃苦,他憤恨無比 ,“你母親,要不是你母親,我能夠有今天的地位?”
“這個毒婦,拆散我跟我的初戀,”顧多餘負手,“你也是我兒子?我顧家裡的人沒有出過你這樣橫行霸道的畜生,你泡酒吧,流連風月,我也是白手起家的,怎麼會養出你這樣一個兒子?!”
“我媽媽,就隻是看重你長得帥。”
“她,愛錯人了!”
“媽媽——媽媽——”
顧純被打得皮開肉綻,直接哭了。
可顧多餘又喊了醫生,吩咐醫生把兒子顧純送到醫院,身旁的何管家摁住他的頭,替他揉了揉太陽穴,問說:“今天跟岑老闆的生意談得怎麼樣了?”
“一般,做生意不好做啊,這女人哪裡來這麼多錢?”顧多餘皺眉,“署長怎麼會來這裡,我怎麼沒消息?”
“夫人在天之靈,會來先生夢裡托夢的。”何管家笑道。
“也許吧。”顧多餘看了看手上的婚戒,“終究是回來晚了一步。”
“她嫁出去了,我也沒辦法說服她。”顧多餘道:“我總想着,能夠看看她,也好,隻是沒想到……”
“當年那毒婦的哥哥沈臻,真的是把我跟謝淮母親害得好慘,”顧多餘皺起眉,何管家心疼他,忙安慰:“别說了别說了。”
顧多餘被勾起了沉痛的往事,“我怎麼不能說?我弟弟死在回家報喜的路上,那個他口中的孩子,我找了這麼多年,也沒找到。”
“污染者那麼多,我去哪裡找一個丢失的孩子?”顧多餘扶額。
何管家給他喂了一粒降心率的藥。
而被打得血肉模糊的顧純,連夜喊人擡着他去到雲城市聯合署執行長官辦公室哭訴去了,顧純淚眼婆娑,對舅舅沈臻說有人欺負我。
沈臻望着淩霧的名字,眼中有了異樣的神色。
他給黎燃發信息,“第七醫院的那兩個人,還活着嗎?”
“似乎有新貨。”
天空如洗,謝淮對淩霧深深鞠了一躬,同時又向遊行道歉,說:“抱歉,給你造成麻煩了。”
遊行看着他,“等幾天你就能見到薄沨了。”
他喝涼白開,謝淮沒當回事,也還是聽懂了,他看到洛九夜,啊了聲:“少一個人嗎?”
容傾剛好過來了,遊行目光跟他對上,沒回答謝淮。
謝淮回家跟爸爸整理藏镯子的禮品盒,發現自家保險櫃不知道被誰給撬了。
遊行把杯子遞給容傾,皺起眉,“你真的會給我添麻煩。”
容傾冷哼,“又偷偷琢磨什麼好東西呢?”
遊行走過去關緊門,又把窗簾拉了,特意換了個房間,“黑烏鴉今天沒跟蹤我啊?”
容傾覺得遊行心情挺美,手指去碰遊行的臉頰,無奈笑,“可能是捉老鼠去了吧,你說是不是?”
他想遊行的臉倒是也很滑,有點清麗的感覺。
遊行被容傾盯着,不自覺地往後退,快要靠到牆時又踮起腳尖環住容傾的脖子,輕輕地講,“還是很吵很鬧的……”
容傾沉聲笑:“居然又沖我撒嬌了麼?”
遊行看着他的面前,容傾扶着他腰,手指不輕不重地擡起下巴吻了下,才道:“你可以要多一點。”
遊行被摁着親了一會兒,左想右想覺得自己也沒有什麼特别要的,就說:“不跟你說過了……”
“我……”
“隻是這個?”容傾撈着人的腰往床上去了,他碰遊行的耳朵,又道:“耳釘扔了怪可惜的。”
遊行看着他,他去碰容傾下颌,小腿往容傾的小腿上碰,煩了說:“所以我讨厭麻煩。”
“嗯。”容傾饒有興緻,此刻姿态卻跟一隻舒服的貓咪似的,遊行認真看他的睫毛,誇獎:“我數數你睫毛有幾根?”
容傾閉眼,一下捏住他的手腕在手,把人壓制在了自己懷中。
愣是調笑着輕佻親人,直到遊行錘了他肩膀,惱怒臉起來抽他手背,“親就親,裝模作樣。”
“嗯。”
遊行發現,容傾真的很會裝,也不愛說騷話。
他拍容傾手,問了句:“你是不是喪門星?”
容傾挑眉,才起來,不是不懂,但這是罵他。
“我長得很漂亮。”
遊行被氣笑。
夜深了,遊行伸了個懶腰,悠悠然轉醒。
容傾手搭後腦勺,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老鼠,又來了。
“我今晚當夜貓子哦,你可以不可以?”
“我等會去找你。”容傾笑,“乖一點。”
遊行反駁:“罵我,不用這麼氣人。”
容傾:“我愛你。”
遊行差點從窗戶跌下去。
大惡魔,晝伏夜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