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闆什麼樣人的聲音還在爬來爬去。遊行剛進門,就覺得頭疼,擰起眉,看容傾,一臉你是不是就嫌我過得太舒坦的抱怨,容傾微笑,猝不及防就把人摁在門闆上了,他右手捏住遊行的脖子,悄悄在遊行耳邊說:“你剛說制服play是什麼意思?”
遊行臉紅脖子臊,看他,手勾住容傾脖子,甜甜蜜蜜地去親他,去挨他,心神還有點餘力分出來給那隻老鼠,他解開容傾的襯衫扣子,容傾微笑着,又把手放到遊行的腰上,手摸進去,聽遊行道:“就是那個意思啊……”
一個聲音突然冒出來:“操他,狠狠地操他,嘻嘻嘻嘻嘻嘻嘻……”
“扒光他的衣服,掰開他的腿,讓他哭得不能自已!”
下一刻,容傾刹雪刀出。
一道人影被釘在了他們床邊的牆上,刀鋒尖銳又刺痛,虞浔慘叫了幾聲,馬上要動手反擊,遊行如鬼魅般走到虞浔面前時,虞浔口吐鮮血,以為是哪個超級王八蛋敢這麼對他。
虞浔頂了頂門牙,“他媽的,你敢這麼對小爺我?”
“好得很,虞浔,這麼多年沒點長進,你偷家偷到誰門上來了?”遊行手心一沓百元大鈔,虞浔兩眼發直:“哎,錢,給我财寶!”
虞浔搶了錢,不顧身體疼痛,便道:“你把錢給我,我幫你實現一個願望!”
“好——虞浔,你認得我是誰嗎?”遊行話語剛落。
虞浔轉手就把錢甩在遊行身上,轉頭看見神界大天使長——容傾!
虞浔覺得天都塌了,偷家偷到……自家……
虞浔特别實誠,又撿起錢:“我能屈能伸……鬼王你有何事?”
臉上的笑都抽搐了。
遊行警告道:“屋外那個沈臻在馴服惡魔,想來顧多餘收購光司大酒店,就是為了找點冤大頭,你可沒看到薄沨啊,被打得皮開肉綻,血肉模糊,腿都開了花……送進了ICU三天三夜也沒醒,我覺得你要是出去,肯定也是這個下場。”
虞浔氣炸:“你大爺,讓不讓我走?!”
“你收了我的錢。”遊行坐下來,看虞浔,“說一說,雲城多年前的火災,到底是怎麼回事?”
虞浔好笑,“區區一沓?”
“那我給你燒冥錢……”遊行掌間現出驚雨刀,笑得更加燦爛,“我給你,燒很多沓。”
“而且,我知道你最喜歡把财寶藏在酒店裡,聽說沒有,沈臻的牢子燒了個精光……”
虞浔:“你這是強買強賣!我告訴黎燃去!哼!”
“哦,好——”遊行直接起來,他拖着虞浔的領子就往樓下走,此刻黎燃其實就等在會客廳之内,遊行眼瞧着黎燃目光不友善地瞧過來,他甩了虞浔的領子到黎燃面前,問道:“你既然抓了顧南澈,那麼第七醫院的舒遇又被你帶到哪裡去了?”
“你别跟我說,顧南澈是自願來到雲城,被你抓走的。”遊行看着虞浔摔了個屁股蹲,聽他嚎叫:“我的屁股……要死了啊你……”
黎燃仍舊打量着遊行,“你是什麼身份站在這裡,跟我問問題。”
虞浔幫腔,“對啊,一個地獄城的鬼王,瞎摻和人類的事情做什麼,你以為你是人間的王啊,喊你一句鬼王你還真叫喚上了不成。”
遊行一個目光都沒給虞浔,也沒回答黎燃的問題。
遊行目光清清淡淡地掃一眼,瞥過黎燃,虞浔,眼中的高傲跟傲慢實際上不可一世。
黎燃皺眉。
“虞浔,道歉。”
虞浔斥罵:“道歉,我道什麼歉?他來我的地盤興風作浪,我還對不起他,你不是很牛的嗎,憑什麼要我道歉,他倒是很好啊,明明早就知道我的存在啊,還故意拿刀捅我,還偷我的錢!”
黎燃又對遊行道:“你捅了他?”
遊行掃了眼黎燃,黎燃撕開虞浔的領子,仔細翻看,一旁的始作俑者容傾一臉沉默,黎燃胸膛開始起伏,“虞浔還是個孩子,你何必對他這麼狠?”
容傾:“嗯。”
黎燃甩開虞浔,瞪着他,“你在他們房間裡說什麼了?”
虞浔雖然年少,可哪好意思說自己偷窺人家親熱,容傾都對鬼王上下其手啊,自己在哪裡趕熱鬧,說什麼狠狠地操他,讓他哭之類的話。
虞浔:“沒有,我就是去玩。”
遊行才開口:“沒有翅膀的廢天使,真的是優秀啊,一個天使已經把神界天使的智商拉低到負數線了,出了一兩個看得過去的,可巧,又拉回去了。”
黎燃:“……”
虞浔剛爬起來,謝淮就跑過來,一個大耳刮子甩在虞浔臉上,他看着虞浔兜裡的錢,簡直是氣煞萬分,他搶過來,罵道:“你他媽的,偷錢?!”
虞浔疾呼,痛叫,哀泣:“我的錢!”
謝淮不是個憐香惜玉的,張薇蓄勢待發,嘴中叼着煙,手铐在腕子上轉來轉去,笑着對謝淮說:“哎呦,不錯啊,這個月加獎金。”
張薇把手铐靠在虞浔手腕上,又看到黎燃,喊了聲黎先生好,就不做聲地把虞浔給捆走了。
其實張薇跟謝淮都知道,也就隻是做做樣子,關個半天,又放出來了。
遊行知道這件事兒,也懶得計較,他打了個哈欠,謝淮跟他說薄沨醒了,要人去看看他,遊行就道:“我舅舅醒了啊?”
黎燃心想這個人就是個撒謊精。
等到容傾看着對象上樓去了,他才有時間跟黎燃說話。
兩個人算是師出同門,解決污染這件事容傾義不容辭,身先士卒,黎燃則是半路打退堂鼓。
關于容傾遊行的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事兒,黎燃不想說,卻問:“神界大天使長,馴服了鬼王?”
容傾挺實誠:“我心甘情願。”
“除了長得美,還是個心機婊。”黎燃自嘲地笑:“污染的事兒,不是你解決的吧。”
“嗯,不是我,惡魔S我沒法殺掉,你是知道的,審判之斬無法催動,也是我的不幸。”容傾跟唠家常似的,又說:“你妹妹有消息了嗎?”
黎燃笑:“沒有,不過那個舒遇我沒見到,是那個顧南澈在醫院圍着湛海财團的韓總又打又罵,我才趕過去的……這都是些什麼野蠻人?”
容傾:“……”
“又打又罵?”容傾愣住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韓總是不是捅了窯子窩啊?”
“嗯哼?”黎燃好奇,又問:“你知道他的什麼事情嗎?”
“哦,韓總去到湛海時跟舒心雨關系還是不錯的,你也知道,神界舒心雨對你跟我都有龃龉,什麼事兒我也不好說,聽說住在醫院的是韓淵他親侄子,之前呢,韓淵就跟韓總關系不太好。”
“……這樣啊……”黎燃沉思了一下,告别容傾就走了。
容傾回到屋内時還穿着黑色制服,遊行目光流連在他臉上,臉色更加不善。
容傾松掉領帶,扔到地上,又扯開自己的襯衫,走近了,又哄:“生氣了?”
遊行看他突然半膝跪在地,趴到了自己的膝蓋上,他别開頭,“其實我一直在想我跟你的關系。”
容傾耳不聽心不煩,耳聽心煩,“你又要跟我讨論我最恨的話題,你就是讓我孤獨終老。”
遊行右手撐在身後,左手被容傾握着,容傾的臉壓在他掌心,擡起眼睛看他,朦胧間似乎有濛濛的霧氣,搞得遊行心亂亂的,遊行歎氣,摸了下他的臉,“哪裡有這樣的事,你讓我的心一直很亂。”
容傾看他,眼神有點委屈,“跟了我,讓你好累。”
“你才知道啊。”遊行其實想起了很久之前不知道是誰說的話,嘟囔一句:“我又不是救世主,我隻是想救自己喜歡的人,這也要被批判嗎?我坐在鬼王的位置是身不由己,也沒人問我,願不願意。”
“那你肯定碰不到我!”容傾突然跟遊行打趣,他站起身,跟遊行十指相扣,推倒他在床上,又去親他,笑容像絨絨的雪花,“有了我,你不高興嗎?”
遊行才反應過來這個人跟自己撒嬌呢,歎了氣,拍他,挪了個更舒服的位置讓容傾抱着,又說:“你要注意安全啊,淩逐臣這人四處撒網,我看——”
容傾咬他耳垂,“你又想讓我當寡婦?”
“……”遊行覺得這個梗就過不去了,連連歎氣。
兩個人抱在一起,這是容傾難得覺得遊行敞開心扉的時刻,反而反問:“那讓你當?”
遊行錘他肩膀:“你說什麼呢,王八蛋?”
容傾笑了,“也沒錯啊,我死了你不就上天了?”
遊行被鬧得沒法子,氣笑,又去扯容傾的襯衫扣子,煩躁說:“你穿的什麼衣服?”
容傾突然想起很久之前,遊行也是這樣在他身下,他們剛親完,遊行就默默蜷縮起了身子,感覺像是失去了什麼。
容傾想問,可這樣顯得自己太流氓了,但還是問了,可腦海中千愁百轉的思緒跟蝴蝶似的飛呀飛,搞得容傾滿心的狂躁,憋出了句:“我能不能幹你?”
遊行嫌棄容傾又發神經,推他起來,放倒了人,罵他:“你一張嘴說得花言巧語,還不是就為了這點事兒?王八蛋,神經病,就你?!”
“我眼瞎了才會看上你!”
容傾剛說完就唉聲歎氣,他拉回遊行的手腕,讓他坐到自己大腿上,可能人總是賤得慌,他倒是分外懷念遊行嬌袅的時候,哪像現在,越來越上天。
遊行看他歎氣,反問:“罵你,你不心甘啊?”
容傾一顆心暖呼呼的,他捏人下巴就親,手覆到遊行的腿上,感慨說:“沒有,當流氓下賤,但當流氓好爽。”
“真有瘾啊?”
“對你,那肯定有,我都想死你了,怎麼可能沒有,虞浔隻是窺探出我的真實想法而已。”容傾如實說,又不害臊地去捏遊行的腰,低聲歎息,“乖寶寶是真的嬌,我很喜歡。”
遊行哄得這麼一句,啥都依了。
不過這一晚他挺累,容傾親了他很久,他覺得唇發燙,又才聽容傾歎息,“要是能夠君王不早朝,我也想天天過跟美人暖被窩的日子……”
“怎麼我的命就這麼苦呢……”容傾抱怨,從後往前摟着遊行的腰睡了。
遊行很少看到容傾這麼孩子氣,但也理解,對方身後的确是孤身一人,他沒有什麼要犟的,隻是輕易放下對人類跟天使的偏見,遊行捅容傾後腰:“大爺的,你嫁不嫁?”
容傾把人翻過來,不耐煩了,他制住人的四肢。
遊行掙紮。
容傾除掉遊行身上的衣物,緊貼着他,逼急問:“不想愛我?”
遊行知道自己又無意識觸到容傾底線了,他心裡頭說不出的春心煎熬,露出的足弓飛白如雪,繃緊了,“愛、愛的……”
容傾沒憐惜他,比起從前近乎狂暴的對待,他更懂遊行需要的是什麼,要的就是溫水煮青蛙,急什麼,都急不來改變一個人的心。
是,他仗着對方愛他就肆無忌憚,胡作非為。
“我最讨厭你離開我,你個混蛋!”容傾掰着遊行的腰,遊行死命絞了,就無語,“你個醋缸子!滾!小心眼,嫉妒狂……嗚嗚嗚嗚……你走開!”
“提一句别人的名字,”遊行罵他:“狗東西,你怎麼不去死!”
容傾聽了反而高興,更加上道了。
“聽見你哭,我就興奮。”容傾露出自己的惡意,“就該把你吃了。”
“但我愛你。”
……
兩個人的纏鬥以容傾後背滿身的血痕作為結束,遊行神清氣爽,哪個讓他不痛快他就讓對方不痛快,容傾後背都是嘶嘶地疼,他抱怨:“傷口愈合的速度變慢了,得趕緊了。”
遊行到底是被打動了,他威脅容傾:“你是敢跑,我打斷你的腿。”
“……”容傾穿上衣服時,傷口好了,而他看了眼遊行,就說:“我對外都說我是妻管嚴。”
遊行稀得理他,但也還是問:“你做這些的意義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