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慶濤看上去似乎是醉了,他繼續說道:“我可沒有替泉兒催婚,我就是想着你們不結婚,我們也不好意思拉進你家屬群啊。”
“你别看我們幾個是海龜,但骨子裡都特别傳統。泉兒可不是為了和你搶主動權才向你求婚,但凡他對你有任何的不滿,他都會猶豫,猶豫是不是要和你走一輩子。”
“來,孟律,我敬你一個!首先呢,我要感謝你們對輕泉的照顧。其次,也感謝你們給我創造的各種戀愛機會……”
“等等啊,聶同志,你這有大問題。首先啊,提酒一個理由一杯,哪有一次說這麼多理由的。你這是在躲酒嗎?其次,今天就我一個人!你說其他人幹什麼,難不成我一個人還不夠讓你喝酒嗎?”
孟慶濤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畢竟他也喝得不少。
“我錯了!我先自罰三杯!”
“來,我陪你!”
男人的友誼,就這樣建立起來了。
隻能說明,無論多麼優雅、多麼有内涵的男人,到了某個年紀,就會被酒桌文化給同化。
接完電話回來的謝輕泉,便看着聶山和孟慶濤已經在推杯換盞、胡言亂語了,他完全無法想象,在自己接電話的幾分鐘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們兩怎麼喝得這麼狂啊,等會孟律還要回家的,要是被叔叔看見,肯定要被罵。”
“放心,我爸知道我是和你出來喝酒,他放心得很。”
謝輕泉無言以對,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成了孟慶濤的擋箭牌。平時到S市出差不回家住,也是拿他當借口,說什麼自己強行留宿。
孟慶濤他管不了,自家的聶山,他總能管了吧。
“聶山,你少喝點。明天還有事兒。”
“什麼事兒,我怎麼不知道。”聶山現在屬于喝高興,還沒醉的狀态,意識還相當清醒。
謝輕泉便開口說道:“剛才我師兄說,明天幫我約了法院兩位校友,讓你明天找個地方吃個飯。”
陳文波的原話當然是明天自己來組局,但謝輕泉怎麼可能讓陳文波再為這些瑣事費心,便說了明天的飯局由聶山負責。
“老婆,你真好。”聶山具體情況也沒問,一把将謝輕泉樓入懷中,然後親吻謝輕泉的臉頰。
愛是恒久忍耐,不輕易發怒……凡事包容、凡事忍耐……
可是想着剛才對自己的稱呼,以及自己臉上那個油膩膩的吻,謝輕泉實在忍無可忍了。
“聶山!”
聶山還沒喝醉,他可不傻,連忙擺正姿态,說道:“我立馬安排!”
親眼見證了謝輕泉對聶山的統治力,孟慶濤笑得最都合不攏。
謝輕泉給了孟慶濤一個白眼,他已經大概猜到了事實的真相:“你是不是給聶山說了什麼。他怎麼就突然發瘋了。”
孟慶濤假裝什麼都沒發生,岔開了話題:“你知道找的誰嗎?”
“一個審判庭庭長,一個是政治部處長。”
“可以啊,你師兄真給力。”
聶山一邊讓人安排明天的晚飯,一邊拉着謝輕泉的手,他現在很想找人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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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陳文波見面就要俗氣得多,聶山直接找了一家久負盛名的餐廳,用的酒也多年的精品。
酒還沒過三巡,陳文波便找了個由頭談起了《遲到》的事兒。
“《長征》已經開始走市高院扶持項目的流程,因為這個劇本比較寫實,而且關注冤假錯案中的受害者,叙述角度比較特殊。”
“希望二位到時候能幫《遲到》美言幾句。”
謝輕泉提前和陳文波通過氣,肯定要讓身為牽線人的陳文波知道整件事的進展。
《遲到》的劇本,他們都看過,明白這件事可大可小,今天才會來赴約。但他們沒想到《遲到》已經開始走市高院的扶持流程。
這也就意味着肯定還有人在背後支持。
如此一來,他們幾乎不用承擔什麼壓力,還能賣陳文波、聶山、謝輕泉一個人情,他們自然答應下來。
“我覺得《遲到》這個劇本就挺好的,很真實。”
“拍電影,不能老想着教育老百姓,也得教育教育公職人員啊。”
至于,聶山到底還請了誰幫忙,他們一個字都沒有多問。反正開會的時候,看領導的态度就明白了。
反倒是飯局散了之後,陳文波私下對謝輕泉說道:“看來你老公很有本事啊,都已經在申請扶持項目了。”
謝輕泉倒也沒有解釋,隻是對陳文波再次握手感謝:“師兄,還是得感謝你的幫忙。那邊也隻是答應了幫忙上會,但你知道這種會議大家都是保守派,能不背鍋就背鍋。”
“有兩位師兄幫忙,成功的概率高了可不止一成、兩成啊。”
謝輕泉的言外之意便是“你幫我的忙,我都記在心裡”。
陳文波隻是笑了笑說道:“你和我說這話就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