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乘風正轉過身去背對玄隐,玄隐沒想到乘風會移動,失手抓空,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好在乘風轉過身的同時,又順手去抓住了玄隐的手腕。
玄隐再次立穩,緩緩過回神,喘氣道:“你想吓死我是不是?要走就不能先說一聲?”
乘風淡漠的回望一眼玄隐,再掃了一眼握住玄隐的手,轉過頭去淺淺竊笑,并挑釁的對玄隐“哼”了一聲,而後開始加速疾行。
玄隐雖對乘風的态度感到無語,但好在乘風願意送她下山,這總比她冒着生命危險翻山越嶺強的多。
乘風也算仗義,不但送玄隐下了雲冀山,還帶她翻過了重重險要,最終抵達大夏國修建的官道附近。
玄隐一落地,環顧四周,見有人耕耘,有小兒放牛,有人駕駛馬車趕路,有農家已經生起炊火。
玄隐眼前一亮,很是興奮,這就是她久違的人間煙火氣啊,她從心裡認為,她是屬于這裡的,雲冀山那樣清冷的地方她早就呆夠了。
乘風的反應很平靜,這也是他這八年來第一次下山,卻不見他對凡塵有任何的好奇,仿佛真就像個初到凡塵的谪仙,與世間格格不入。
“師弟!實在太感謝你了,師父他老人家若是問起,你就說我自己偷跑了就是,免得遭師父責難。”玄隐興緻勃勃,喜氣洋洋的對乘風道。
乘風冷不丁的回應玄隐道:“若師父問起,我就說你已經死了。”
“啊?這......你就不能說點吉利的。”玄隐欲哭無淚道。
“師姐,作為普通人,要想在亂世之中存活是很難的,長不了一百個心眼就早些找個男人嫁了吧,好在有個依靠。”乘風話音帶着些許譏諷。
玄隐一聽這話,很是不樂意,極力反駁道:“你少瞧不起人了!我一個人也可以活的好好的!”
“自不量力。”乘風冷道。
“你!你少瞧不起人!世界之大,我不光會找到我哥哥,還會找到修煉出靈核的方法,你下次再聽說我的時候,說不一定我就在青雲榜上!”玄隐不服氣的激動道。
“哦?是嗎?師姐口氣也是不小。”
“哼!你把我送到了我謝謝你,你速回吧!”玄隐拱手想将乘風立馬送走。
“......”乘風盯着玄隐沉默了半響,沒有立馬就走,而是從袖中掏出一個錦囊丢給玄隐。
玄隐驚奇的接過,随後立馬拆開。
“欸,符箓,這麼多,你畫的?”玄隐看着乘風的眼睛直放光,她心中知曉,乘風雖然嘴上犯賤,但心腸總歸是好的。
“比起師父畫的,法力差些,但夠你在生死攸關的時候逃跑了,你可别浪費。”乘風擰巴的說道。
“師弟......”玄隐一陣恍惚,這是乘風有史以來,說的最有溫度的話。
玄隐八歲時上的雲冀山,乘風比他她晚上山幾天。
那年乘風六歲,身體幹瘦,經常生病,脾性還不好,好在玄隐能忍受他的壞脾氣,一直很有耐心的照顧他。
玄隐本以為乘風能看到自己對他的付出,沒想到乘風的脾氣從小壞到大,從未對她說過一個謝字。
在玄隐眼中,乘風就是塊千年寒冰,怎麼也捂不熱,要聽乘風說句好話,比登天還難,突然被乘風關心一下,玄隐真是受寵若驚。
乘風目視着玄隐的眼睛,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但還是難以啟齒,最終對玄隐道:“你若是死的太難看,我可不認你這個師姐。”
乘風說罷,猛然轉身離開,不再回頭。
玄隐向乘風離開的方向跑了幾步,大聲對乘風呼喊道:“我不會死的!等師弟你下山的時候,師姐必帶你吃遍人間珍馐!”
說罷,玄隐伸了個懶腰,開始向官道行去。
玄隐的過去,沒辦法讓她繼續留在山上清修,她始終認為,這複雜的塵世才是她真正的歸宿。
曾經,玄隐家世顯赫,母親是大夏公主——東方正德。
父親是手握重兵的鎮北侯——魏忠淳
兄長是名揚天下的少年戰神——魏啟明。
魏清雲是玄隐本來的名字,名是母親所起,她還有個表字叫聽語,為父親所起。
玄隐要找的兄長是百年不遇的奇才,三歲聚靈核;八歲修煉至凡境九階;十二歲時修煉至地界逍遙;
十六歲時修成天人合一,登上青雲榜首,成為當時的天下第一。
随後,魏啟明帶兵出征百戰百勝,得戰神白帝子的美譽,被陛下封為天字侯。
那時候的魏家風光無限,卻好景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