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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兩小兒互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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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太陽初升走到暮色四合,楛木林中點點螢火升起,明月枝才停下來歇一口氣。

日落西沉,今夜無月,夜空隻挂着寥寥幾片雲,林間的濕霧逐漸聚攏。

為了安全,明月枝躺上了楛木樹中間部分的樹桠,入睡前朝某個方向看了一眼,冷冷地扯了扯嘴角,便将整個身體轉向了背面。

已經築基,加以靈力輔助,明月枝腳程很快,在第二日的薄暮之時便從這一大片林海中走了出來。

她擡頭瞧了一眼,日頭已經偏西,她将手中的羅盤收了起來,抻了抻腰,想趁着天色還不算晚早些找個能遮風避雨的地方歇一歇。

風從楛木林的縫隙中穿梭而來,吹過雪色與绛色交織的衣袂,停留在了明月枝剛剛踩過的地方。

明月枝身形一滞,隻是微微低垂了眉睫,便繞着楛木林邊緣走了。

沒一會,拎回了幾隻長條。

當年師姐将他們一群小孩從澹州領回玄微宗,沒有餘糧吃不起飯時,便是讓他們在這裡打了個牙祭。

清洗,剝皮,串燒,簡單的處理,極緻的享受。

這種長條狀的小東西叫長螰,白白的,長長的,有點狡詐不好抓。

但卻是這片林子裡最美味的食物,外皮上有毒,料理時需要小心,火烤後便是肥而不膩的佳肴。

明月枝手法熟練地将長螰剝皮開膛,又掏出一個小槌子将白肉拍得啪啪作響,最後全部串起扔在了火架上。

她便自顧自坐靠在一棵大樹旁的石頭上,翹起腿等着火架子上被炙烤的長條熟透。

樹上掉落的楛木葉寬大,剛好能夠遮住她的眼睛。

紅色的火苗蕩漾在林間的草地上,燃起的青煙帶起食物的香味,油脂炙烤的聲音與焦香被送進了剛剛吹來的晚風裡。

這一次,風中再次多了一點不屬于這片楛木林的味道,明月枝拿下了遮擋在自己眼前的楛木葉子,嗤了一聲,道:“跟屁蟲當上瘾了?”

沒有動靜,明月枝語氣愈發冷漠:“怎麼?好端端的龍不打算當了,還真打算當一條蟲了?”

東方既白現了身:“說誰是蟲?”

他看着在火架上被烤得焦香滋油的長螰,不知為何,突然覺得後心窩有些涼,不敢再看下去。

“誰應聲說的就是誰呗。”明月枝努努嘴,不耐煩地道:“跟着我幹什麼?”

東方既白瞥了一眼在石頭上靠得七歪八斜的人,道:“順路。”

明月枝淡漠一笑:“呵…小公子?還真是順路呢?”

東方既白沒有理會明月枝話中的嘲諷,他垂下了眸。

雖然結果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樣,但是明月枝的确離開了玄微宗,甚至比他預料的要早很多。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絲毫沒有得意的感覺,更沒有一點目的達成的喜悅。

尤其是在看清明月枝眼中的冷淡時。

明月枝見他不說話,便以為他又有什麼壞心眼在醞釀:“東方既白,你還想幹什麼?”

“哦,對了,應該很少人直呼你的名字。你說我是叫你少主呢,還是依舊叫你前輩呢?”她挑着眉,起身站在石頭上,雙手背在身後,居高臨下地看他。

東方既白眸光微閃:“随你。”

明月枝冷冷哼了一聲,踢下一塊碎石子,挖苦道:“怎麼?東方少主,看起來心情不佳啊。”

東方既白回望了她一眼,又低下眸,片刻後,才出聲回應:“你看起來心情也不怎麼樣。”

明月枝氣笑了,随意扯了扯嘴角,斜靠在旁邊的樹上,拖長嗓音道:“正常啊,任誰被狗咬了一口,都不會高興的。”

“明月枝,你…”東方既白看着初升月輝下似笑非笑的女子,抿着唇研究她的神情,好半晌後,才重新開口:“你跟我一起走吧。”

說完他便移開了臉,隻盯着她杵在石上的腳尖看。

明月枝像是憤怒到了極點,反而冷靜了下來,她語氣平靜:“跟你一起走,去哪裡?”

但這平靜終究隻是粉飾,不過一瞬,表象便撕裂開來。她跳下石頭,一步步逼近,語氣裡全是憤憤不平。

“東方既白,你哪裡來的臉讓我跟你一起走?”

“是,我是承了你的恩,借了你的勢才有機會煉化結璘魄,才能築基。”

“但是你總不能指望我在被你坑了後,還要毫無芥蒂地對你感恩戴德吧。”

她的雙目直直看向東方既白,像是要看到他的心底去,挂在她的臉上的是少見的冷漠與嘲諷,夾雜着不可遏制的生氣。

東方既白的心跳沒由來地停了幾瞬,不知為何,他突然有些不敢看她那雙明若秋水的眼睛了。喉間滾動幾次,他嘗試與她對視,最終還是無力地垂下頭,指尖觸及她被風拂起的袖邊。

他輕聲道,帶着難以察覺的一點溫柔:“我知道,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明月枝突然笑了,笑得後退幾步,仰倒在方才的石頭上。等她笑得松快了,才曲着腿起身:“東方既白,你怎麼還想着以後呢?”

“你有沒有想過,那一日對我來說到底意味着什麼?”

“如果我當真是個木讷不善辯解的人呢?那我早就成為玄微宗的罪人了!”

她嘲諷般笑笑,笑得咬牙切齒:“哦,其實也不止,可能還是穢亂宗門的人。”

東方既白沒想到她會這麼生氣,一張瑩白的臉被怒氣填滿。

他有些慌,貫來從容的語調裡也多了一些急切與心虛。

“我不知道會這樣。”

“我不知道你們那個長老會那樣說。”

“我原先想着這事頂多讓你受一鞭子的刑,明明隻是…怎麼能與穢亂宗門相提并論?”

他不喜歡明月枝總将他視成洪水猛獸的目光,他也曾經受過鞭刑,不是玄微宗明法堂裡隻能留下一道傷疤的戒鞭。

他隻是想讓明月枝受點教訓。

“然後…”然後他就把她拐下山,他帶她去看一看鐘暝山。

鐘暝山不是洪水猛獸,不是正道名門口中活該被天道所誅的邪佞,她不必那樣急着跟他劃清界限。

然而這些話聽在明月枝的耳朵裡更像是狡辯與托詞,她面如寒霜,直接打斷了他:“然後我就會被關進思過崖。”

等她出來後,外頭或許傳什麼的都有。

她倒是不怕,但連累的人又不隻她一個。

“東方既白,有時毀掉一個人,隻需要一句莫須有的流言。”她看向他,目涼如劍。

如果她師父不是玄微宗唯一的仙尊,她哪裡還有機會站在此地同他長篇大論。

東方既白看着面前這張已經徹底冷掉的臉,她的眸中是清晰的隔閡,仿佛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如同現在的鐘暝山與修仙界。

他抿了抿唇,突然…就不想再說什麼了。

鐘暝山哪裡落魄成這樣了,需要他向外人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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