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一直不知道浮生芥的心上人是将軍,啊不,準确的來說他是一直不知道浮生芥有那心上人。
隻當願意陪着她玩。
最後一日,将軍順利完成君王任務,得勝歸來。隻是他是先趕回的西境王城,那時戰事很吃緊,将軍在境内脫不開身,一直有月餘,才得了時間趕去浮光鎮。
浮生芥看着歸來的人,并沒有大吵大鬧也沒有傷心欲絕,而是無比鎮定的看着将軍,将那日的事情一一同将軍道出,
将軍聽了怒意橫生,雙目赤紅。
浮生芥說:“那是你們,西境的天子。”
“我懷了,”她悲哀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人,一頓的将那倆個字說出來:“龍、胎。”
将軍很恨,但是沒辦法。
比起恨,他更愛國家。
浮生芥知道他愛國之心,他生來仿佛就是為了保家衛國的,當然那個家不是他自己的家,而是百姓的家,國家的家。
所以她才能這般冷靜的同将軍說這件事。
不是為了讓他生恨,隻是到此為止,而免得最後落得個,慘絕人寰的下場。
先帝暴君的威名在外,浮生芥不得不多想。
但是自那次後,那暴君并未再來找過她,那段時間戰事吃緊,或許是令他頭疼的事情一時間太多所以顧不上浮生芥,不管是因為前者還是别的可能的後者,浮生芥算是心驚膽跳。
她也不得不怕,又不是孑然一身毫無牽挂。
但是時間長了,先帝确實沒再來一點消息,就仿佛他當時說的一定要她隻是句戲語一樣。也對,睥睨天下的君王陛下,遇到喜歡的什麼不是自己的,那麼這份所謂的喜歡,不過是想起來時的玩笑。
做不做得了真也隻能看他自己,是否認真,是否記得。
隻讓人當是過往雲煙,散了,便什麼也尋不到了。
至于這個龍胎,據浮生芥所知,這龍胎,是那暴君的第一胎。
浮生芥問将軍:“這是你們皇上的龍胎,我不想要,将軍呢,将軍怎麼看?”
将軍果斷,也沒猶豫,“不想要就不要吧,我隻看你意願。”
浮生芥淡淡笑了聲,“龍胎呢,要被誅九族的。”
“你的,還有我的,我九族也沒啥人,”浮生芥仿佛在說什麼好笑的戲語,“倒是将軍你,九族清廉禮正。”
将軍神色幽深卻嚴正,重複:“我,隻看你意願。”
“好,那就生下來吧。”
“嗯。”他說:“不要怕。”
事情一直沒有任何轉變,時間那麼長了浮生芥自然隻能當那帝王是忘卻了。畢竟他并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孩子。
将軍早就同浮生芥提了婚約,但是那段時間戰事實在是吃緊的急,他動不動就要上戰場,一去就是好幾月,加上西境和浮光鎮隔得真的是有些遠,來回都很麻煩。
于是遲遲沒有辦下來。
浮生芥倒是一點都不着急,就隻讓他好好顧着他的戰事,她看的分明,那場戰,打不長久了的。
西境和東安一直在打,倆者可謂是不分出個上下不罷休。打了這麼久,倆方國家各方面的損耗都再上漲。
東安本無意繼續打下去,但西境主爆裂,誓不罷休非要打,硬扛也要打,國庫虧虛,那就全方面的增加賦稅,節儉官人後宮開支,不管怎樣這場戰他就非要打下去。
但這肯定持久不了,這麼辦無非就是拆東牆補西牆,早晚有開撤的時候。
于是她很安逸的在浮光鎮等他。
再次将他等來時,他再度求娶她,将軍府上族人都知道此事,按規矩本該浮生芥這個做媳婦的從浮光鎮去到西境将軍府。
但是将軍不想她跑這一趟,路途太遠,舟車勞頓....加之,她還有孕在身。
“不想你等太久,你不要随我過去了,我随你在浮光鎮,我們三拜九叩,天地為證。”他說:“我父母知道的,他們支持的。”
浮生芥也本就不想去西境,那對她來說可不是個好地方。但若是為了将軍也自己也可以忍受。
倒是将軍這般說,叫她無可挑剔。
那便走的浮光鎮的規矩。
他們在神廟之外拜堂,在浮光鎮所有鎮民、以及常卭的見證下,完婚了。
浮生芥拉着幼時常卭的手,告訴他:“若是妹妹,要好生護着,若是弟弟,也自當如此。你是哥哥,費心...該是不用太費心的,若沒意外...的話。”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說着說着就胡了嘴。
姬槐出生的那個夜晚,血雨腥風。
此時将軍不在鎮上,又忙戰事去了。
暴君親自帶了黑甲位來,從浮光鎮把浮生芥帶走了。
浮光鎮本就不大,雖然說常年不與外界走動但到底不是閉鎮,幾個國家之間的各種消息互相流傳着,浮光鎮自然也在裡面。
那日,暴君捏着她的臉,“孤本來可以放你一馬的。”
“偏偏你的心上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