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面,發生什麼我也看不到了。”鎮長說:“你這塊令牌是你母親給你的吧。”
是那日,在西境先皇大殿上、那些人沖進來之前,浮生芥把姬槐推到一旁時塞給他的。
然後被他帶離了西境,回到窮極山。
他當時便意識到了她塞給自己的東西定然不随便,一直到回到了窮極山,姬槐才把它拿出來仔細看了一番。
這塊令牌,方方正正,隻是缺了一個角,正中間刻了一個字,崟。
姬槐此次借口來浮光鎮并非全權為了幫窮極山,他和他們沒關系,沒必要涉險。
但是,這個令牌,除了浮光鎮鎮長府,姬槐再無别的任何頭緒。于是他來了。
姬槐擡頭,問鎮長,“所以,這個崟和這個崟是同一個字。”
鎮長點頭,答:“這座鎮長府邸,不是我的,是你母親浮生芥的。”
還是有沒有搞透的地方,将軍為何會死?
聽傳聞說,将軍是戰死在外面的。
姬槐想着想着忽然神情一頓,他想到了之前那個傳言,關于浮光鎮的傳言。
傳聞中,西境先皇那暴君,是完全不相信浮光鎮神廟傳說的,于是下了令,讓人過來攻了浮光鎮,拿下浮光鎮。抹去那是狗屁神廟。
至于為何會終止,浮光鎮又為何得以徹底在天下立住腳跟。
……,暴君下令攻打浮光鎮,接令的就是将軍啊……
所以将軍是死在了,攻打浮光鎮那一次?
為什麼?
常年征戰沙場戰功累累的大将軍,攻打這麼一個小小的浮光鎮,不僅沒有打下來,而且還身死在了此處?
這幾點鎮長不知緣何,姬槐也問不到。
這邊聊完,姬槐差不多得到了答案,也不枉費他特意跑過來一趟。
鎮長拉住他的小臂,“那常卭大肆宣揚長泾王,而你現在并沒有回到西境。你的處境,我不知他是如何想的。你自己多心些,随時找我,随時回鎮來。”
“我知道。”姬槐點頭,眼神暗了暗,沉着聲音說出後半句,“他是我哥。”
姬槐那後一句将鎮長原本還想說的話給堵了回去,鎮長松開了他,隻輕輕道:“知你有分寸。”
歎完氣,還是忍不住再度擡眼來,“還有那個刀懸,窮極山,也……”
鎮長該是想和他說刀懸的危險性和窮極山的危險性,讓他不要多和他們有牽扯。
但是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何啟是突然推開門沖進來的,面上看着很急。
他并不知屋子裡面發生了什麼,也就還将目前的姬槐當做當時的姬槐,隻冒冒失失的跑到鎮長身邊,俯身附耳跟他說了些什麼。
姬槐聽不到,隻是看着鎮長臉上明顯浮起的神情,大概是不好的事情。
何啟一個人來的,柳禾三石呢?
姬槐來不及問,鎮長一回頭就把他往裡推了一下,推到了這個房子的裡屋,對他說,“你千萬在這好好待着,如果我一直沒回來,确認外面安全的情況下去神廟裡。”
“神像下方,可以開啟。”
“活着,一定要好好活着。”
鎮長急急忙忙跟他叮囑完之後又急急忙忙轉身跑出去了。
隻留下什麼都沒有搞明白弄清楚的姬槐在這裡。
那麼他該不該出去?
現在鎮長知道了他的身份,必然是不會害他的。
這麼做隻可能是在保護他。
為什麼需要保護他?姬槐忽然就想明白了,要不就是有人突襲浮光鎮,要不就是浮光鎮發生了什麼意外。
姬槐更偏向于前者。
他不可能在這裡不動的,柳禾和三石跟着去到現在都沒回來。
然而就當姬槐剛踏出一步打算出去的時候,一支箭正正射穿了他面前的大門。就差一點,就不隻是射到大門,還有他的人。
他不知外面是何狀況,但就目前來看,刀光劍影。
盡管是在這裡他都能聽到外面打鬥的聲音。
正門出不去。
門口有不少人。
姬槐對這裡是全然不熟悉,出了大門看了一圈無路可走,翻窗都行不通。
就在他思考該怎麼樣行動之時,面前的大門被徹底砸開。
準确的來說是一個人砸在大門上,整個大門破開的。
姬槐一回神,看清了那個人,是何啟。
顧不得其他,沖上前一掌接住何啟的背,不至于讓他直接摔在地上或牆上。
也順勢穩住了身子。
何啟手上拿着劍,已是口吐鮮血身上劃傷幾處的地步。
将何啟踢進來的,是兩個穿着黑甲的人。這服飾很眼熟,隻是姬槐一時沒想起來眼熟在何處。
那倆人毫不廢話,看見這何啟邊上還有一個人,雙雙都不用對視,手中都提着矛,按掌就上。
直沖沖、沖着這邊兩人的面門來的,就一個目的,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