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站在那裡,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到底錯在哪裡!”
徐老闆一手背在身後,一手伸出指指點點,一副教導主任教育犯事學生的模樣,而他的對面,“星火”五人組一臉無辜地排排站着。
盛衿看看地上又看看天花闆,然後理直氣壯:“老闆!是他們先招惹的我們,我們這叫做正當防衛。”
徐老闆:“6”
“我就說你們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吧,繼續想!”
盛衿:“……”她默默看向賀知舟,這種動腦子的事情,就靠你了嗷。
賀知舟比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轉頭就舉手,道:“老闆,我申請公款打阻斷。”
徐老闆:“!!!”
“這麼嚴重的嗎?!”
賀知舟一臉正經:“我臉都被刮破了,誰知道它們扔過來的花有沒有病毒,要是這上面有艾……”滋。
他話都還沒說完,徐老闆就立馬沖上去捂住他的嘴,直接來了個手動閉麥,“聽話,别說這種晦氣的話,昂?”
賀知舟:“……”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擡手将徐老闆的手扒拉開,“我潔癖比較嚴重,不要把你不确定有沒有洗過的手放我嘴上,會忍不住給你的手消三遍毒。”
這裡的三不是三,而是“多數”的意思。
徐老闆讪讪收回手,道:“報銷報銷,你說個數,我馬上就給你轉過去。”他知道要是跟賀知舟争下去的話,那就是沒完沒了的事了,于是隻能率先投降。
畢竟……
賀知舟以前是醫院裡的珍惜動物兼雜工——男護士,護士這個職業很神奇,懂一點醫學、懂一點心理學、懂一點邏輯學……什麼都得懂一點。
作為一個應對過不少難纏家屬和不講實話的病人的護士,比起在醫院裡鬥智鬥勇,在酒吧裡和徐老闆鬥智鬥勇簡直就是小意思。
不過賀知舟現在不當護士了,他棄醫從文,改行當編劇了。
當時聽說賀知舟這個經曆的時候,盛衿問出了一個問題——你的偶像是魯迅嘛?
賀知舟沉默了一會兒後,十分嚴謹地回答:“我崇拜的人很多,各個領域上的佼佼者我都覺得很牛逼,如果說偶像的話......”
他微笑:“大家在我的心裡都一樣很牛的啦。”
盛衿:“......”渣男!這話說得跟‘我的心是一顆榴蓮,你們都在我的心尖尖上’有什麼區别?
因為賀知舟這突然的舉手打岔,徐老闆緊急去查看那玫瑰花是否有問題了,畢竟賀知舟确實是出現了傷口,他怎麼也得好好确認一下,這可是一件必須要嚴肅對待的事情。
看着徐老闆風風火火地走了,朱晏伸手戳了戳賀知舟,道:“你這話是不是說得太危險了點,徐老闆都被吓到了。”
賀知舟伸手抹了一下自己的眼角,他說:“我可不是危言聳聽,在這個世界上有這樣一種人,他們因為自己得了艾滋病,就将自己的血液或□□塗抹在針尖上,以此來感染别人。”
果然還是學過醫的人見多識廣,餘九聽得打了個寒顫,他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說:“那你這......”他指了指賀知舟眼角處的那道口子。
賀知舟笑了笑,兩邊的虎牙都露了出來,“血液和□□還是沒那麼難辨認的,那朵花就是朵普通的花,沒什麼别的東西,要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比壞人多的。”
“對了。”周與棠反應有些慢半拍,“徐老闆到底要我們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啊?看樣子他好像并不介意我們把他的酒吧表演成鬼屋現場。”
其餘四人紛紛看向他,一口同聲道:“你不知道啊?”
“?”我需要知道嗎?周與棠呆呆歪頭,大腦好像都被一鍵清空了似的。
盛衿扶額:“長話短說,咱徐老闆是非唯物主義,而且怕鬼。”
餘九對她比了個贊,“簡潔明了,省流!”
“所以,為什麼你們都知道,隻有我不知道?”周與棠的目光掃過幾人,眯了眯眼,“你們組成小團體已經開始孤立我了?”
“怎麼會呢?”朱晏笑着,然後一秒嚴肅,“隻是因為我們都比較善于觀察而已。”
周與棠:“......”合着你們都拐着彎地在罵我蠢!
起猛了,什麼事沒幹,突然發現自己成為食物鍊的最底端了,人果然不該和朋友圈脫節太久。
幾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出自己是怎麼觀察到徐老闆不是個唯物主義的。
證據一:徐老闆初一十五的時候都會敬神,并且虔誠地許願,雖然敬神完的水果最後還是進了大家的胃。(盛衿說的)
證據二:徐老闆從不看恐怖片,且從未否認過自己怕鬼,細思極恐!(餘九說的)
證據三:徐老闆整個酒吧的格局都是請風水大師看過的,甚至還在走廊邊放了好幾盆發财樹,定時定量澆水,從不假手于人。(朱晏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