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一點的蕭淮川立馬就去逼問他弟了。
“蕭玉林!你到底用了什麼肮髒手段讓人家姑娘陪你演戲的?你以為咱爺爺老年癡呆了,居然會看不出來?”
蕭淮川像是好不容易抓到了弟弟把柄的廢物哥哥,他兩手撐在桌面上俯視弟弟,企圖在弟弟淡漠冷靜的臉上找到一點心虛的痕迹。
弟弟将手中的筆放下,他靠在椅背上擡眼看去,那眼神仿佛是在對他哥表示不屑,雖然弟弟從小就這樣,大概率是沒有這個意思的。
“哦,我們會結婚。”
“真結婚還是假結婚。”
蕭玉林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不解他哥為什麼問出這樣的話,他理所當然地說:“當然是真結婚,去民政局蓋章的那種。”
蕭淮川:“你們的是純粹的戀愛關系嗎?這算是閃婚吧……”
“我們是純粹的交易關系。”蕭玉林看了一眼下巴都快要掉下來的哥哥,又補充了一句,“金錢交易關系,我給錢,她來占一下我夫人這個位置。”
蕭淮川:“……”
見某人還一直撐着他桌面不走,弟弟将手放在一起桌上敲了兩下,然後問:“還有事嗎?你擋我光了。”
蕭淮川和蕭玉林的對戰,廢物哥哥再次被天才弟弟KO!
他弟弟果然還是那個萬事都壓他一頭的天才弟弟,熟悉的壓迫感襲上心頭,他最後隻能點贊退場,表面笑嘻嘻,内心哭唧唧。
好不容易找到個能看他弟笑話的賽道,居然還是沒了,誰懂這種吃着瓜,然後猛地被猹偷了一整個瓜田的感覺啊!
閏土請求出戰!
盛衿聽完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道:“他倆還真是協議結婚啊……”
因為昨天晚上那事情,‘驚蟄’這裡空空的,沒有一點人聲,老大的地方就倆人,張嘴就能聽到回聲,所以即使盛衿這話說得小聲,蕭淮川也聽得十分清楚。
“你原來是純猜測啊?不能直接問虞真?”
“交朋友還是要有點邊界感的,我倆是朋友,該給對方留點隐私。”
盛衿的話是這麼說的,但其實最真實的理由,是因為她知道虞真有她的驕傲,協議婚約往好了說是一場公平的交易互換,往壞了說就是給自己明碼标價。
主動物化自己,這是一件能讓激進派唾棄的事情,這對虞真還是蕭玉林,影響都不算多好,所以他們對外都是默契地說自己和對方是真愛。
盛衿一直忙着,對于虞真這邊的事情關注得少了些,所以一直到現在現在和蕭淮川吃瓜對賬的時候才知道,原來虞爸爸跑路了。
難怪虞媽媽住院的時候,一直隻看見虞真和他弟弟忙前忙後的,就是不見虞爸爸,她還以為隻是自己去得少,剛好沒碰見而已。
“怎麼甯願結婚,都不去找找失聯的爸爸?”
盛衿下意識開口,本來也是不期望某人能給出個多有道理的說法來,但左等右等的,某人就跟沒聽見她說話一樣,整個狀态就兩個字——
詭異。
她轉頭看過去,伸手戳了戳蕭淮川的臉頰,頰上的軟肉往裡凹陷,被盛衿手動戳出來了一個酒窩。
酒窩徹底陷下去的那一秒,蕭懷川突然如夢初醒般動了一下,然後直接迅猛出手捉住了盛衿作亂的手指。
“我正講着話呢,你手是什麼時候伸過來的?能不能不要那麼幼稚啊……”
蕭淮川揉了揉自己的臉頰,看向盛衿的眼神都帶上了幾分幽怨的情緒,小時候因為肉多被大人捏就算了,怎麼長大後沒嬰兒肥了都還有人會喜歡戳他的臉。
給他臉頰戳酒窩這樣的事情,盛衿幹的已經不是一回兩回了,每回都保證不會再犯,但下次還是會幹,就是一副“我知道錯了,但就是不改”的欠揍樣子。
後來蕭淮川和盛衿待一起的時候就會分出點心神去關注對方,如果看見盛衿的手蠢蠢欲動了,他就會提前做好準備防禦,或者是直接跑路逃出魔爪。
就這麼一件事,他倆能達到遊擊戰玩一天,一個高級戒備,一個記憶超好,時不時就要來個出其不意,打他個措手不及。
聽到蕭淮川說自己正在說話的時候時候,盛衿肉眼可見的頓了頓,她看向蕭淮川的眼神變了變,然後隐晦地擡頭望了望天花闆。
剛剛蕭淮川說話的時候,盛衿第一次感受到了一股窺視感,像是有一雙無形的眼鏡落在她的頭頂,然後冰冷而又淡漠地看向人間。
那是什麼東西?
是神?還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