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聲音像是在看着什麼東西念,有點像是在念演講稿,盛衿聽得昏昏欲睡。
在她的意識徹底沉入黑暗裡之前,她似乎是聽見作者輕嗤了一聲,反駁了一句“得到讀者好評的結局才配存在......啧,做什麼大夢,怎麼可能會有故事的結局能得到所有人的肯定唉?又不是人人都愛的錢。”
這作者總算是說了一句像人的話,盛衿在徹底睡着之前如是想道。
第二天一大早,盛衿是被一聲痛呼吵醒的,她剛醒來還有點迷糊,所以看見扒着窗戶似乎是要往裡進的人時,她還傻乎乎跟個招财貓似的揮了揮手,招呼道:“早上好啊。”
雲程:“……”
他第一次見人居然有這麼蠢的,有人翻窗都要進房間裡,幹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打招呼,如果翻窗的那個人不是自己的話,他一定會站在這裡狠狠嘲笑的。
但現在幹這事的是自己,他隻能默默轉身要跑。
等等!我房間裡怎麼會有男人?
盛衿突然反應了過來,她表情瞬間兇狠,然後掀開被子三步并作兩步,“不許跑!”
笑話,警察追罪犯的時候大喊站住的時候都沒幾個人站住,雲程被她的喊聲震了一下,然後想都不想地就直接往下跳,然後跳的時候被盛衿扯了一下衣領,整個人下落的姿勢都歪了一下。
“砰!”
某人以一種亂七八糟的姿勢落地,最後躺在邊上的草地上軟成了一灘,盛衿探頭有些不忍地望了一眼,正正好和某人幽怨的目光交接上。
一根青草從嘴邊吐出來,雲程盯着盛衿,如果目光能實體化,盛衿的腦子已經被他給解剖了八百遍了。
但凡盛衿沒趕上扯他領子,或者是扯住了,他也不會面臨如此尴尬的場面,這個年紀的男生可要面子了,特别是他這種裝酷,自以為自己很厲害的男生。
盛衿甩了甩自己剛伸出去抓人的手,今天主要是剛睡醒,手還發着軟,壓根就使不上力,要是按正常情況,她鐵定是要将某人的衣領子都給撕下來一塊布的。
她朝底下‘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躺下’的雲程笑了一下,然後直接撐着窗子也跳了下來。
盛衿住的這個酒店,額……應該也不能稱之為酒店,民宿這倆字應該要更适合一點。
她住在這間民宿的二樓,這裡其實算不上多矮,但也沒有多高,反正有準備地跳下去的話,是絕對摔不死人的,更别說下面接着人的還是松軟的一大片草地。
盛衿跳下去的時候,腳震得麻了一會兒,不過緩過這一陣就好了,也沒什麼大問題,就是落地的時候她瞬間就明白了雲程少爺為什麼賴在地上攤成一張餅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這裡的草坪居然這麼早就開始灑水了。”
盛衿圍着雲程轉了一圈,然後就開始肆意嘲笑了,真是一點都不手下留情的,要不是怕這家夥惱羞成怒暴起跟她來個自由搏擊,她肯定是要拿起手機比個耶合照的。
雲程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提醒道:“你這樣幸災樂禍,小心樂極生悲。”
盛衿剛想反駁,然後就感覺到自己的鞋子似乎是踩到了什麼軟軟的東西,人總是對未知的東西充滿了腦補的恐懼,她渾身都僵住了,有些不敢低頭看,因為——
這東西的腳感實在是太像是屎了啊!!!
見到她瞬間變僵的臉色,雲程順着盛衿的腳看去,他頓了一下,然後眼睛裡閃過細碎的笑意,眉眼似乎都揚了起來,道:“哈哈哈哈哈哈,我就說你會樂極生悲吧,看,你腳下不就踩到屎了,哈哈哈哈哈……”
果然,笑容不會消失,隻會轉移。
聽到雲程說自己腳下的真是屎,盛衿的臉都皺了起來,如果她穿的是外出的鞋的話,她還不會這麼膈應,可她現在穿的是拖鞋,周圍沒有多少防護,随時可能讓那玩意穿過鞋子直接接觸她皮膚的拖鞋!
雖然苦瓜臉都已經露出來了,但她還是不想讓某人笑得太開心,罵道:“你自己不也是躺在了有屎的地上?而且你個大少爺講這麼粗俗的字眼,回家真的不會被媽媽罵的嗎?”
在膈應人的同時,還要再次攻擊人家是個離不開媽媽的男寶寶,盛衿也是夠損的。
雲程不笑了,他一個鯉魚打挺起來,盛衿眉頭一挑,她直接棄車保帥,拖鞋也不要了,光着腳就跑,這一路上跑得飛快,還吃一塹長一智地看穩了地上,确保自己不會再踩上什麼不能踩的玩意兒。
盛衿在前面跑,雲程就在後面追,一臉冷漠的男生臉似乎刻着幾個字——今天不打一場,這事沒完!
最後他們也沒能打上架,倒不是誰投降了,而是他們被制裁了,而且制裁他們的還是個小屁孩。
是的,你沒看錯,這倆大人被個三歲小孩給制裁了。
這這樣的,在這兩個幼稚鬼在草地上終極對決的時候,邊兒上突然爆發出一陣哭聲。
衆所周知,小孩可愛是真可愛,天使的時候也是真天使,但這玩意兒一旦哭起來,那就是噩夢,音波攻擊是直接刺進耳膜的,物理攻擊和魔法攻擊并行,這魔鬼程度沒人能受得了。
雲程和盛衿的注意力都被這小孩給吸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