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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生命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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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轉身的瞬間,圍巾上的雪花圖案毫無征兆地亮起刺目的光芒。刹那間,那光芒如同烈日般耀眼,艾莉亞的視野瞬間被一片純粹的白色填滿,什麼都看不見了。緊接着,在這片白茫茫之中,一雙巨大的眼睛緩緩浮現。

那眼睛,深邃得如同無盡星河,每一顆星辰都閃爍着幽藍的光芒。艾莉亞隻覺靈魂都要被這雙眼睛吸進去,内心湧起一股強烈的震撼與恐懼。

"艾莉亞!"提爾焦急地大喊,見艾莉亞呆立原地毫無反應,他毫不猶豫轉身,腳下濺起的冰雪在慌亂中四處飛散。此時的礦道,仿佛一頭暴怒的巨獸,劇烈地搖晃着,随時可能将他們吞噬。

他一把拉住艾莉亞的胳膊,大聲喊道:"快走!來不及了!"艾莉亞這才如夢初醒,求生的本能讓她下意識地跟着提爾開始狂奔。但當他們轉過第一個彎道時,她驚訝地發現——寒氣似乎在主動為她讓路,讓她每一步都能踏在最穩固的地方。

四個人在昏暗的礦道中拼命逃竄,四周一片混亂。碎石和冰塊如雨點般不斷掉落,每一塊都可能成為緻命的威脅。"小心!"盧卡斯大喊一聲,一塊巨大的冰塊朝着托馬斯砸去,他眼疾手快,猛地将托馬斯拉開,冰塊重重地砸在地上,濺起一片冰碴。

符文燈的光芒在黑暗中搖曳不定,仿佛随時都會熄滅,隻能照亮他們前方一小片地方。艾莉亞一邊跑,一邊不時地回頭張望,她能感覺到那個神秘聲音在漸漸遠去,那雙眼睛仿佛還在注視着她。

不知跑了多久,他們終于跑出了深處的礦道。震動漸漸平息,冰霜深處傳來的轟鳴聲也越來越遙遠,可他們依舊不敢停下腳步,,到在第三層的岔口處,衆人實在體力不支,才紛紛停下來喘息。

"都沒事吧?"盧卡斯喘着粗氣,顧不上擦拭額頭的汗水,急忙檢視着每個人。托馬斯正手忙腳亂地清理着頭發上的碎冰,嘴裡還不停地嘟囔着:"真是太險了,差點就交代在那兒了!"提爾靠在牆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斷臂處的光芒終于平息下來,他的眼神中還帶着劫後餘生的慶幸。

艾莉亞摸了摸腰間的符文袋,感受着裡面核心礦石的重量,懸着的心這才稍稍放下。"礦石還在。"她輕聲說道,聲音中帶着一絲疲憊與欣慰。大家對視一眼,喜悅在彼此眼中傳遞,雖然剛剛經曆了生死考驗,但他們知道,這次冒險讓他們完成了最重要的核心礦石的定額。

"剛才那是什麼?"托馬斯仍心有餘悸,"我從沒見過礦道發生那麼大的震動。"

提爾搖搖頭:"不隻是普通的震動。"他看了艾莉亞一眼,欲言又止。

"我們該回去了,"盧卡斯說,"今天的收獲已經足夠。"

确實足夠了。不僅找到了核心礦石,那些在冰層中守護平衡的冰晶蝶幼蟲,那些共鳴着的古老符文,還有那個聲音和那雙眼睛——這一切都在告訴她,北境的礦洞蘊含着比議會描述的更深層的秘密。

回到礦坑入口時,天色依然一片漆黑。議會的符文鎖在鐵門上閃着冷冷的光芒,記錄着他們的出入時間。艾莉亞不由想起深處那些流淌着生命氣息的古老符文,與眼前這些僵硬的符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先回去休息吧,"盧卡斯說,"明天還要繼續采集普通礦石。"但他的語氣緩和了許多,畢竟最困難的任務已經完成。

托馬斯走在最前面,還在不停地說着剛才的驚險。提爾落在最後,艾莉亞注意到他時不時揉搓着自己的斷臂,似乎那裡仍在隐隐作痛。

"你的手臂......"她輕聲問。

提爾搖搖頭:"沒事。隻是......那種感覺很熟悉。"他停頓了一下,"就像一年前。那時我以為那隻是幻覺,現在......"他的目光落在艾莉亞手裡的符文袋上,"你取核心礦石的方式,我從未見過。議會的采礦手冊上說,核心礦石周圍應該充滿狂暴的能量,需要用特殊的符文工具強行壓制。但你......"

"我隻是在傾聽,"艾莉亞說,"就像你說的,古老符文是在引導,而不是控制。"

提爾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許正因為這樣,那些幼蟲才會幫助你。它們認出了某種......"他似乎在斟酌用詞,"某種更古老的方式。"

艾莉亞想起那雙深邃的眼睛。"我們真的了解深淵嗎?"她突然問道。

提爾警覺地環顧四周,确認沒有人在附近:"小心這種問題,艾莉亞。"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符文鐘的回響。她看見維克托正站在廣場邊緣,那道傷疤在黑暗中泛着幽藍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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