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塵萦愣了會兒,連忙解釋:“我剛吃完火鍋,況且我男朋友還在外地出差,我能跟誰接吻?”
她語氣很急,語調幾分惱怒,被冤枉的惱怒。
畫面内,梁嘉序慵懶地掀眸看她:“又有誰說隻能跟男朋友接吻?”
孟塵萦不可置信自己聽到的話,驚地眼睜圓。
他慢悠悠道:“你有選擇跟任何人接吻的自由。”
孟塵萦簡直被無語笑了,“難道梁先生是那種會背着女朋友跟别的女生接吻的渣男嗎?”
她已然被氣到口不擇言,都敢對梁嘉序說渣男這兩個字。
“你覺得呢?”
他把這種冒犯的問題抛給她,孟塵萦當然不敢再回話,氣消去點後腦子這下也清醒了,明白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麼混話。
她語氣很輕錯開話題,“剛才……”
話還沒說完,隻聞梁嘉序神色淡淡說:“我還沒女朋友,你這個假設不成立。”
“但孟小姐,你有男友。”
“什麼意思?”孟塵萦又懵了。
她時常不知道這男人腦子裡究竟在想什麼,就連對他沒有女朋友的驚訝,在這一刻已經被他最後那句話給打亂了。
“孟小姐要是想找男人接吻了,我不介意做外面那個。”
嗡地一下,孟塵萦直接給吓得腦子短路。
她難以置信看着鏡頭中的男人。
夜深了,這個點他在家裡穿得還跟随時要上夜店似的,黑色襯衫松開幾顆紐扣,露出細長的脖子,起伏的鎖骨,皮膚很白,腕骨竟是帶點薄紅,極緻斯文敗類的模樣。
外表瞧着還是個人,内心卻如此肮髒,這樣邪惡的想别人。
她胸脯起伏,問他:“梁先生在羞辱我?”
屏幕内的男人此刻自在到像在她面前談話般,背脊松弛靠在椅背:“你的結論不成立,首先我這句話是定在孟小姐想接吻的前提下。”
“要是孟小姐趁男友在外地饑渴了,想男人了,想找男人接吻了,你才能夠蓋章我在羞辱你。”
孟塵萦給氣糊塗了,眼眸霧蒙蒙的。
心裡一沉,瞪圓眼盯向鏡頭内這個道貌岸然的男人。
她的确摸不透這個男人。
前幾天在四合院碰面,她就不明白他突然跟她打什麼招呼,再後來,他在梁巷明手下救了她,她以為他是個好人。
結果他一次又一次試探她的底線。
今天甚至開始上升到她可能會劈腿的事。
這讓孟塵萦無法容忍。
她懶得再理他,敷衍道:“梁先生,很晚了,沒什麼事我先挂斷了。”
“慢着。”
鏡頭内的男人忽然燃了支煙,指尖猩紅一點:“打電話過來是想問問,我那袋餅幹什麼時候做好。”
孟塵萦好奇問:“您這麼急着要?”
“嗯,”他笑着吐出一圈煙霧,痞裡痞氣的:“就饞孟小姐這一口呢。”
這樣的大人物,怎麼還貪她點小餅幹?他家沒飯給他吃麼?孟塵萦實在不理解他。
随口搪塞道:“正在做,明天就送給梁先生。”
“這麼晚還做餅幹,急着打發我呢?”
孟塵萦真覺得他有病:“梁先生不是急着要?”
“急是急,但這麼晚,累着孟小姐我也挺抱歉的。”
抱歉麼?從他神情來看,孟塵萦看不出來他的歉意,“沒關系,也不累的,梁先生多慮了。”
她要挂斷,“抱歉,我男友電話進來了。”
梁嘉序咬着煙,漆黑的眸盯着她白皙的脖頸,再到綿軟的耳垂,目光将她一一吻了個遍,問:“孟小姐沒耳洞?”
孟塵萦微微蹙眉,“是沒有,怎麼了?”
“沒事。”
他笑着,體貼說:“你挂斷吧,别讓男朋友久等了。”
莫名其妙。
孟塵萦巴不得趕緊挂斷電話。
其實周初皓根本沒打電話進來,她就想找個借口。
總覺得再跟他相處下去,準會出事。
-
熬夜做了一份小餅幹,就為了把瘟神打發走,這事孟塵萦以前從沒想過。
以至于清早起來,她眼底還有點淡薄的烏青。
久違的化了個淡妝去上班,臨開工前,孟塵萦特地跟上次帶她去頂層的助理打聽了下梁嘉序現在在不在酒店。
那助理沒多言,直接把她又帶去了頂層。
還是那天的套房。
清晨的光線很好,豪華套房也沐浴了陽光。
孟塵萦輕手輕腳進去,沒瞧見人。
她站在原地猶豫了會,正打算轉身走人,忽地聽到浴室那傳來水聲。
想到梁嘉序正在洗澡,眼下把小餅幹放下,再悄悄走人再合适不過。
隻要把這謝禮送了,她和梁嘉序就再沒半點關系。
一旦有了這想法,她立刻實行。
機會是自己争取的。
她不會傻傻等着那個危險的男人洗完澡出來見她。
孟塵萦把餅幹放在那天的桌子前。
扯了張便簽留下一句話,直接走人。
門口的黑衣助理見她這麼快出來,面露古怪。
孟塵萦來不及細想。
拔腿溜了。
梁嘉序從浴室出來時,客廳内似乎還留有女孩身上淡淡的餘香。
望着桌上那袋小餅幹。
他走過去駐足,背影挺括,懶散又松弛,彎腰撿起那張便簽掃了眼,忽然也很想笑。
——望梁先生好好品嘗。
助理敲門進來回話:“梁先生,孟小姐十分鐘前就走了。”
梁嘉序淡聲:“讓她走。”
“是。”
酥酥脆脆的餅幹,入口奶香味十足。
梁嘉序慢條斯理品了一口,這塊圓滾滾的餅幹,缺了一角。
他垂眸看了會,想到她做餅幹的樣子。
最終,整塊餅幹送入腹中。
奶香味在口腔内停留了許久,挺讓人回味的。
的确還是四年前吃過的味道,甚至更美味了。
幾年沒見,小姑娘做烘焙的水平提升了不少,隻是到底是敷衍打發做的,還是缺了點什麼。
缺了什麼。
大概是缺了份,做餅幹時想他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