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知道白澤活了很久,可聽到人嘴裡說出的話,張雲齊還是有些難以置信:“真的假的?我記得咱們曆史上好像就一個虞朝是真正沒有被史書記錄的朝代吧,但這個朝代好歹還是有些文字提及的,可這個稷朝我感覺不僅僅是沒聽說過,更是從來都沒在哪本書上看到過相關的文字記錄。你确定不是你活的時間太長了,記憶出現了偏差嗎?那可是一個朝代,又不是一個小國或者部落,如果真的存在過,會一點痕迹都沒有?”
白澤清楚張雲齊為什麼會提出質疑,就像對方說的,一個朝代,既然存在過,那必然會留下些痕迹。
要不是白澤真正經曆過,他也不會相信一個朝代會消失得這麼幹淨,好像從來就沒出現過一樣。
甚至,白澤一開始也沒想起有這麼一個朝代在世上存在過的事情,因此面對張雲齊的疑惑,他隻是解釋道:“之前聽齊思文說起稷朝的時候我隻是覺得有一點印象,但聽到你們剛剛說的話我才想起來,在隋朝之後,唐朝之前有這麼一個朝代,存續了十年時間,可突然有一天這個朝代就滅亡了,朝代消亡後又建立起了一個新的朝代,這個朝代從建立到滅亡隻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不止是朝代滅亡當時掌權人所住的皇宮在一夜之間也憑空消失了,随着皇宮的消失,皇宮之外的人沒有一個記得自己在這十一年間經曆了兩個朝代,反而認為自己還活在隋朝末期,就好像不管是那個消失的皇宮還是那兩個朝代都從來沒有在這個世上存在過,更确切的說是那十一年的時間根本就不存在。”
“不是,你先等會兒,你讓我捋捋……”原本張雲齊還隻是對一個朝代沒有留下一點存在過的痕迹這事兒感到難以置信,聽完白澤的解釋後,除了難以置信外更覺得有些難以理解,“你的意思是說,除了稷朝還有那麼一個不知名的朝代曾經也存在過,這兩個朝代前後加起來還存在了十一年的時間?我記得曆史上不是因為李淵在隋炀帝楊廣被殺後就立刻逼迫當時被他扶上去繼位的楊侑讓位,自個兒稱帝,才在隋朝之後建立了唐朝嗎,這中間怎麼還能有其他兩個朝代的事兒呢?”
“所以我剛剛才說是那十一年的時間不存在,而不是那兩個朝代不存在。”白澤回應着張雲齊。
“什麼意思?”張雲齊是越聽越糊塗,轉過頭去看秋守清,發現對方也是一臉的不解。
白澤想了想,才看着張雲齊和秋守清重新開口道:“聽說過時光回溯嗎?”見兩人紛紛點頭,又道,“當初拓跋昭因為失去理智引起的那場大火顯然不僅僅将當時的整個宮殿帶進了現在這個世界,還因為他暴走後釋放出來的靈力影響到了人界的時間,讓整個人界的時間都倒流了,不過在這個倒流的時間線裡卻并沒有稷朝皇宮裡所有已經死去的人,包括拓跋昭的父親。在原本的時間線上應該是拓跋昭的父親,帶兵起義,覆滅了隋朝,建立了稷朝,時間倒流後,拓跋昭的父親雖然不存在了,但隋朝的滅亡是已經注定了的,因為在這個倒流後的時間線裡也沒人去告訴當時的隋炀帝他所做的一切政治決策會造成什麼後果,那自然在這條線上就還是會出現起兵反抗,推翻暴政,建立新朝代的其他人。”
聽着白澤的話,張雲齊和秋守清算是明白了,原本稷朝和它之後的那個朝代之所以沒有留下任何存在過的痕迹,是因為在拓跋昭引起的時光回溯後的那條時間線裡,根本就從沒建立起來過。
可與此同時張雲齊又産生了新的疑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老白,時光回溯這麼大的事件,你怎麼好像跟沒什麼印象一樣,按理來說應該印象很深才是吧?”
“因為那個時候我剛好就在人界,而且還好巧不巧的就在被拓跋昭帶進這個世界的皇宮附近,所以多多少少也受到了拓跋昭引起的那場時光回溯帶來的影響,雖然沒有像一般人一樣完全忘掉稷朝和它之後的那個朝代存在過的事情,但關于這兩個朝代存在的記憶卻淡化到了隻有特意去想才能記起來的地步。”白澤說着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轉而繼續道,“說起來,那個皇宮在上面時所處的位置,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地脈是緊連着地府的,現在看來,那塊地連接的不止是地府,而且還是地府的盡頭。”
張雲齊:“地府的盡頭?”
“對,”白澤順着黑色的河水望往左邊看去,最終目光停在了屹立在河裡那顆枝幹和葉子都泛着亮黑且巨大無比的不斷流下黑色液體的樹,“這裡應該就是淨魂河的源頭,傳言中地府的盡頭就在這兒。從剛開始有地府的時候,無論是地府的鬼怪,還是所有管理地府的神,都不知道地府還有盡頭,大概五千多年前,當時在位的閻王,他最寵愛的女兒在淨魂河邊觀察水流的時候突然起了想要尋找淨魂河源頭的心思,于是她帶上了一個鬼差就上了路,最終他們走到了一個地方,那地方從遠處看去跟陰暗的地府完全不一樣,反而更像是人間,有花有草,雖然天上看不見太陽,但卻有陽關照耀在地面,他們想要繼續往前走卻被一層透明的結界擋住了去路,當時陪着閻王女兒的鬼差覺得那層擋住他們去路的地方充滿危險的氣息,就想全閻王女兒離開,但那姑娘被閻王寵出了一副倔脾氣,非要繼續走下去,可她剛伸出手觸碰到結界的邊緣就在刹那間魂飛魄散了,甚至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來。當時的閻王跟着回去報信的鬼差來到自己女兒消亡的地方,本來還妄想找到她的一縷殘魂,結果是什麼都沒找到,當時跟着他一起去的酆都大帝,在探測過一番後就做出了那個區域的前方就是地府盡頭的推論,而這個地府盡頭是哪怕作為地府的最高管理者的他在感知到危險後都不想踏足的地方,在這之後地府的盡頭在地府就成了一個被禁止談論和進入的地方。”
“不對吧,如果地府的盡頭這麼危險,那拓跋昭他們怎麼會在這兒生活得這麼安穩?”聽着白澤所說的話,秋守清有些疑惑地開口問道。
“很有可能是因為他們不是通過那層擋在地府盡頭外面的結界進來的,而是直接從上面掉下來的原因。”
聽到這話,張雲齊沉思了半晌,不免說道:“诶,老白,那照你這麼說的,咱們現在豈不是知道這兒是什麼地方了嗎?那你那傳送陣不就可以用了?”
可白澤卻說:“那可說不上,雖然我知道這是地府的盡頭,但我也從來沒踏進過這片領域,當然也不可能知道這地方的具體坐标,不過,”白澤想了想又道,“或許我可以試試用上面的位置坐标。”
“你是說稷朝皇宮的位置?”張雲齊問道。
白澤點了點頭,随後就擡手掐訣,開啟傳送陣的同時對張雲齊和秋守清開口說了一句:“你們先在這兒等我一會兒。”說完就消失了。
過了大概不到半分鐘的時間,白澤才重新出現在兩人面前。
看着回來的白澤,張雲齊立馬走上前,問:“怎麼樣?”
同時秋守清也向白澤投去了期待的目光。
在白澤微笑的點頭回應後,兩人都露出了欣喜的神情,張雲齊更是迫不及待地開口說道:“太好了,那你現在趕緊回去把小諸葛和齊思文送出去吧,至于我和老秋,我們還是就通過這淨魂河出去,看能不能把我們的魂魄給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