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枞白朝他晃了晃手上空了的牛奶盒子,無辜的眨巴雙眼:“願賭服輸。”
他轉頭看向張文:“我現在是能給封y……封少下任務了嗎?”
張文猛然被提,直起身子:“是這個流程不錯,但……”
他真怕這小少爺又像幾年前一樣指着封餘的鼻子羞辱,現在的封餘可沒那麼好脾氣,他都怕會在自己場子上出命案啊!
封餘突然站起身來,朝着沈枞白走去,兩指夾着張紙牌,上半身越過他的側臉,将手往前探。
沈枞白屏住呼吸,微微側頭就能看見封餘半張淩厲的俊臉,就在他怔愣之時,封餘卻剛好歪頭,露出一個野性的笑。
隻見他薄唇輕啟,尾音拖長,帶着點纏綿和磁性,聽的沈枞白耳廓隐隐發麻:“小少爺,這麼迫不及待想搞我啊。”
他們湊的太近了,氣息交叉,唇瓣隻差幾厘米就險些碰上,封餘這副姿态說出的“搞”,實在讓人懷疑其中的含義。
沈枞白往旁邊躲了躲,察覺到他人揶揄的眼神,才發覺封餘這一遭動作下來有多麼暧昧,連忙否認:“我才不搞你。”
封餘頂了頂後槽牙,直起身來,手中紙牌在他的動作下顯現在人前。
‘紅桃十’。
沈枞白扶着酒瓶的手立馬縮了回來,眨巴着眼睛,身體縮成小小的一團,看着怪好欺負的。
封餘:“那就不巧了。”
他視線粗略掃過沈枞白,喝道:“張文,給少爺倒酒,倒滿一點。”
沈枞白不服:“你還沒有擲酒瓶,憑什麼就讓我喝酒?”
隻見封餘森森一笑:“搞你啊。”
沈枞白:……
沈枞白暗暗的瞪了他一眼,幼稚!
不就分個手嗎,至于這麼記仇!
再轉身回去時,張文已經往他面前的杯子裡倒滿了液體,晃悠悠的差一點點就得從酒杯裡溢出去。
他一臉憤懑:“憑什麼我要喝這麼多,明明之前杯子裡都沒這麼多酒的!”
封餘擡手在杯身上輕輕彈了彈,裡面的液體随着力道晃蕩的溢出些許:“好了,現在少了,喝吧。”
“這麼多酒喝下去,小白怎麼可能受得了。”塗知在一邊憤憤不平的出聲。
封餘瞥了他一眼,做出個恍然大悟的表情,掏出手機摁了個急救電話,放在沈枞白跟前:“醫藥費我出,就看小少爺玩不玩的起了。”
沈枞白咬緊牙關,一旁的塗知擔心的看着他,湊在他耳邊低聲道:“小白,你喝不了的,實在不行我現在就帶你跑。”
尋常人喝這麼三杯酒都頂不住,别說沈枞白這個病秧子了。
沒想到沈枞白卻搖了搖頭,眼神堅定:“我喝。”
他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能糟糕到哪裡去。這三杯酒顯然就是封餘拿來洩憤報仇用的,分手後在衆人面前羞辱這事,确實也是他對不起封餘,用三杯酒抵消,就算是減輕一些自己造下的罪孽。
下一瞬,他閉上眼睛,如同壯士斷腕一般,徑直端起酒往嘴裡倒去。
封餘搭在沙發靠背上的手驟然握緊成拳,死死的盯着沈枞白的臉,就這麼想和他斷清關系,什麼都肯應下來。
想象中的灼燒感并沒有出現再喉管,嘴裡的液體酸酸甜甜的,居然是酸梅汁。
沈枞白眼睛睜開一條縫,和對面的張文對上視線,後者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率先挪開眼睛。
沈枞白心中暖了暖,一口氣把三杯液體盡數喝下,完了還不忘拭去流到唇邊的果汁,起身的動作踉跄着,捂嘴欲吐。
他扶着頭,把一旁想要來扶他的塗知推開:“我去下洗手間。”
做戲做全套,沈枞白腳底不穩,左搖右擺的去洗手間“醒酒”了。
封餘眼神陰鹜,輕輕撇過一旁若無其事的張文,彎腰撈起被沈枞白填吧到沙發裡的外套,挂在手臂上:“你們玩,我出去一會。”
在他走後,包廂内瞬間放松下來。
張文渾身癱軟的躺在沙發上,口中直嚷嚷着:“完了完了。”
隻是沒人有功夫理他,全都把眼神聚在桌上的那三個酒杯上,非常訝異:“那還是沈枞白嗎?”
“我去,酒量比我還好!?”
倒是塗知探出指尖在空杯壁上撫了一把,放到鼻尖上嗅了一下,有些訝異的看向對面哀嚎的張文,不是酒?
一邊的沈枞白一走到門口,眼神就恢複了清明,站在原地伸了伸懶腰。
還沒等他收回手,頭頂的手腕就被一隻粗糙的大手狠狠桎梏住,那處皮膚順間泛起紅腫,封餘陰測測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沈枞白,你還敢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