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沈确。”
沈枞白瞬間呆滞:“怎麼是你?”
他喃喃自語:“我明明打給封餘了啊。”
對面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響,像是什麼東西碎了一樣,沈枞白握着手機的指尖緊了些,剛想開口詢問怎麼了,卻想起中午兩人不歡而散的場景,憋到口頭的話硬生生收了回去。
沈确喑啞着嗓音:“就這麼喜歡他?”
“我……”沈枞白有些羞惱,當即反抗回去:“我喜歡誰,跟你有什麼關系。”
“才不要你管呢,壞東西!”
話音落地,沈枞白便再也忍受不了挂斷了電話。
沈确聽着手機裡的忙音,頹廢的坐在地上,不知道和沈枞白分開的短短幾個小時内喝了多少酒,身邊全是密密麻麻的酒瓶。
沈确看着剛剛被自己失手打落在地的酒瓶,自嘲一笑,就這麼喜歡封餘嗎?剛擺脫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封餘重歸于好。
封餘,他憑什麼?他到底哪裡比自己好?三年前就能從他手中搶走自己養了二十年的人,三年後不過一個晚上沒看住,就又迫不及待的找上了他。
沈确的眸子晦暗不明,擡頭又往嘴裡灌了大半瓶酒,想要借助酒精忘記心髒中傳上來的不忿和怒火。
卻不曾想胸腔中的火焰在酒精的助勢下愈演愈烈,最終,沈确再也忍不住,手中握着的酒瓶被他“砰”的一聲砸到牆壁上。
沈确臉上的表情随着裡面酒液的傾灑逐漸平靜下來,方才外露的怒意像是被上了一道拉鍊,緩緩收回那張溫文爾雅的皮囊下。
他漫不經心的把玩着手中的碎片,尖銳的棱角刺破了手心,往外露出泱泱的血液。沈确卻仿佛感受不到痛意一般,任由着傷口越來越深。
就在這時,一道急促的鈴聲響起,沈确扯松領帶,接通之後便把手機扔到一旁,聲線疲憊:“喂。”
封餘的聲音出現在耳邊:“沈枞白的手機落我這裡了,記得通知他來取走。”
聽着封餘毫無起伏的聲線,沈确睜開滿是血絲的雙眼,嗤笑一聲:“難怪他常常和我說你幼稚,看來确實沒有故意抹黑,這點小事都要來炫耀一番。”
封餘莫名受到嘲諷,低啐道:“你有病?”
“比不上封少,先天不足。”沈确不是個好人,從來見不得别人好,手心傷口傳來的刺痛愈發明顯,卻讓沈确内心的黑暗越來越深。
他聽見自己開口:“小白說了,不想再見到你,那個手機你随便處置,不重要的東西,扔了就扔了。”
“随便你。”封餘牙關咬緊,下颚線繃成刀削一般的弧線,直接挂斷電話。
封餘看着一旁安靜躺着的手機,心裡卻悄悄松了口氣,還好沈枞白沒有他哥那麼笨,知道自己找回家,不然真從他家門口出了事,指不準會帶來多大的麻煩。
另一邊的沈枞白在等到沈确挂斷電話後,整個人肉眼可見的頹廢下來。
塗知意識到自己犯了錯,湊上去道歉:“對不起啊小白,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封餘。”
沈枞白沖着他笑了一下,笑容苦澀:“不關你的事,是我沒和你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