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悅眼中帶着些許嘲諷,緊接着,她發出一聲冷笑,那笑聲中藏着危險意味。
“閻王你想要什麼,就直說吧,再拐彎抹角下去,就别怪我會生氣!”
閻王看見她臉上的笑容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冷若冰霜的神情。
知道對方根本不吃自己這一套,再彎彎繞繞下去,隻會惹她生氣,到時候真與富江翻臉,反而不美。
之前宮中绯聞傳的沸沸揚揚,若無閻王在背後推動和默許,怎會有這般流言傳出,他之心思,早已昭然若揭。
此時,他當然不會惹怒富江,讓心中欲成的美事多生艱難。
于是他口風一轉:“既然富江姑娘如此坦率,那麼吾也不好繼續隐瞞下去了。”
閻王親自走下了王位,來到悅悅的面前,在她詫異的目光中,居高臨下的擡起了她的下颚,細細端詳着她白皙美麗且誘人的容貌。
一絲欲望占據了閻王的眼神,他收回手,突然猛地湊近富江,溫熱的氣息盡數噴灑在對方耳畔 ,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如果本王說,吾想要的是你呢......”
.......
幾日之後,
森獄的中心之地,象征着黑海深獄最高權力的冥獄伽羅殿上,森獄閻王,獨倚王座,一襲黑袍,面上是一副從未摘掉,華麗而又神秘的面具。
誰也不知道面具掩飾下,是怎樣深不可測的城府和心機。
唯有一雙睥睨風雲的冷眼,觀視着殿下群臣。
“今日召爾等前來,是想告知衆臣兩件事,第一件事,廢後逸冬青救治吾兒玄膑太子有功,本王欲複其黑後之位。”
王殿之上,群臣議論紛紛,之前廢後走出苦寒樹,以天羌族的異術救下玄膑太子。
此事他們早有耳聞,隻是沒想到廢後能借此機會,再得翻身,且玄膑太子記入了她的名下,這下若無大錯,黑後之位便穩如泰山。
又因救下玄膑太子的功勞在前,哪怕群臣早對黑後這一外境女子,位列黑海後尊之位不滿,卻也無可奈何。
手持玉扇,身披黃色華服的千玉屑,而早已知曉逸冬青會恢複後位,倒是沒有感到詫異。
他隻是意外于,閻王臨府時,曾言黑後複位時機,乃是玄膑太子成年之後。
此刻橫生的變故,恐怕是......
富江的身影在腦海中浮現,千玉屑猜到了實情,心中卻無半點喜悅。
“第二件事,本王七日之後将迎娶新後,冊封她為煌後之名,煌後将與黑後一般,并列後尊之位。”
聞言,群臣不由咋舌。
閻王曾一反森獄傳統,同時并立四位太子。
此時剛剛恢複逸冬青黑後尊位,沒等衆朝臣們回過神來,又聽閻王另封新後。
群臣們暗自琢磨閻王的心思,想到宮中兩位王後并立,朝前四位太子同尊,皆是分權之舉。
且後宮花開兩朵,對他們而言,總比一支獨秀來得好。
隻是當他們得知,那位新後也是來自苦境,而非森獄女子之後,頓時無言以對。
怎麼兩位王後皆是來源苦境,難道閻王已經看厭煩了森獄的大族女子了嗎?
伽羅殿内,除了群臣和國相千玉屑之外,四位太子和諸多皇子雖然年幼,卻以得入殿聽政之權。
他們多在皇宮走動,自然早已知道閻王娶新後的事,此時倒無異議。
隻有玄同太子目光閃爍,想到那日花園之中,救下自己的那名富江女子,她竟是父王要娶的新後。
自己的救命恩人會成為他的繼母,留在這無情的皇宮,卷入争權奪利之中。
玄同一時之間,不知作何感想。
擡眼望着閻王,一雙眼眸冷漠而又暗自孺慕,隻是鼻息間那漸漸浮起的麝香之味,讓他心中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