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都是炎夏的氣息,他被曬得睜不開眼,卻莫名其妙地想起家附近的那座小山。
人真是奇怪。
在家的時候從不覺得那座山有什麼特殊,可一旦在外流浪時,又分外想念皮亞琴察的一切。
正沉思時,保羅·馬爾蒂尼忽然直起身替他拉上了車簾。
對方身上獨有的男性香水味讓因紮吉有些局促。
他是一個浪子,可以從容地在無數女人之間流連徘徊,短暫的愛情對于他來說僅僅是瞬間開放的玫瑰。
鮮豔,卻又很快凋零。
但沒人教過一個風流的球員,要如何應對和球隊隊長之間尴尬又微妙的關系。
在保羅·馬爾蒂尼主動和加圖索更換座位,坐到他身旁時,這種尴尬簡直到達了頂峰。
因紮吉想閉上眼假裝睡着,但馬爾蒂尼卻伸出手,放在了他的大腿上。
“皮波,”米蘭隊長聲音放得很低,“我帶了一盒plasmon。”
隔着薄薄的衣物,因紮吉覺得那手要燙的他哆嗦了。
他幾乎是艱難地發出氣音,小聲的不能再小聲,似乎生怕被隊友發現:“保羅,你不用這樣。”
但馬爾蒂尼迷人又深邃的眼睛卻亮得驚人。
他拿出那一小盒餅幹,放到了因紮吉懷裡。
“這是我的賠罪,”馬爾蒂尼姿态放得很低,“希望你能接受。”
可這姿态已經低到令因紮吉感到相當不适了。
老天,說真的,有瞬間,因紮吉甚至覺得保羅·馬爾蒂尼如同對待一位美麗的女士一樣對待他,又或是别的什麼。
總之,這不該是隊友之間的方式。
他們應該嬉笑着、怒罵着,在場上激烈地慶祝進球,又在場下互相踢對方的屁股,而絕對不是像現在這樣。
因紮吉甚至覺得馬爾蒂尼在追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