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肉好吃。”可惜這兔子不夠大，她意猶未盡地舔着手指。

吃完肉的空晴有些不好意思方才自己的饞相，她小心地擦着嘴和手：“我來處理骨頭。”

空意打了個嗝：“空餘手藝可真好。”她将骨頭都收攏到一起，“我和你一起去丢，我們丢遠些，别被師父看到了。”

三人速度非常快，沒幾下就收拾幹淨。斯有歡将窗戶打開透風，小心翼翼地望了望前院的方向。她将敲下的泥土都倒到後門外，确認看不出來了，又回到廚房倒了碗水喝。一碗水下肚，斯有歡頓時覺得有些不對，肚子裡仿佛是有隻兔子在翻滾跳動，須臾間便疼得她直不起腰來。

她幾乎是扔的将碗丢下，弓腰彎背沖了出去。斯有歡在這具身體裡醒來後其他還能湊合，就是茅廁一直都用不慣，旱廁對于現代人來說實在是個可怕的存在，可現在這個搭建在寺廟北上角的旱廁簡直是斯有歡的天堂。

半晌後斯有歡長籲了一口氣，第一次覺得旱廁是如此可愛的存在，她起身慢慢整理衣服，腰帶不過系到一半，絞痛重回小腹，她顫抖着手解開腰帶，皺着眉頭又蹲了回去。

還未等她解決，外面傳來淩亂的腳步聲，空意和空晴一前一後地沖了進來，兩人眼中似乎是全然沒有見到斯有歡，各自找了位置解了腰帶。

空氣裡彌漫的味道簡直匪夷所思，腹部激痛造成的一些奇怪響聲此起彼伏，再親厚的人也無法如此坦誠相待，三人皆是悶聲不語，明明近在咫尺，可都默契地選擇了忽略彼此。

斯有歡第一個解決，她紅着臉快速地整理衣服，仗着小院裡沒有男人來，更是幹脆一邊整理一邊往外走。已經是清了兩回腸子，總不能再來。可需知世事不如意十之八九，她人走出茅房還沒兩步遠，熟悉的絞痛感又讓她彎下了腰。

她抱着肚子往回跑，和起立又蹲下的空意打了個照面，終于意識到不對勁。

待響聲消失，鼻子适應了奇怪的氣味後，斯有歡沉聲問：“師姐，我們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三人靜默，靜默得因肚腸劇烈蠕動而發出的聲音便無法被忽略，空意在令人羞恥的響動中見縫插針委委屈屈地“嗯”了一聲。

斯有歡冷靜分析，不可能是兔肉不熟，不說軟爛程度，就是骨頭也能咬得動了；更不可能是兔子本身的問題，兔子這東西千百年也沒聽說過會讓人拉肚子；難道是那些土？包着兔子的土是她在溪邊挖的，含水量巨大，為了濾水斯有歡飛了不少功夫。難道是水？這也被斯有歡否決了，在竈膛裡待了這麼久，水肯定不是原因。

長時間吃素腸胃不适應油膩？聯想到這點，斯有歡偷偷瞄了眼兩位師姐，這的确是最大的可能原因，可人的腸胃各有承受力，三人整整齊齊地一瀉千裡……

當影響因素一一排除，斯有歡的額頭突突地跳起來：“是不是我往兔子裡放了什麼不能放的？”

同樣臉色慘白的另兩人看過來，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空晴不通藥理，她想了半天也并不覺得兔肉有什麼問題。空意仗着跟無境學了不少，她試着給自己搭脈，面對兩位師妹詢問的目光，空意猛的“诶喲”了一聲，接着是一串讓她羞紅了臉的動靜。

拉得太狠，空意此時有點腿軟，人也有些暈，她強撐着自己：“我們，還是讓師父看看吧。”

自然不會有人說不，隻是三人此時都不敢輕易站起來，斯有歡試了兩次都折戟當場，每天要喝藥的空意臉色看起來已經有些灰敗，至于空晴，很有些當場找個洞鑽進去的樣子。

斯有歡期期艾艾地抱着肚子，覺得自己可能闖禍了。

無境在三人虛脫前出現在茅廁門口，一貫冷肅的臉上也出現了詫異。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