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柔和的目光,如春日暖陽般照在她心上,蔡泱愣了愣,又低眸掙紮片刻,決心試試看。
幾日後,前堂之上,大臣們多數面露不滿,對互市之事多有抵觸。
蔡泱深吸一口氣,蓮步輕移至朝堂中央,神色從容道:“諸位大人,柔伊與東辰交惡百年,邊境戰火紛飛,百姓苦不堪言。如今開通互市,實乃利國利民之舉”
蔡泱聲音清脆,如同珠玉落盤。
“絲綢之物價值非凡,本宮已将養蠶缫絲之術傳授給司衣局,由司衣局将技藝傳至萬戶百姓中。”
“東辰所種茶葉,在柔伊還未能找到可種之地,瓷器、鐵器,也是東辰精巧之物,而柔伊的馬匹、香料等,亦是東辰所渴求。互通有無,可讓兩國皆取所需,豈不美事一樁?”她有條不紊地闡述着。
衆人聽了,神色稍緩。
為首的官員問:“王後授我柔伊養蠶缫絲之術實乃大義之舉,隻是我等仍不放心,東辰為何要與本就交惡之國互市?”
聞言,她了然,這些人仍是不信東辰誠意。
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她也能理解這些臣子的顧慮。
蔡泱目光堅定:“互市乃雙方獲利之事,兩國若想長久發展,需和平穩定。”
魏時崇在一旁點頭,“王後所言極是,互市可增進兩國福祉,百姓得以休養生息。”
如此,衆臣逐漸被說服,互市之事終得推進。
兩人伫立高台盡取良谏,相視一笑。
夜晚,明月高懸,魏時崇與蔡泱在寝宮中,洗漱完,燭光搖曳,映照着兩人榻上相依的身影。
“今日朝中,夫人義正言辭的模樣,很美。”他在她耳邊厮磨着,氣息變得沉重。
他開始逐漸欣賞她在他身側,偶爾勸谏,時而反駁的舉動,也慢慢喜歡上那個能在前堂高談闊論的蔡泱,不再是怯生生的、謹慎小心的防着他,不願開口訴說心意的人。
蔡泱擡眸,眼中波光流轉她的臉頰泛起紅暈,如同春日綻放的桃花。
魏時崇緩緩靠近,氣息噴灑在蔡泱的脖頸間,他的眼神熾熱,緊緊鎖住蔡泱。
蔡泱心跳加速,她微微顫抖着。
她以前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能學着父皇和皇兄的樣子站在朝野中,在她害怕和想要退縮之時,有個男人能握着她的手,附和她,為她震懾衆人。
男人吻住蔡泱的唇,一點一點攻克她的齒關,她被吻的喘不上氣來,躲閃着,面色通紅。
他卻霸道的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壞笑的侵占她的唇齒,往他身上帶去,他順勢倒在床上用腿制住她,不讓她亂躲。
蔡泱先是一怔,随後緩緩閉上雙眼,回應着這個深情的吻。
帳中,氣氛逐漸升溫,蔡泱喘着氣,看着眼前的男人意亂情迷的樣子,她揚唇,又主動湊上去與他糾纏。
直到她身子發軟,衣裙被他揉着攥着褶皺頗多,他輕笑一聲,手上開始動作。
他輕輕解開蔡泱的衣帶,衣裙緩緩滑落,隻留了她一件藕粉色的小衣,露出如羊脂玉般的肌膚。
蔡泱咬着唇,将頭埋在魏時崇的懷中。
月光透過營帳的縫隙灑在床榻上,映照着交織的兩人起起伏伏的身影。
……
逢說東辰現在也不甚太平,戚家見私販之事已暴露,在朝中對蔡壑所言旨意多有阻撓,策反之心日益強盛。
戚郝景的日子也不好過,她被戚家當做了棄子,那貌美的戚郝元還是被送進宮來每日癡纏蔡壑,戚郝景恐帝王君心不穩,不得已休書于蔡泱。
待蔡泱收到書信,已是一個半月後。
她讀着信,眉心逐漸擰起。
她從前知道兄長并非會為美色動搖之人,他是帝王,應該識大體,不至于落入這麼淺顯的陷阱中去。
可今非昔比,她已離開東辰數月,眼下柔伊政局不穩,互市一事還在籌謀,她分出心思來考究東辰政局也不大可能。
魏時崇幫她研磨,看了信中所言思慮片刻,他記得谌梵昇說東辰戚家早有策反之心,如今新帝登基伊始,還是個好拿捏的,自以為送了女兒做皇後,天子身邊空無一人,這朝政就能穩穩握在手裡。
“你這皇嫂,若僅因後宮女人争寵之事便與你通書信倒苦水,也斷不是什麼清醒之人。”他沉聲。
她看他一眼,搖頭道:“皇嫂絕非見識淺顯之人,本宮當初便看得出來她不想困于戚家高牆之内,如今戚家早已為了私欲舍棄她,她又有何顧慮不再撕破臉皮?”
“來之前,本宮已于皇嫂談過話,本宮也相信她有心,能邁出一步幫幫皇兄。”
說着,便鋪好紙張準備給戚郝景寫回信。
魏時崇擔憂她年紀尚輕恐識人不清,張了張口想勸阻,可又想着自己前些時日還對她揚言讓她放手一搏,如今就這般駁了她意也不好。
“若是她辜負你呢?本王不願看你背負太多,若是需要本王出手,你盡管開口便是。”他緩聲,将墨放在一旁,攬住她的肩寬慰。
她微微揚了揚唇:“大王那日同我說你信谌梵昇,無論他辜負與否,刀山火海你都抗,今日本宮亦是如此,本宮信她,絕非空口之言。”
就算戚郝景最後懦弱,不肯助皇兄挽救東辰頹勢,那她也隻能認命看錯了人,不過途中絕不後悔。
男人輕歎一聲,吻了吻她的發頂:“夫人的看法,本王都支持,不過本王也在你身邊,莫要給自己添了煩心之事。”
她笑,颔首答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