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山徹底放下筷子:“你是說安室今天也去了體育館?”
“不止如此,重點在于我隻在停車場入口的監控發現了他!”菖蒲加重語氣強調道,然後又補充,“我把截圖發給你了。”
森山随着菖蒲的話擡眼看向電腦,果不其然電腦彈出了郵件提示,打開郵件赫然是安室那屬于咖啡店店員的慣常笑容,他正表情輕松地望向後視鏡,大概是在聽後座上的人談笑。看拍攝角度應該是停車場入口道閘處的監控。
森山往下翻頁,菖蒲的聲音同步響起,“隻有這一張拍到完整臉的攝像,這大概還是因為坐在主駕駛室躲無可躲的緣故,進去之後他就消失了。”
菖蒲頓了頓,接着道:“而且并沒有他停車的收費記錄。收費系統我沒有發現入侵痕迹不過我查的比較晚,如果清除的早的話或許………”
“不太可能,”森山打斷道,菖蒲是技術人員所以慣常從技術的角度思考問題,有時就會遺漏最簡單的東西,“如果那樣的話,他不會忘記順便把入口處的監控也檢查一下。”
“我記得東京體育館的停車場是半小時内免費吧?”森山确認道。
“沒錯!”菖蒲肯定地答複,“所以我就依照安室的樣貌做了人像比對,想要排查出他的行動路線和來體育館的原因。”
菖蒲的語氣微微嚴肅了幾分:“說實話這很難,僅僅依靠道閘處隻有上半身的影像,沒有身形和步态還有明顯地難以遮掩的特征,初次搜索一無所獲。”
森山向後靠在椅背上等待菖蒲的結論。
“所以我調取了咖啡店那裡的監控進行比對,你猜怎麼樣?”
森山皺起眉頭,憑借對菖蒲的了解,猜出了她想說的話,“除了與人互動時,安室會出現在監控下,當他一個人的時候幾乎不會被任何監控錄入。”
“賓果!和之前删你卧底時的影像表現出來的特點一模一樣。”菖蒲的聲音有些興奮。
“不過我還是找到了适合比對的影像,大緻比對出了他的行動路線和時間。”
森山早已看完了照片,今天在體育館生死時速了一天,她已經不需要比對地圖就能得出結論。
“安室是和幾個小朋友一起來的,将人送到就回去了。”森山擰眉沉思,再度翻看起照片,想看看有沒有其它線索。
“會不會他其實是一個雇傭兵特工,國外間諜機構叛逃的那種,被某個小朋友的家長雇來保護他家孩子。”菖蒲推理道,“他工作的咖啡廳樓上是不是某個孩子的住址來着!”菖蒲突然激動起來,感覺自己一直位于櫻組底層的推理水平突然超常發揮。
很合理…………個屁啊。
森山有些無語,随意敷衍一句就想挂斷電話,“我知道了,你的遊戲機我會準備好的,我還有事先挂了。”
“诶,等等!你難道不覺得很有道理嗎,那這樣那個穿西裝的小孩家裡肯定不簡單,能雇這麼厲害的人隻給孩子當保镖,肯定是大型□□組織吧!他又是日本長相,萬一就是我們追查的那個組織的繼承人呢!”菖蒲感覺自己發現了新大陸。
“絕不可能,”森山翻了個白眼,“其它人需要你配合的部分做完了嗎,零組那裡的報告寫完了嗎,……就算我是組織Boss的繼承人那個孩子都不可能是,你是警察不是黑客!”
“好啦好啦,老古闆,我是真的覺得他很可疑嘛!”菖蒲暗暗腹诽,組長哪裡都好就是作為公安來說作風過于正派了些,自從她被調到這個組,就經常被說教不能用黑客技術查公民隐私。
森山也沒深究匆匆挂斷了電話,她也知道菖蒲是真的覺得自己的離譜推理非常精彩,但菖蒲前科太多了,需要随時給她緊緊弦。
挂斷電話,森山再度翻看電腦上已經看過很多次的圖片,一邊翻看一邊思考。
現在已經可以肯定的是,安室透一定是個非常厲害的特工,或者經過相關專業培訓的危險人物。單純的躲過所有監控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但這是指刻意躲避的情況下,如果提前知道所有監控的位置,或者提前經過演練,普通人也能辦到。
但……森山凝視着照片中男人仿佛不經意轉頭留下的帶着帽子的後腦勺,安室透顯然不是,就連咖啡店這種他常呆的,對他來說算相對熟悉安全的環境,他都下意識躲過所有監控——正常上班沒必要刻意躲過監控隻會更違和。
森山又回想起麥穗給她反饋的對于安室透的調查結果,她眼神一凝,突然發現了她之前未曾注意到的地方。
“是不是……太完美了?”她喃喃道,趕忙在電腦上調出對于安室的調查報告。
在這之前,她對安室的懷疑其實已經打消大半,哪怕安室出現在咖啡廳的時間很微妙——正好在組織大規模調回日本之後,并且也符合零組那裡給的線索。
但能達到這兩個條件的人數量并不少,安室本身雖然有訓練痕迹但客觀上并沒有做什麼壞事,看檔案完全是一個五好公民。
況且《黑衣組織精英成員長期兼職咖啡店員,努力創新甜品為咖啡店創收》——這太抽象了,又不是搞笑漫也不是輕小說,森山覺得如果這是真的,那些在組織兢兢業業卧底的犧牲前輩們的棺材闆都要按不住了。再加上那天安室在咖啡店耐人尋味的表現和對于松田的信任,森山檢查安室履曆的時候并沒有想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