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确認了安室不是普通人之後,再來回想安室的檔案,隻能說……做得太完美了!
安室透的個人履曆就和他的行動一樣,因為太完美了反而有一種違和感,要知道以日本之前的檔案管理水平,檔案齊全,一點資料都不缺少,基本是很少見的,更别說能去相對應地學校輕易調出十幾年甚至幾十年前的檔案,這更像是有人後做的檔案。
絕大多數人都不會去深究這種檔案,但森山畢竟曾經是卧底協助人,這是她的重要工作之一,再加上櫻組内卧底的檔案她一般也會過目,經手過的假檔案足有幾十份。至少她能肯定現役活着且不在卧底的公安中,沒人能比她更懂假檔案。
那麼這麼精銳的特工,他究竟是什麼來頭,來咖啡店兼職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他會是零組線索裡的古貝塔嗎?爆炸案到底和他有沒有關系?他和松田又是什麼關系?那麼敏銳連自己的違和都能看出來的松田怎麼會看不出故人的違和?
森山感覺自己的腦子都要炸了,自從加入對于組織的探查,她仿佛一直身處在迷霧,到底誰是一直潛藏在警視廳的卧底?到底有多少自然猝死是組織的藥促成的?組織瘋狂斂财又藏于幕後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這起爆炸案真的是這麼簡單嗎?這些□□到底是怎麼運輸進來的,到底有多少黑警在為組織遮掩?還有……究竟誰可以信任。
或許是連着兩件事超脫了森山預料的緣故,她難得有些灰心,長時間超負荷工作的疲勞找上了她,她閉上眼睛癱在椅子上感覺身體無比沉重。
手機突然發出了輕響,哪怕憑借聲音就可以判斷出這不是屬于公安的那個手機,森山還是猛然詐屍,飛快打開了手機。
from 佐藤:
好好吃飯了嗎?報告寫完趕緊睡吧,不要再想案子了,明天我們一起解決,高木已經找目暮警部要犯人的全程錄像了,明天我們一起查。
森山看見内容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回複,又見到一條消息:
from 佐藤:
沒寫完也沒關系,早點睡吧,我看你今天挺疲憊的,明天我和高木早點去再把松田叫上,我們一起寫也可以。
森山突然笑了,頹喪一眨眼消失的無影無蹤,她回複道:“什麼嘛,前輩太小看我了,我是連報告都寫不完的人嗎!那是松田!而且又不是國中玩嗨了讓朋友幫着寫作業的時候了。”
是啊,她怎麼忘了,大家明明都很靠譜,她們可以一件一件一起查,不管怎麼樣,她相信,好警察絕對比黑警多……
*
警視廳搜查一課,目暮警部辦公室,目暮小組的成員一個不落,圍坐在電腦旁看爆炸案當日的監控,反倒是辦公室真正的主人——目暮警部被擠出了内圈。
屏幕中的劇情正進行到高潮。
“你們拿槍打我啊,”男人笑着說,本是非常和善的表情,但在這個場景下卻顯得十分詭異。“我本來也沒什麼好活的了,你們不是能查到嗎?你們,想要陪我一起下地獄嗎?”
在場所有人臉色劇變,任由男人慢條斯理地解開衣服,明明室内的光線是最适宜人工作的柔光,但燈光照在黑色的炸彈和導線上卻無比眩目讓人難以直視。
松田突然伸出手暫停了監控,認真地觀察着犯人身上的炸彈,又皺眉低頭看了眼手中的資料,那是搜查一課昨天的調查報告。
“炸彈有哪裡不對嗎?”森山問道,她倒是沒怎麼注意炸彈,一直重點關注着犯人的神情,此時被松田打斷,她才看向炸彈。
“很奇怪。”松田皺眉道,“我沒有辦法細看,但隻看炸彈外表和這裡的炸彈結構圖是對得上的。”
他又低頭大緻掃了一遍結構圖。森山湊過去看結構圖,這個炸彈結構看起來至少從技術上來說并不複雜,森山都能看個大概,确實從外表的布線上也确實是一個炸彈,那松田覺得不對的地方是……
“太簡單了!”松田蹙眉道,“這個炸彈不應該具有這種穩定性!”
“啊?”高木露出了豆豆眼還是有些茫然。
森山嘗試順着松田的思路推理道:“犯人并沒有特别注意身上的炸彈,也就是說他認為炸彈不會爆炸,但這個炸彈其實是比較不穩定的是嗎?”
松田颔首,氣質沉穩讓人不由自主地信服他所說的話。
佐藤恍然大悟:“也就是說,犯人可能是無意之間得到圖紙嘗試制作,或者炸彈其實是别人給他的,他壓根就不了解炸彈的具體情況。”
森山順着思考下去,她其實更傾向于昨天死亡的犯人背後還有真正的幕後黑手,她以為犯人和幕後黑手其實是施行者和策劃者的合作關系,但……如果幕後黑手也欺騙了犯人,故意使用不穩定的炸彈,那這個關系又要重新定義了,兩人或許并不那麼和睦……
卻聽見松田道:“不,還有一種可能,這個炸彈圖紙是假的……犯人根本不懂得制作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