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瑞穗幹脆利落，“鸢尾說組織最近查得非常緊，那個小喽啰傳消息出來都困難，而且本身地位有限除了他經手的對象，他不可能知道組織目前着重想要攻陷的部門。”

組織大部隊離開日本避風頭後，組織原本控制不深的人紛紛以為迎來了組織實力的衰弱期，脫離控制。組織自身也對一些自己原本控制好的底層人員有了防備———當然防備也是對的，森山借尾口組的事拔除和策反了不少組織的釘子。

組織急需值得信任的新鮮血液來确認那些或許已經腐敗的舊血的忠誠，并且也讓組織的控制力恢複幾年前的狀态。

交給鸢尾盯着的卧底，就是從尾口組資料中揪出來的組織成員，但唯一不同的是他幸運地跟着朗姆提前離開了日本，成為了被組織信任的物色血液中的一員。

可惜他走了，他的家人沒走掉，早在随着朗姆到達德國不久，他就已經變成了森山的人，也在收到命令後通知了森山組織的動向。

這也是planA的基石，森山要和組織賽跑，看最後到底是組織獲得了一個安插在警察内部的卧底，還是森山成功往組織打入一個誘餌或者釘子。

森山沉吟片刻，收起資料，“那麼接下來我們的planB。”

瑞穗彙報道：“監視了很多天，這三個人都無比正常，沒有任何問題。你接觸的感覺呢？”

“我目前隻接觸到了搜查一課三系的小島系長和廣報課的廣濑科長。”

瑞穗聽到廣報課，斜睨了森山一眼：“讓我看看你把自己打到焦點位獲得了什麼？”

“都不像。”森山道，“從我的接觸來看，小島系長是個私欲很重的人，而且極度膽小，或者說被害妄想症？他很在乎自己的官位，幾年前就因為擔心自己被牽連舉報過自己私吞公款的摯交好友。”森山指指不遠處白闆上貼着的資料。

瑞穗也看過資料，對每一句了熟于心，她不解道：“那不是應該風險更大嗎？為了能夠升遷或者私欲與組織聯系，組織給他他想要的，他幫組織将被收繳的毒品物歸原主。”

“但是他平時非常儉樸。”森山回憶道，“身上的西裝甚至起了毛球，應該穿了幾十年。我進過他辦公室，辦公室陳設也極其簡單，但是我看到了羅茨茶。”

“羅茨茶？”瑞穗不明所以。

“是青森某個村子獨有的茶種但是并不名貴，因為不好喝。大概隻有本地人喝得慣，小島系長十分寶貴，将它放在了書桌最顯眼的位置，而且有心煩就拿過來聞聞茶葉的習慣。”

“可他不是東京人………”瑞穗猛地頓住，喃喃道“姥姥姥爺？”

瑞穗不愧是靠記憶力特長被挖掘的人。森山忍不住在心裡贊歎。

“所以他因為父母鬧矛盾初中休學的那段時間實際是………”瑞穗明白了森山的意思。

“沒錯，我猜他是去與世隔絕的小鄉村，去姥姥姥爺家了。他應該在那裡過得不錯，所以回來之後非常努力成績突飛猛進，而且十分懷念那裡。不過這件事，也有待後續确認，去那個村子确認一下有沒有人見過他。”

“而那次毒品的販賣地，就是青森！并且我知道這個小村子的原因，就是村裡人為了讓染上毒瘾的村民戒毒，不科學地将兩人囚禁起來，隻提供羅茨茶，認為這個茶能解毒，兩人于痛苦中幹吃大量羅茨茶，被發現時其中一個人已經噎死了。”

“如果我們的猜測是正确的，他知道是自己害了村裡人不會還活得這麼坦然。”

瑞穗不禁擡眼看了看資料的位置，“這些……資料上都沒有。”

她一向自傲于自己的過目不忘，也是因為清楚地記得經受的每一個案件每一份資料而被培養，她是最信任和依賴紙面資料的那類人。

——但她的搭檔不是。

“這就是面對面觀察和交流的妙處啊。”面前的警察自信滿滿。

她的搭檔總是提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計劃——例如一個人排查整個警視廳，然後再用不可思議的方式實現它。

瑞穗定了定神，“我明白了，我會安排人去查證。”

瑞穗暗想，正好，她可以為她做好背後的一切，讓這個提出籠統計劃就敢莽上去的搭檔去創造奇迹。

她好像明白森山每次提到搭檔兩個字就閃閃發亮的眼神了，她現在恐怕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