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歇爾雖是雌蟲,但他身份高貴,又因身體孱弱倍受家人呵護,打小清高孤傲。
這會受到冷待,也為了維持顔面努力不失态半分,繼續道:“你沒有聽懂嗎?你已經有雌君了,要是跟以前一般纨绔度日也就罷了。偏你要求好名聲,放話說不會再娶雌侍,還為伊斯恩送飯噓寒問暖。”
“既然名聲已經打出去,就好好維持,為什麼背地裡又同二皇子不清不楚?小心有一天玩脫了,别管我沒提醒你。”
“什麼亂七八糟的。”亞撒将酒杯放下,堪稱無語,“我什麼時候同二皇子不清不楚?”他說完,又覺得同米歇爾解釋這些屬實沒什麼必要,“再說了,你是我什麼蟲,要你來提醒我。”
亞撒上下打量米歇爾一眼,米歇爾從中感受到一絲輕蔑,這讓他心口一窒,猛咳了幾下:“亞撒,你一定要跟我這麼說話嗎?”
“什麼亞撒?”亞撒一口酒險些噴出來,都無暇去吐槽米歇爾後半句的詭異語氣,“你怎麼好的不學,跟着雅各布亂叫什麼,伊斯恩都沒這麼叫過我呢,下次别叫了。”
下次别叫了。
這句話讓米歇爾的面色肉眼可見的灰敗下去,他有些不甘:“你從前央着我這麼叫你的,你忘了嗎?”
亞撒無奈扶額,他很少去回憶從前渾渾噩噩時的記憶,原來是之前欠下的債。
亞撒正想解釋,見前面伊斯恩與辛格朝他這邊走來,當即沒了心思,随口丢下一句:“以前我混賬的很,說了什麼你别當回事,忘了吧。”便匆忙朝着伊斯恩而去。
米歇爾僵在原地,半晌,才轉身去看他遠去的背影。
當初渾不在意的東西,如今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可對方已經不會停留在原地了。
“雄主。”伊斯恩看到亞撒過來,向他垂眸颔首,眼神略微躲閃。
伊斯恩把自己僞裝的跟平時沒什麼不同,但亞撒還是一眼就發現了不對,雌蟲的情緒很低落,同方才離開時相比,渾身都沒了精氣神。
發生了什麼事,他隻是要雌蟲去尋人而已。
亞撒将目光轉到一旁的辛格身上,眼神微眯,看來問題出在這裡了。
辛格自過來就一直盯着亞撒,眼神如火,黑眸閃閃發亮,見他看向自己,更是渾身一凜伸出手去:“閣下,我是辛格。”
亞撒抄着兜沒有動,辛格僵了一瞬,有些尴尬地收回手:“是我冒犯了,閣下見諒。”
亞撒沒有回應,問伊斯恩道:“那位查理·亨特閣下在哪裡。”
伊斯恩指了指舞池對面的吧台位置,一些雌蟲在那邊陪閣下喝酒。
亞撒微颔首,拉着伊斯恩的手往那邊走去。
辛格落半步跟上,目光直勾勾盯着兩蟲交握的雙手,接着比對着交握姿勢,在昏暗的舞池燈下自己握住了自己的手。
亞撒由伊斯恩帶着,很快見到了那位亨特家的小少爺查理。
他穿着時下最流行的毛絨外套,洞洞鞋,頭發染得五顔六色,頭上卡着一個快翹上天的鴨舌帽,脖子和手上都戴着叮裡哐當的飾品,很是沒架子的同身邊圍住他的雌蟲劃拳喝酒大笑,衆多雌蟲争先給他喂酒,可謂是衆星捧月。
亞撒原本想叫侍者進去給查理傳話,不想剛站定,被團團圍着的查理小少爺就突然興奮地大叫一聲,越過衆蟲三步做兩步往這邊跑來,面上興奮之情無以言表。
亞撒當即就黑了臉,斜眸看向伊斯恩:“上将魅力挺大。”
伊斯恩有些局促:“雄主…”
亞撒冷哼,壓低聲道:“晚上再收拾你。”
伊斯恩當即面紅耳赤,用餘光瞥了眼一旁的辛格,生怕被下屬聽去,見他垂着頭沒什麼表情,這才放下心。
誰知那查理小少爺興奮跑過來,跑得帽子落地都顧不上撿,最後竟是站在了亞撒面前:“是你!網紅蟲!”
亞撒對上身前小少爺明媚笑臉,下意識後退一步:“什麼蟲?”
“網紅蟲!”查理舉起光腦給他看,“你上了好幾個熱搜,都霸榜了!”
亞撒奇怪地湊近去看,當真看到自己的名字在星網熱搜榜前列,點進去一連串視頻,竟是拍攝的先前他與伊斯恩進場畫面。
“什麼鬼。”亞撒一頭霧水,準備先辦正事,“等等,先放放。”
他挪了半步,讓查理看到身後的辛格:“上次辛格副将申請了與你的約會,因故沒有出席,托我的妻子伊斯恩代為赴約緻歉,你還記得這件事嗎?那日之後,辛格副将覺得還應對你當面緻歉,才算得上是符合禮儀。”
亞撒一席話說的十分周全,還特地咬重了“我的妻子”四字,本想在查理面前宣示主權,卻見小少爺看看辛格又看看伊斯恩,有些困惑地摸了摸腦袋:“約會?副将?沒有啊,我沒見過這位副将,我那天就是約的跟伊斯恩上将見面啊。”
話音落地,亞撒面上禮貌笑意瞬斂,一雙眼寒冷如冰,渾身上下透出一股凜冽肅殺氣息,再開口,聲音平靜機械,沒有絲毫溫度:“你确定嗎。”
查理有些被他這個樣子吓到,默默後退了幾步,縮着脖子點點頭:“是啊,你也是雄蟲,你怎麼會覺得我會同意跟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副将約會,我可是A級诶。”
理所當然的話語像一盆冷水澆在亞撒頭上,查理看着他,心中畏懼更甚:“你你,你這是怎麼了,我要不要幫你叫醫生。”
查理說着,隻覺地面忽然開始輕微震動。
他本以為是錯覺,可旋即就看到一旁桌上的酒塔也在跟着發顫,岌岌可危地呈現倒塌之勢,仿佛下一秒就會轟然炸開,各色酒液齊飛,将會場變成一張五顔六色的潑墨畫
查理心頭湧上不詳的預感,瞧見眼前雄蟲冷眼看向不知為何僵立原地,如遭雷擊的伊斯恩上将,緩步走到其身前,冷聲道:“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