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桃桃站在劍上,糾結半晌都不敢下去,生怕被會被傳染點什麼奇怪的東西。
她長歎一口氣,決定拐個道,先去隔壁房找魯轶姝。
而此時的魯轶姝顯然也沒空搭理阮桃桃,正忘我地在鏡前欣賞自個胳膊上的腱子肉。
本已踏入房門的阮桃桃又默默縮回了腳。
也罷,還是趕緊飛完一圈,早點回自個洞府歇息罷。
隻是如此一來,難免會有些失落。
她甚至又莫名其妙地想到了那個隻有幾面之緣的大哥,他若知曉自己不到一日便學會了禦劍,是否會笑着誇贊她聰明呢?
奈何大哥死活都不肯與她交換傳訊符文,他這般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也不知下一次相見會是何時?
阮桃桃不知這是一種怎樣的情愫,隻知自己莫名其妙地開始想念一個素味平生的陌生男子,着實是件很奇怪的事。
可于現在的她而言,誰又能稱得上是相熟呢?為了不露餡,她甚至都不能大大方方做自己,倒不如在大哥面前自在。
所以說呀,這個世界從來就不是她的歸屬,唯有回到原來的世界,她才會是阮桃桃,才能做回自己。
阮桃桃心事重重地離開了小旭峰,慢悠悠地禦劍繞着整個宗門飛行。
眼看就要兜回玉華峰,竟好死不死撞見白斂正在召集小弟,準備下一個報複她的動作。
阮桃桃:!!!
好家夥!這還不得偷聽一下?
陰郁的心情霎時散到九霄雲外,她頓時斂息凝神,悄咪咪往樹林裡躲。
樹林很密,能完完全全遮掩住她的身形,卻也距白斂等人隔着稍遠的距離,以至于阮桃桃非但沒能聽清白斂的陰謀是什麼,注意力還全程都被一旁的尤情所吸引。
說來,此事也怪不得阮桃桃。
無他,隻因從她這個角度望去,恰好能看見尤情正滿臉陶醉地在偷吻白斂垂落在她臂彎上的發。
暗搓搓躲在樹林裡的阮桃桃表情瞬間從 ̄へ ̄變作(⊙…⊙)。
她突然想起原著中尤情的那些病嬌事迹,或是偷偷收集白斂掉落的發;或是半夜翻窗去收集白斂的指甲、血液、乃至是唾液……不論哪一件,單拎出來都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尤情吻得着實太過忘我,一副要将白斂頭發都嗦進去的架勢。
此情此景,連被阮桃桃收服後便一直保持沉默的小黑劍都忍不住吐槽:“好,好變态的女人!!!”
它說的話雖隻有阮桃桃一人能聽見,旁人卻能清晰地感受到它因情緒波動太大而散溢出的劍氣波動。
時刻都保持警惕的白斂猛地起身:“誰!?是誰鬼鬼祟祟躲藏在那裡!”
随着他的起身,驟聞“刺啦”一聲響。
尤情神色懵怔地看着落在自己掌心的那片假發,又看了眼少年在月色下依稀可見頭皮的稀疏發量,終于緩過神來,頓時發出尖銳暴鳴:“啊~~~~~~”
霎時間驚起鴉雀無數,阮桃桃亦趁着這個空當趕緊開溜。
溜出勢唳峰時,她似還隐隐聽見何長老拍着桌發飙:“什麼?此次招生大會竟不讓我參于?沒大沒小的東西!都是群沒大沒小的東西!!!”
……
何長老的聲音逐漸遠去,眼看就要飛回玉華峰,至此,阮桃桃方才抽出心神來收拾小黑劍:“要死啊你!方才險些害死我知不知道?”
小黑劍當然知道,可它才不會承認呢,罵又罵不赢,打麼……倒是打得過,隻是這代價,它怕是付不起。
既如此,小黑劍索性開始裝死,可阮桃桃又豈會輕易放過它?
眼看阮桃桃又要掏出那瓶粘稠的液體來恐吓自己,小黑劍索性也不裝死了,一個爆沖,直往姬泊雪所在的離霜苑沖。
小黑劍的想法很簡單。
它着實受夠了這個動不動拿屍水威脅自己的臭娘們,決定搶先一步,找她師父去告狀。
然而,它顯然是高估了阮桃桃這個小菜雞的禦劍技術。
這等情形下,她既要保住那一池塘的“屍水”不外撒以免殃及無辜,又要穩住身形不摔下去,可謂是比登天還難。
兩相權衡之下,阮桃桃還是決定犧牲自己,要優先保住那堪比生化武器的“屍水”,否則整個仙羽門怕是都要籠罩在這殺傷力爆棚的腐臭之下。
于是,失去飛劍的阮桃桃整個人便猶如秤砣般往下墜。
而此刻,位于她正下方的離霜苑,姬泊雪恰在沐浴更衣……